谁愿意被番邦外族玷污自己的血脉,而且还不止一个,贺振和贺文舟气愤地大吼起来,“啊啊啊……陆景深,你就是恶鬼……”
不理会贺问舟和贺振二人的崩溃,三人大步离开,继续朝里面走去。
“贺问舟如今对你我积怨这么深,父皇不审问他也是好事,省得他胡乱攀扯。”姬清道。
陆景深笑道:“将死之人,不必理会,就算皇上真要提审,我也不会给他胡乱攀咬的机会。”
走廊尽头,一处较为干净的牢房里,英国公盘膝而坐,显然这间牢房是宋子穹特意打过招呼,相较于其它牢房,环境要好一些,头顶够不到的地方,竟然还开着一扇又窄又小的窗户,可供空气流通。
英国公闭目坐在牢房里,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笑道:“殿下,将军,这么快就回来了。”
“外祖父,是我回来迟了。”
待宋子穹打开牢门,姬清迫不及待地冲进去,半跪在英国公面前,微微哽咽,“我来迟了,害您受苦了。”
“殿下能平安回来就好,老臣总算是放心了。”多日未曾打理,老人显得有些颓废沧桑,一头灰白的须发乱糟糟的,但脸上却不见任何怨愤之色,笑着拍了拍姬清的肩膀。
“这次我们能顺利回来,多亏了外公,陈淮将军帮了我们很大忙。”
“哦?那小子也帮忙了,好好好。”英国公拍拍姬清的手,老怀欣慰,老人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总算可以放一放了。
“清清,外祖父身子不好,我们还是扶外祖父出去说吧,这里阴暗潮湿,环境不好。”陆景深道。
“对,还是你想得周到,看我一激动都急糊涂了。”姬清扶着英国公起来。
英国公早年打仗留下隐疾,牢房里坐得久了,腿脚有些僵硬,用力扶着姬清的手臂,起来的很是困难。
陆景深见状,干脆直接背起老人,几人一起走出了天牢。
天牢外,阳光绚丽,英国公被阳光晃了眼,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
宋子穹转身与三人告辞,他还要赶去将军府收队解除围困。
姬清和陆景深扶着英国公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在车里姬清给英国公详述了南下的事情经过,对于自己病重垂危只字不提,只是避重就轻说了事态发展。
陆景深也没有多言,他明白姬清是不想英国公担心。
姬清还说到了姬睿已经被册立为皇太子。
当时在太和殿上,英国公先一步被羁押下去,没有听到成顺帝册立太子的消息,后面又一直被关在与世隔绝的天牢里,所以一直不知道。
“陛下糊涂啊,竟然封了燕王这样残暴的人为太子,大延危矣!”英国公闻言长叹一口气。
陆景深嗤笑一声,“父皇何时清醒过?”
更何况他们知道,成顺帝草草封这个太子,有一多半原因竟荒唐可笑的是,为了炼丹积攒龙气;另一半原因,大概是因为听信玄机子的谗言后,那几日成顺帝就在思索立太子之事,刚巧污蔑姬清的折子传回来,眼看姬清不堪重用,所以成顺帝当即封了姬睿为太子。
姬清继续说到回程时,在蒲川城发生的事,以及陈淮大人出手相救的恩情。
“岂有此理,太子此举分明是想置殿下于死地啊。”英国公听到姬睿为了抓捕几人,竟然不顾及百姓安危,夜袭围困蒲川城,气得手都发抖。
“外祖父莫气,我们这不是没事嘛,为这种小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姬清继续道:“ 陈淮将军在蒲川城帮助我们脱困之后,还一路护送我们至秦门关。”
“应该的,陈淮不是外人,日后殿下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他。”英国公显然也没把陈淮当外人。
顿了顿,英国公问道:“殿下何不让那些被俘的羽林军和私兵作证,告发太子!”
姬清轻嗤一声,道:“外祖父,我现下并无事,私兵之事表面上让俞潮正担了,牵连不到姬睿,羽林军更是父皇所派,若我执意揭发太子,当会如何?”
英国公蹙眉,沉吟片刻,试探道:“太子罪不至死……而殿下这番费尽心力,欲扳倒太子,难道是想搏一搏?毕竟陛下的皇子中,如今只剩下殿下与太子二人而已。”
姬清看向车窗外,缓缓道:“外祖父都能想到,满朝文武如何想不到?以父皇多疑的性格,只怕会想得更多……”
此番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若是他继续死咬着姬睿不放,非但不会让姬睿获罪,反而很大可能……父皇会觉得是他不服立太子之事,蓄意捏造证据,构陷太子,手足相残。
英国公沉吟不语,也是想通了其中关窍,细思极恐啊。
“殿下英明。”英国公感概道:“是老臣短视了。”
姬清握住陆景深的手,弯唇笑道:“慎行教我良多,这些事我们私下其实都讨论过。”
陆景深回握,道:“外祖父,对于姬睿我们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要做到一击必杀,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好,老臣年纪大了,一切都要靠你们了,看着你们能相互扶持,老臣也就放心了,岁月不饶人啊!”
这一会儿功夫,国公府已经到了,陆景深把英国公背下马车。
国公府里的人听到英国公回来,大开正门,匆忙出来迎接,脸色都是难掩激动之色。
陆景深一路把英国公背到卧房,英国公觉得两人刚刚回上京,一路舟车劳顿,想让他们回去休息,但是姬清执意要给英国公针灸。
英国公这几日在天牢中受到湿寒之气侵蚀,需要通过扎针来缓解。
施针完后,姬清收起银针,写下一副药方,交代给国公府里的人,要每日睡前给英国公按时泡脚,坚持一个月,腿脚不便的隐疾就会大有缓解。
临走前,英国公叮嘱道:“将军,殿下如今已经恢复心智,接下来必定会被太子一派各种阴谋算计,不可不防啊。”
陆景深点头道:“外祖父放心,我会竭尽所能,护清清周全,定然不会让清清有任何闪失。”
两人还惦记将军府被围困多日的季榛榛,匆忙告别了英国公。
坐上马车,这时只剩下他们两人,姬清凑到陆景深身边,伸手去扒拉他的衣领。
陆景深往后撤了一下,说笑道:“清清,这还在马车上呢,你就这般急不可耐了?”
“谁跟你闹了,别动,给我看看……”姬清恼羞成怒,两只手一起扑上去,硬生生扒开了陆景深的衣领,露出大半个肩膀。
当他看到细布上殷红的血迹,眼圈已然微红,“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口,这下又裂开了,痛吗?你也是,父皇砸我就砸我,你为我挡那镇纸作甚?那么重一块砸下来,你这伤口还想不想好了?落下病根,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你这胳膊活动一下我看看,影响动作吗?”
陆景深动了一下胳膊,笑道:“清清放心,这点小伤,不影响我动,抱着你做都没问题。”
“你……”姬清脸颊一红,“你一天脑子里想什么呢?没个正经。”
“想站着与你同房,今晚试试。”
姬清被他撩拨的耳根发烫,颤声道:“等……等你伤好了再试。”
“真的?”陆景深凑近他,得寸进尺地道:“那我想怎么试都可以吗?你若是不答应,那我就要今晚试,让你好好感受一下,这点小伤到底影响不影响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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