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条件不足,也许会有错误。”沈倾道,“今夜先安睡吧,明日没情况,我们再去探查。”
“好。”庄越闭上了眼。
根据这两日的观察,别院晚上这边基本没有实力会高于沈倾的人来,用不到两个人轮流守夜,只需要稍微保持警觉就好。
虽然睡得晚,但是因为不用轮流休息,第二天两人是同时起床的。
庄越端着一个盆出门打水,来到水渠边,他看看西边的屋子,青小荃仍旧是不打算出屋的样子。
庄越无奈,他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类型,社交恐怖分子都要感到棘手了。
打完水,庄越回到屋子里,然后直接把水倒进陶罐里,冲了陶罐一遍后,再将废水泼到院子里的墙根处。
昨天晚上,他们在外边转了一圈,随手就将陶罐里的饭食,留在某个看起来条件不好的人家厨房里了。
食物可以不吃,庄越却不愿意浪费,就当是顺便给人送温暖了。
目前看来,做出不食用此地的食物的决定是正确的。
九幽地处地脉之上,无论是植物、土壤、水流里,都蕴含阴气。这对本地人是滋养成分,对外来者却是侵蚀的毒物。
不仅是吃食,连水都不能碰。所以,他们连洗漱用的水都是用法术变出来的洁净的水。
这个地方对修仙者来说,就是一个灵力绝地,灵力消耗掉以后,就很难恢复,基本上是用一点少一点。除非用回灵丹补,否则丹田里的灵力别想保持满值状态。
庄越去打水只为做样子,要不是想要制造偶遇机会,他才不愿意去碰来源不明的水。
辟谷丹的效力未过,庄越还可以忍住不进食,不吃东西,又没有事情要做,就显得很无聊。
庄越正想说找点事情打发时间,沈倾就说:“我们练剑吧。”
庄越一怔。
这个地方不能打坐修炼,早晚功课都被省下,外边又有散修在把守,所以庄越是万没想到沈倾还想着练剑的。
只不过,沈倾一向很勤勉,庄越也并不感到意外,他说:“好吧,你先。”
他还以为沈倾是要进行日常的练剑修行,没想到沈倾走过来,将半仰着的庄越给拉了起来。
“我们一起,练双流。”他说。
“双流剑法吗?”庄越惊讶,“不能用双流剑的。”
沈倾却说:“不用剑,只用临时找趁手的工具替代,把剑招练熟。”
双流剑自带的感应,可以帮助他们快速的形成配合,心心相印之中,不容易出现攻击脱节。
但是,那是被沈倾带的,如果庄越本身能更熟练的掌握剑招,并与沈倾两人之间直接形成这种默契,将会发挥更大的威力。
庄越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抗拒,跟着沈倾走出房门。
沈倾来到院子里,看了一下,就向着院墙边那几颗移植失败的观赏树走过去。他选了两根树枝,抬手将它们掰断,接着双指并拢,用灵力在树枝上削了几下。
很快,两把简单的木剑就成形了。
反正也是在院子里,沈倾并不害怕被人看到。他将其中一把剑交给庄越,一边练一边指导庄越熟悉剑招。
没有沈倾通过流萦来带动,庄越的剑招用的很生涩,沈倾教起恋人学剑,比起教学的成就更能体会到的是一种情趣。
本来双流剑法就是一套互动极为强的剑法,最适合关系好的人来使用,一来一往,辗转腾挪之间,剑招运势充满了韵律,仿若两个人在翩然起舞。
在没有双流剑和功法的加持下,只凭两柄木剑,完全看不来这是一套杀伤力绝顶的剑法。
至少扒墙头偷看的散修,就完全看不出什么深浅。
“里边在干什么?”他身边的推了他几下,看守的散修之一才恋恋不舍的下来。
“在舞剑。”看守说。
“舞剑?练功?”另一人皱眉。
“嗯……与其说是练功,更像是跳舞吧?”看守回味着,“反正看起来很漂亮,很好看。”
另一人心中有点不安,可随后又想到这俩人是服过禁灵丹的,皱起的眉头也就松开了。
“女修嘛——舞剑就舞剑,只要不闹事,就不关我们的事。”他抱起胳膊,重新靠在墙上,听着院子里传出来“咻咻”练剑声,当成伴奏似的闭上眼。
两个人这一练习,就是半天的时间,最后不是因为累而停下,是因为出汗出得大汗淋漓,才不得不结束。
庄越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也湿漉漉贴在脸上,脖颈上。
他热的用手扇了扇,咋舌道:“出太多汗了。”因为不能用灵力,体力消耗比平常要大的多,出汗也更严重。
“去洗浴。”沈倾道。
房屋里有独立的洗浴空间,是角落里的一个不大的小间,里边有浴桶。
庄越受不住浑身都是汗的黏腻感,点点头就去了,这回轮到沈倾做样子,打了一盆水进屋。
等到沈倾回来,庄越已经在浴桶里用法术放好了水,没有条件,洗冷水澡也没关系。
庄越脱掉衣服,抓着自带的浴巾挡着不走光,对沈倾发出邀请:“浴桶够大,一起洗吧。”
沈倾眸色一暗,咽了下喉咙,坚强的拒绝了他:“不要闹,你快去洗。”
庄越也只是逗他,他知道地方不合适,笑了一声就进去了。
沈倾见庄越没再进一步,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口气,他坐在椅子上,原本就觉得热的身体更燥了。让他不禁伸手,拉着领口扯了扯,好能尽快降降温。
庄越加快速度,简单的洗了头发跟身体,就赶紧擦干了出来。
“好了,给你换了水,你快洗吧。”庄越只披着中衣,没来得及系拢衣襟就跑出来了。
他头发还在滴着水,衣容不整的样子分外的撩人心神,沈倾眼睛都不敢往他身上看,起身匆匆从他身边走过。
走过的时候,他终于是没忍住,手里捏了个印诀扔到庄越的身上。
只一瞬间,庄越就像是被扔进了烘干箱里的猫一样,一股暖风围绕身体转了一圈,一头的乌发就变干了,还毛草的炸了起来。
庄越讶然的抬手摸了摸头发,这体验可比当初皮禺山那一招舒适多了。
等沈倾洗好出来,也已经是干干爽爽的模样。
庄越坐在梳妆桌前,冲着他招手:“快来帮我,我也想盘你那样的发髻。”
这完全是借口。
从九幽返回南境以后,他就不用再维持女装形象了,女修的发式学不学都无所谓。
沈倾没丝毫怀疑,动作流畅的给他挽出了一样的发髻,庄越目不转睛地在镜子中看着,自觉学会了。
等他达成了目的,就按着沈倾坐下,非要给沈倾盘个同款发髻不可。
“让我来!”庄越撸了撸袖子,就开始在沈倾的脑袋上动手。
沈倾自然是不反抗的,不仅不反抗,还含着笑的在镜子看庄越动作不慎灵巧地玩他的头发。
在沈倾看来,庄越的举动,那就真只能说是“玩”。
庄越的手不能说是笨,但是大概天赋都点在修炼上了,梳发是真没任何慧根。
古人女子发型之复杂,是他一个十年都没能学会更多种发型的人,不能轻易挑战的。
真要那么容易学会,以前封建社会时期,就不会有一个专门给人梳头发的职业,叫做梳发娘子了。
庄越开始的时候还是很有自信的,结果沈倾的头发在他手中盘呀盘,就是不能如他想象的那样成形,他就有点心虚和急躁了。
看他急得鼻尖都开始冒汗了,沈倾终于不再放任他折腾,把人牵到跟前,搂住他的臂膀压下来,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他。
“唔唔唔——”庄越初时还想抗议,他还不死心,被沈倾一通深吻,亲得什么都忘记了。
等庄越被吻的气喘吁吁,只能坐在他的膝上喘气的时候,沈倾就让他靠着自己,两只手动作利落的就弄好了另外一种发髻。
那动作快的,庄越觉得沈倾是不是故意在炫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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