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被怀疑了的墨痕气得一夜没睡,就守在门外心里哭爹喊娘地骂。
莫惊春翌日起来的时候,公冶启早就不在了。
等他费劲巴拉地整理好自己,方才奇怪墨痕今天怎么还没来叫他。
等莫惊春将门打开,刚刚好靠在门外睡着的墨痕一个踉跄倒下,差点摔在莫惊春的怀里。只可惜莫惊春昨夜的事情纠得他身前两颗疼得要命,下意识就一个后退,只是伸手扶住了墨痕。
墨痕抓着莫惊春哭,“郎君啊……他怀疑我!”
莫惊春听完前因后果后哭笑不得。
墨痕熬了一宿,莫惊春就没让他跟着,而是让卫壹驾车。
莫惊春坐在马车上接连换了几个姿势,都显得有些不太自在。他的手指紧握成拳,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猛地将手指松开,再不敢蜷缩成那个模样。
……昨夜,不知道公冶启究竟做了什么的莫惊春在次日醒来后,方才发现陛下这个坏胚子居然将他手掌虎口附近的感觉等同于……那处,甚至还更激烈。
在动作时候,再加上虎口的穿插,仿佛就有了两份相同的极致感觉,不知不觉地将莫惊春逼到了绝境。
然后还……吃了……莫惊春只要一想到昨日那个淫靡的画面,就忍不住眼角飞红,呼吸急促。
陛下有时候的手段让莫惊春实在是摸不透。
他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莫惊春咬牙切齿。
真不得体!
…
墨痕直接睡到了半下午,饥肠辘辘赶上了午后这顿饭。不过他饿过头,也没什么胃口,唏哩呼噜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做准备了。
既然要去踩点,墨痕肯定不能带着他这张脸去。
他再不济也是经常跟着莫惊春出入各种地方,要是有那机智的早就记住了墨痕这张脸,怎么也不可能忘记。
墨痕想了想办法,用胡子将他下半张脸都给挡住,然后开始给脸上和手上动手脚,等到他弄好后,他已经比现在的岁数还要老上二十岁,再换上一身衣服,谁也认不出来他是墨痕。
等他准备妥当,就悄悄从角门溜了出去。
莫惊春让墨痕盯着焦氏的动静,而怀贞坊其实也是个很安静的地方,不然不会被焦氏选做京城的落脚地方。
除了偶尔有世家来往拜访外,焦氏在这里并不待客。
墨痕这一观察,就直接守了十来日。
焦氏这处宅子一直没什么动静,除了每日采买的人外,就只有门房偶尔的身影。这十来日的时间,这宅子异常幽静。
直到某一日,傍晚,突然有快马从坊间外跑来,最终在焦氏的门口停下,然后滚下来一个狼狈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的身前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只见他用力拍了拍门,门房就从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问道:“是什么人?”
那年轻人焦急地说道:“本家的来信。”
那门房脸色微变,“本家?”
然后他就将门给拉开,让人带着马进去了。
墨痕不敢离得太近,尤其是这怀贞坊内其实也没多少做生意 ,乞丐也没两个,他要是靠得太近,或者是伪装成乞丐什么的反而太明显。
但是距离虽然远了一点,可是墨痕的眼睛尖啊,他看不到年轻人说话的动静,但是他看得到门房的嘴巴在动弹。
再将这嘴巴的形状的口音对了一对,墨痕就大致猜出来这对话的意思。
本家的人……本家?
那人身前鼓鼓囊囊的东西,不会是本家带来的书信吧?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焦氏出了什么事?
墨痕虽然心里焦急,但是面上不显,不紧不慢地走了一圈,然后再平静地走到了怀贞坊的集内,通过这稍显吵杂地方,再从怀贞坊出去。离开怀贞坊后,墨痕绕得七拐八弯,走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才绕到莫府。
他从角门回去,立在门内想了想。
最近他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可是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小厮,又有谁会特地来盯着他呢?为了确定这个可能,墨痕最近几天都是乱七八糟故意走,可是都没有能引起他注意的人。
究竟是他想太多了,还是……
墨痕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迈步离开。
就在一门之隔外,正有一双眼睛悄无声息地缩回去。
…
林氏。
“你说,他最近一直在盯着怀贞坊?”
灯火通明的书房内,林御史的右手边坐着林长峰,再下去是一个年轻的青年。然后才是一个站在中间,看起来不甚起眼的瘦小男子。
“是的,他每次离开莫府的时候都会非常谨慎,奴最开始也没有发现。但是一个人改变得了外观,却是改变不了走路的姿势和模样。奴连续观察了十日后,才确定是他。他每日都会来往莫家和怀贞坊,不知是不是在盯着焦氏?”
林长兴,也便是林长峰右手边的年轻青年说道:“不是焦氏,那还能是谁?那怀贞坊又小又偏,除了几处地方压根没什么趣味。如果不是盯着焦氏的话,他见天往那里跑作甚?”
在确定了此事后,林御史摆摆手让人退了下去。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莫惊春盯上焦氏,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如果他们之前查出来的消息没错的话,其实早在正始帝登基的那几年开始,莫惊春就一直悄无声息地在查着京城各处世家的事情。
而这么多事情中,唯独两桩事情最让林御史耿耿于怀。
一是莫惊春见过许尚德,二是这墨痕去过广德寺。
林御史不需要再多的证据,立刻就从中推断出他那失踪的女儿最终去了哪里。
……必然是跟莫惊春有关!
莫惊春身边时常有两个小厮,一个是这墨痕,一个是卫壹。墨痕许是他器重的手下,许多事情都是交给他来查,而这墨痕,便也是他们的突破口。
如今眼看着墨痕盯上焦氏……便也意味着莫惊春盯上了焦氏。
林长兴见林御史的脸色难看,不由得小心翼翼地说道:“父亲,就算莫惊春盯上了焦氏又如何?焦氏可不像是窦氏,他们家底可干净得多。虽然出了废太子妃的事情,可要弄倒焦氏,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焦氏其实出仕的人并不多,只享有清誉。
且不少都是在著书育人,在学官教书。
所以相较于林氏来说,焦氏在朝中的根基甚至比不得林氏。可是焦氏的威望极重,像是从前废太子妃的事情,若非正始帝有铁一般的证据,不然要废弃焦氏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再则,当初永宁帝之所以会挑选焦氏嫁给东宫,肯定也不是为了搅乱东宫的局面。
而是这焦氏,也的确是这世家里的一股清流。
不然何以这么多个世家,独独焦氏为首?
当初废太子妃的事情,焦氏宗子曾是亲自来朝中谢罪。
莫惊春还曾经见过一回。
林御史瞥了眼林长峰,冷冷地说道:“你弟弟在说蠢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教导他几句?”
林御史是个严父,他这话一出,不管是林长峰还是林长兴,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林长峰干巴巴地说道:“莫惊春盯上焦氏,未必是为了焦氏,而是为了大皇子?毕竟就连扶风窦氏在朝中闹出来这样的风波,焦氏也只是派了两个族叔过来,感觉是半点都不想掺和这件事。
“焦氏本来就不足为惧,除了那所谓的声名外,他也没什么大不了地,倒是大皇子……”
林长峰微蹙眉头,“如今大皇子安稳在宫内生活,有太后的庇护,也不可能会出事。这就是焦氏一直没有过问大皇子情况的缘由。”
因为焦氏清楚,不问,反而是对大皇子更好的选择。
一旦焦氏表现得对大皇子亲近,那届时想要谋求这份亲近的人,可就不只是焦氏自家人,更有着那无数闻讯而来的恶鱼。
不管是皇室还是焦氏,他们都异常清楚,如今所谓的平和,只不过是双方各退一步的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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