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跳下来,从这边绕了个大圈,去围堵刚才跑过去的那群人。没过一会儿,就隐隐听到一阵更大的尖叫。
庄越笑出了声,咬着唇,他总算明白了,管教根本就是逗他们玩,真要想抓人,早就逮住了。
俩人靠的很近,刚为了不被发现,他们是挤在小门角落的。这会儿安静下来,就只听得见自己喘息的声音,沈倾热热的呼吸吹在他耳边,让庄越敏感的颤栗。
“怎么了?冷?”沈倾原还不舍得放开,这下不得不松开手臂,低头看庄越发红的脸。
“没事,不冷。”庄越摇头。
天气已经来到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又跑了一阵,正是大汗淋漓,浑身燥热的时候。
沈倾怀疑的看庄越,这块区域正处在高高的宫墙夹角,最是阴凉不过。再加上汗水落下去,必然带走大量的体温,稍不注意都有着凉的可能。
沈倾不放心的碰触了下庄越有些沁凉的手臂,掌心的热意让这会十分敏感的庄越直接抖了下,他脸上更热了,不着痕迹的夹了夹腿。
沈倾这下更是认定了庄越有着凉的倾向,手放在他背上,一股带着暖意的灵力输入,在庄越的经脉里转了转。
“走,我们先回去。”沈倾带着庄越往宫殿里走,庄越才发现原来这个小门竟然是属于鉴云殿的。
穿过主殿时,沈倾向这里的工作人员讨要了杯温水,让庄越喝下润了润干渴的喉咙。
以沈倾的性格,是很难跟陌生人熟络起来的,从这里的师姐们对她熟悉的态度来看,沈倾没少出入这里。
庄越是知道沈倾经常外出做任务的,回去的路上,就聊了几句。
走到属于宿舍区的路上,庄越想起来那会沈倾对他的邀请,有些好奇的说:“你那会儿说要请教剑法,向谁请教?”
沈倾说:“向明光嫡传的修剑弟子请教,我练剑上遇到了瓶颈,想请后山的师姐指点指点。”
沈倾是来交流的,主要的目的是增长见闻,结交朋友。在日常的修炼当中遇到问题,不方便直接向明光宫的人求教,通常都是写信回正羲宗。
这次去后山请教剑法,一方面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的目的,另外一方面,却是为了庄越。
刘师姐让庄越等,沈倾却认为空等无意。钟云衣出的那个办法,让庄越故意在合适的师父人选面前练剑表现,沈倾觉得很不可取。
以沈倾的眼光,能看出来庄越在功法上的天赋远超常人,可要说剑法,他能拿第一,那是因为他足够刻苦。
只表现练剑,是没办法体现庄越的刻苦,也就难以打动得了人。
沈倾带上庄越,在他请教剑法的时候,庄越就可以亲眼看看,嫡传弟子的剑法是怎么炼的。
庄越没想那么多,他对后山挺感兴趣,当即很高兴的答应了。
俩人回了月貌居,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钟云衣和董莞才回来。两个人筋疲力尽,互相搀扶着,脚步蹒跚,一步一挪的进了大门。
庄越都洗了澡,换了衣服,正在擦头发,听见外边沉重的脚步声,打开门就看见了俩人的惨状。
“才回来啊?”庄越手里抓着帕巾,一边吸附头发上的水,一边搓弄。
钟云衣抬起无力的胳膊,指着庄越控诉:“你个没义气的家伙,竟然扔下我俩,就这么跑了。”
四个人站在一块,庄越动作太快,都跑出去八步远了,钟云衣才跟董莞起步。差距本来就追不上,后来只能看着俩人越跑越远,最后干脆没影了。
庄越无辜的说:“这也不能怪我们吧,反正管教也没有抓人的意思,被追一会儿又不要紧。”实际上后来都是沈倾带着他跑,沈倾修为本来就高,再加上熟悉道路,很快俩人就脱身了。
钟云衣有气无力,没劲跟他争辩,就用眼睛白了这个“叛徒”一眼。
要知道,她们可是被管教追惨了,跑到后来都快虚脱了,管教才放过她们。
庄越抿嘴,忍着笑,说:“我帮你们烧了热水,冷水也准备好了,就放在楼上,快上去洗洗吧。”
钟云衣缓和了脸色,用“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对庄越点了点头。
董莞感激的道了声谢,她这会儿可真是没有余力去准备洗澡水了。上楼的时候,她都是双手扒着栏杆,把自己拖上去的。
庄越站在门口,就听她虚弱地说:“我好没力,我、我不想洗了,等我先睡一觉,起来再洗。”
“不行。”钟云衣立刻否决她,说:“必须先洗,洗了再睡,你也舒坦。再说跑了一身的汗,你不觉得自己臭吗?”
董莞当然没觉得,她说:“臭也没关系,咱们又不一个屋。”
钟云衣忍无可忍,抬起手,软绵绵的打了她一下,“那也不行。你这会儿不洗,那水不就凉了,白费庄越的好意。等你起来还得自己烧水,会更累。”
董莞虽然散漫,却不懒惰,不过出身环境的缘故,让董莞不是很喜欢洗澡。她家里毕竟是农户,没有条件经常洗澡,太费柴火。
要不是钟云衣逼着,冬天她能一个月都不洗澡。
董莞没胆反抗钟云衣的强势,不情不愿,哼哼着说:“好吧。”
几天后,庄越跟着沈倾,去了后山。
他还是第一次来后山,这里的画风与宫殿区完全不同。
宫殿区因为建筑很集中,房屋、宫墙和道路占据了大量空间,就导致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空间种了树木。
后山则不同,这里有大片的绿植,树木间幽静的小路,掩映在树叶中,一栋栋的精致院落,让这里远离喧嚣,非常的安宁。
分散在山坳之中,有上百处院子,明光宫的嫡系弟子总数并不算多,数百人住在这里,绰绰有余。
沈倾事先了解过路线,带着庄越走到很深入的地方,还没到门口,就有一个手中拿着剑,看来二十多岁的女子喝止了他们靠近。
“来者止步,非请莫入!”
沈倾也提着剑,他微微弯腰一礼,说:“正羲宗沈倾,特来请教。”
“呀,原来是正羲宗的同道,早知道你来游学交流,还未曾一见,想不到竟然是个这样漂亮的姑娘。”女子的态度缓和了些,笑着请他们入内。
“还不知道师姐如何称呼?”沈倾说。
“你客气了,我姓黄。”女子态度更好,笑得更开了。
一般的交流弟子嫡传们是不关注的,沈倾却不一样。她不仅是正羲宗的弟子,更是沈闻崇的孙女,论辈分比她这一辈都要高。
虽然两家没有明确说要论辈分,可沈倾愿意折节下交,当然让她好感顿生。
“黄师姐。”沈倾点了点头。
黄师姐还没有达到可以开门收徒的水准,依旧跟师父住在一块。她前去禀了师父,沈倾跟庄越就被带入了正堂。
黄师姐的师父是个年约五十的女子,因在自己的住处,就松散的穿了一身棉布裙,这相当于是现代的起居服了,很不正式。
她先是致歉,交谈了两句,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没说话的庄越:“这位是?”
“这位是与我同年的好友,入门弟子庄越。”沈倾介绍道。
因为不知道沈倾的打算,庄越的心态完全就是跟着来长见识的,不卑不亢的向对方问了好。
一听是入门弟子,黄师姐的师父就不关心了,对沈倾说:“我徒儿说你有事请教,不知是什么事?”
沈倾坐姿十分端正,语气平静的说:“沈倾有幸前来明光游学,这一年里收获良多,明光的藏书让我大为佩服,增长了不少的学识。”
上善若水的修建,是值得明光上下骄傲,尤其是程善水在世期间,收罗了大量的修炼手札,大部分的明光嫡传弟子都受过益处。
第42章 糊弄
黄师姐的师父就笑,点了点头说:“若论藏书的数量,我明光确实在同道当中名列前茅,这也仰赖多年来数代人的努力。”
沈倾并不是很擅长交际,这么几句就是他的极限了,顿了一下,他转入正题,说:“今日过来,是想请教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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