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一日三餐,已经不成问题。
庄越很得意,他学会这些,用到的机会也许并不多,但闲着也是闲着。
夜晚,庄越正跟沈倾吹牛,声称他已经尽得那位御厨的真传,是可以击败董莞这位专业厨子的程度。
他信誓旦旦的说:“不信等以后,我与董莞同做一道菜,比试比试。明光宫的食云殿固然是修仙界里饮食水准很高的地方,但是教我的可是御厨!御厨啊!”
“御厨是什么概念,整个凡俗社会里,所有厨师里最出色的那一小撮人。”
尽管在职场斗争中失败,被发配行宫御厨房,可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御厨。
“嗯嗯,我相信,你做的一定比董莞的好吃。”沈倾毫不迟疑的支持自家的恋人。
庄越的鼻子都翘起来,美滋滋的说:“等我们正式举行婚礼的那天,请食云殿的师姐们为我们的喜宴掌厨,这是明光宫的传统。到时候,我也可以亲自动手,让来客都尝一尝。”
沈倾面露难色,这就不必了吧?
大婚的日子,你身为道侣,难道不应该把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都放在新郎身上吗?
他正打算好好跟庄越掰扯掰扯,辩论一番,就听见外边的门扉一声响,师兄顾少晏面色难看的闯了进来。
“前线出事了!”
沈倾直起身子,心里一凛。
庄越的笑容消失,让脸色非常难看的顾少晏坐下,“顾师兄,出了什么事?”
顾少晏放在膝上的手掌,因为极度的愤怒,微微的颤抖。
“亭宝观!亭宝观的长老,与麾下三十多位弟子门人,被邪修埋伏袭击,尽数牺牲了!”
第166章 不妙
“亭宝观长老死了?”庄越难以置信,“他本身可是一位出窍,手下的弟子有元婴,多数是金丹!这样的一支队伍,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竟然就这样全死了!”
“事有蹊跷。”沈倾的声音充满寒意,“这件事应当不是亭宝观的人无意闯进了埋伏,而是专门冲着他们去的。”
邪修的存在在战场上曝光后,对方开始不加掩饰,采取了偷袭落单小队的策略。但这种目标是随机的,跟亭宝观的人遭遇的不一样。
庄越的手抵着下巴,拧着眉毛思索,“不对劲。就算是偶然遭遇上,也应当是亭宝观占据优势,不至于一个活口都逃不出来……”
他心脏狂跳,吞咽了一下,声音发紧,“这——敌人熟知亭宝观的实力,就算有意,也不应针对到毫无差错的地步,有人泄密?”
“不!不只是泄密这么简单!”顾少晏压抑着怒火,“行宫之中有内奸!”
他转头对二人说:“你们不能继续在这里呆着了,收拾东西,赶快离开鹿鸣山!”
庄越瞪大了眼睛,“现在?”
他十分不愿,沈倾的药还要继续吃半个月,他身上的暗伤才会完全好。在到预计的日期前,他不想沈倾舟车劳顿。
“一定要这么紧急吗?就算行宫内有内奸,他知道我们已经有所防备,也明白他一旦动手,将会有至少七个出窍期高手同时出手,他不会轻易冒险,断然葬送自己的。”
顾少晏长叹口气,他说:“如果没出这件事,我也会这样认为。所以之前,我没有坚持将你们送回宗门,而是让小师弟你们在这里养病,因为鹿鸣山的防御固若金汤。”
“但,亭宝观长老以及门下精锐弟子遇袭这事,给我敲了个警钟。这件事的内情没那么简单,庄越。”
庄越稍微冷静了些,旁边沈倾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抚的捏了捏。
顾少晏说:“亭宝观一行人深入失地去除怨气,具体的行路途径,我们并没有对外透露。这个能将消息泄露出去的人选,必定是个经常出入议事书房的高层。问题是现在,我们对于是谁,没有任何的头绪。”
“最为致命的是,我觉得这人下个目标,很大可能是你们。”
顾少晏说的非常肯定,沈倾挑了下眉毛。
顾少晏没给他们发问的机会,继续说道:“九幽那边刚死了一个出窍,两个元婴,不知道多少个金丹。一个月以后,我们南境修仙者就被报复,同样死掉了一个出窍,两个元婴,十几个金丹……”
顾少晏目光锐利,“这是九幽城的复仇!我敢肯定,行宫里潜藏的那个内奸,一定已经将你们俩的消息传递了回去。你们刺杀了他的后裔弟子,那个妄水上人,九幽城主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杀掉你们,作为复仇,也为打击我方的士气。”
庄越跟沈倾两人孤军深入敌巢,刺杀敌方重要高层,还带回大量至关重要的情报。无论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震慑,九幽城一方的势力,势必会用尽一切手段,来除掉这俩人。
不妙的是,行宫内正好有个不明身份的内奸。
“一旦九幽城主下令,让此人不计得失的进行暗杀,我也不敢说这庄子的防御,真的就没有疏漏。”顾少晏无奈道。
他们继续留在鹿鸣山,就跟立在明处的一个靶子一样显眼。
“你有什么计划?”沈倾问道。
顾少晏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你们会被伪装成为普通人,沿途走官道,再走水路,返回瑜洲。”
“好,就听师兄的安排吧。”沈倾答应道。
顾少晏点点头,“你们尽快,趁着天色还暗,早点启程。”
顾少晏走后,俩人分别开始收拾东西,一开始因为时间紧,都没人说话交谈。
直到庄越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塞进了储物袋,他才坐在床上,看沈倾收拾他那堆书籍。
这段时间,因为不能练剑也不能打坐,所有空闲的时间,都被沈倾用来看书打发时间。
为了避免他无聊,庄越特地抽出一天时间,跑到京城去为他“进货”,买回来的书籍,足足装满了三面墙壁的书架。
没时间给他们仔细收拾,沈倾也跟庄越似的,将书架上的书,一摞一摞的往储物袋里塞。
因为他们的储物法器基本都是满的,这就让安置“这点”书籍,变得有点困难,不得不分散开,一个储物袋里装一部分。
“你觉得,谁是那个内奸?”庄越开口道。
沈倾看了他一眼,说:“不清楚,你有怀疑人选?”
“我没有证据,但是我觉得王朝的皇室,动向一直挺暧昧,现在想想也挺可疑。”庄越凝重的说,“虽然说在疆域沦陷了大半之后,他们终于知道派出官方修仙者参战,但是那些修仙者一直驻守在后方的重点城池里,都是些敷衍划水的决策。”
沈倾将最后一摞书塞进储物袋,再将这个储物袋装进衣兜。连他们自己原来的储物法器,外带从白隽石那缴获的,一共九个,如今五个在沈倾身上,四个在庄越身上。
庄越还美其名曰,俩人的小金库一人一半,分别保管。真以为沈倾看不出来,他是嫌弃这些储物袋占地方,不想身上带多余的累赘碍事。
要不是沈倾已经比他多带一个,还是个没恢复的病人,他怕不是要塞更多过来。
修仙界的储物法器多数依旧是储物袋形式的最多,首饰类的少。这会儿沈倾就在琢磨,回去给庄越再弄来一个方便携带,不占地的新储物饰品。
也不知道曾祖和师父的库房里,有没有合适的?
若是没有,只能去定制一枚。
还要空间大些,不然他那小金库里的灵髓怕是不能完全被收纳进去。
因为心中想着这些琐事,沈倾的注意力有点不集中,下意识地说:“你疑心伏击亭宝观的人是那些朝廷供养的修仙者?应当不是。
那些人良莠不齐,皇室的修仙资源有限,就算偶有资质好的,能培育出来,数目也不会太多。远远达不到能袭击亭宝观一行人,还没逃出一个活口的程度。”
沈倾说的有道理,庄越又陷入了沉思。
“也是。”庄越喃喃自语,“这些人数量不多,又被安排值守保卫城池,要是有调动,被人叫走,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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