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庄越说道,“你别忘了,亭宝观长老他们的死。就怕那个姓陆的,做出暗通曲款的事,把情报泄密,再给前线的同道设伏。他不用出手,也能出卖修仙者的性命啊!”
沈倾将庄越有些激动的身体搂住,缓声说:“冷静些,只要前线的同道有心防备,任何阴谋诡计都无法得逞。”
庄越点头,“你说的对!”他转头对秦钊说,“那麻烦秦钊叔,给前线的同门传个讯,提醒他们一声。”
“这……”秦钊面露难色,“非是我不愿,而是我没有那种与人直接传讯的办法。”
沈倾想了一下,说:“传讯符都是提前特制的,需要两个人同时在场,留下自己的神识印记,通讯的距离也不能太远。我这里倒是有能联络师父、师兄的传讯符,但因为我现在无法动用灵力,没法使用。”
“你那枚传讯符,不能被别人用灵力激发使用吗?”庄越问。
沈倾遗憾的说:“为保传讯不外泄,传讯符只能被留下神识印记的人激活使用。”
说完,他转头看向秦钊,“秦钊叔,你去一趟。”
秦钊面色犹豫,说:“少爷,可是我的任务是将你们安全的带回宗门,我不能离开。”
沈倾温声说:“你的修为在元婴,速去速回要不了几天,我们到时候还在船上,又不去别处,不会有危险。”
想想他们走陆地,都安全的过来了。在船上,与其他人接触的机会更小,就更没可能出什么差错了。
秦钊知道事关重大,也只好答应下来,立即动身前往鬼潮前线。
索性这里距离鬼潮前线已经不远,快去快回,三四天足以。
船还没有开启,秦钊就走了,为了避免麻烦,庄越和沈倾干脆躲在房间里,直到船驶离了港口码头。
此前他们离开南境前往北域,正直深秋和初冬的交界,等到回来,却已经是开春。
如今,正是春雨绵绵的时节,庄越俩人在船上没多久,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走陆路坐马车,跟坐牢一样枯燥,船上好歹还能在船舱和甲板上活动。
“我们去甲板,透透风。”庄越拿出秦钊送来的那两柄伞,笑着摇了摇,说:“正好,我们有伞。”
沈倾自然答应,俩人来到甲板,春风并不寒凉,湿润的空气让人呼吸为之一畅。
两岸的景色很宜人,庄越跟沈倾肩并着肩,一人手中举着一把伞,朦胧细雨中,站在船头,行在水上,互相映衬如同画一样。
甲板上来透气的不只是他们,这艘大船客货两用,除了有行商外,还有旅行途中的各色路人。
见了如此出众的人物,自然是有心上前结交,庄越全都笑眯眯的接待,然后不着痕迹的打发走。
沈倾站在一旁,并不怎么讲话,却油然的让人感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让人说话都不由自主的拘谨几分。
尽管沈倾默默地在一旁释放寒气,却挡不住人们冲向庄越各色搭话,实在是旅途无聊,人们想找乐子的心,压过了对沈倾的敬畏。
沈倾也不想让庄越扫兴,奈何社交技能仿佛事被固定死了,让沈倾颇感沮丧。
“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旁的旅客那里,跟人聊聊天。”沈倾拿着一本书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书页上的字迹。
大船行驶的很是平稳,庄越也就不拦着他看书。
除了必要情况,庄越是不喜欢看书的,打发时间他更爱打游戏。就算是跑来了这修仙世界,庄越宁可出去找人玩,也不喜欢把看书当做娱乐。
“怎么?今天你不跟我一起去甲板了?”庄越饶有兴致的伏在桌上,探着脑袋看沈倾。
“我不在场,你们更自在些。”沈倾垂着眼睛,说。
庄越咬着下唇,用力忍住笑。
他已经发现了,每次沈倾吃醋的时候,都会不看他,垂着眼睛说些气闷的话。
“谁更自在些?我?还是旁的?”庄越促狭的拿话逗他。
沈倾没说话,那眼睫毛却抖了抖,脸颊发热,耳朵尖悄悄地变成了粉红。
庄越起身,走到佯装镇定的沈倾身边,一把将他手里半天没翻页的书拿走,扔到桌上。
沈倾竭力克制着害羞,抬头表情正常的看庄越,那耳朵却更红,惹的庄越跨坐到他的腿上,低头去咬:“我才不去,谁也没有男朋友更让人觉得有聊了。”
沈倾吸口气,喉咙吞咽了下,被庄越这一咬,搞得脑袋发晕,完全无法理解庄越那句话。
他也不在意,习惯了从恋人嘴里时不时冒出来,无法理解的家乡话。
他想,以后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他能听懂从庄越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
就这样,闲时逛逛甲板,或者躲在船舱里亲昵,四天时间一晃而过。
等到第五天下午,还不见秦钊回来,庄越心里开始觉得不安。
他忍不住在舱房里踱步,“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沈倾安慰他说:“现在还是白天,就算秦钊叔回来了,也不会光天白日的飞过来,那太显眼。他可能会在夜晚,趁着没人看见时上船。”
庄越想想,也有道理,就按捺住内心的焦灼。
他不只是担心秦钊,也担心前线的情况。
幸好,秦钊没让他担心太久,在转天的凌晨,人们还在睡梦中时,回来了。
时间不合适,秦钊其实并不打算去打搅庄越跟沈倾的睡眠。还是庄越跟沈倾一直惦记,听到隔壁舱房有动静,就直接起来了。
俩人披上衣服,直接过来敲了敲秦钊的舱房门。
秦钊身上还带着寒气,开门赶忙迎俩人进去说话。
“让二位少爷担心了,卑下回来晚了。”
夜深人静,庄越压低了声音:“是出了什么状况?”
秦钊先是摇头,又说:“不是什么要紧的情况。我去的时候,正遇上周掌门在分发特制的那批法器,众位高层都忙碌,我只得等到本门的赵长老回来,才将那情况汇报上去。”
“赵长老为人谨慎,立即通过传讯符与顾宗长沟通,宗长让我等。待宗长赶到以后,与我详细问话后,我才赶紧回来。”
第169章 犒劳
宗长也做宗子,是这边修仙界对大仙门掌门继任者的称呼。
秦钊说的顾宗长,就是指顾少晏。
“顾师兄这么重视这条信息?竟然一天就赶到前线去了!”庄越颇感愕然。
他是觉得顾将军背景有些可疑,也没到十万火急的状况吧?
秦钊低声说:“并非全是这个原因。宗长本就打算近期去前线,只不过是收到了这个消息,提前了而已。另外,宗长也有些关心两位少爷的情况。”
“哦——”庄越恍然,这才觉得合理了。
秦钊的表情这时显得有些不安,沈倾发觉了,问:“你将消息汇报给师兄后,还发生了什么?”
秦钊的声音在深夜的幽静当中显得沉凝,说:“顾宗长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但是在我离开前,听闻顾宗长要求之后的大行动中,随军的修仙者的调度与军队分开。此外,两者的行军也是各自负责各自的,不与之同行。”
庄越听着惊讶,“怎么?之前凡人军队还有修仙者做随军?”
秦钊说:“这个决策是陆将军刚刚定下的。”
看沈倾跟庄越都对此不明所以,消息格外灵通的秦钊就详细的道:“在前沿防线,凡俗的兵将组起来的防线都是对付普通行尸。
这些行尸无非就是沾染了一点秽土,尸变程度很低,只有简单的本能,在野外游荡。数量虽然最多,但是普通人大着胆子,拿着武器,就能将之消灭。”
顿了顿,秦钊组织了一下语言,“比这让人棘手的是原本就死的不安宁,或者有怨气,有冤屈的那类,这些本来就有形成邪祟的潜力,只不过未能达到条件,没能起尸作祟。这些尸体沾染的秽土后,立刻就凝聚了怨气,有了些作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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