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会所环境挺清幽的,至少面上看不出来有任何特殊的地方,除了灯光暗一点以外,就连包厢里面左右都是挂着写意山水画、花鸟画。
仿佛十分端庄的平平无奇会所。
但雩祈知道,能在赵喧这群什么都玩一遍的富家子弟中脱颖而出,这家会所多半还是有它不凡之处。
他施施然地坐在沙发上,睁着好奇的两只大眼睛等着,而会所的速度也很快,不会出现在客户一直久等的状况,连忙安排人上来。
“等着吧雩哥,这次肯定会让你满意的。”赵喧挤眉弄眼地对他说。
雩祈好奇心一时更旺盛了,赵喧这小子会玩,别的不说,就是在消磨时间这一块,对方铁定是比自己强的。
桌子上摆满了酒水,说是赵喧请客,他也肉疼地点了许多昂贵的酒——一般的雩祈看不上。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来。
赵喧这小子迫不及待地说:“快进来,快进来。”
在雩祈的注视下,一开始接待他们的经理带着一连串的人走了进来。
这里面的人有男有女,无一例外都青春靓丽的年纪,相貌最差的都是清秀,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体态也非常出色。
他们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含羞带怯地看着雩祈一行人。
原来赵喧说的有意思的东西就是这个。
雩祈恍然大悟,他们这一批富二代玩得开,不说什么多喜欢男色女色,反正十几岁的时候就早早地尝试了情爱之事。
只除了他,家里管的严,十八岁了都还没有接触过这些。
干得最出格的还不是偷偷在网上看片,而是那天强吻了宁知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强亲了宁知谨这件事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总之赵喧叫到自己面前的人几乎都是男生,还什么类型都有。
雩祈老嫌弃了,他对这些硬邦邦的男人可没什么想法。
偏偏赵喧还在一旁大声喊道:“你们懂不懂点事儿啊,难不成还要我们雩少亲自去请你们吗?”
雩祈很少在外面被人这样喊过,这个称呼太羞耻了,他自己都忍不住脚趾抠地,不忍再听。
还没等他让赵喧不准这样称呼自己,有几个胆子大的长得还挺好的男生就贴了上来,有人坐在他身边,有人甚至还想往他腿上坐。
雩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不是,你要不看看自己的体型,再想想你的行为合理吗?
他赶紧把这些人全都推开,不耐烦地说:“滚开,我不用这些服务。”
他一发脾气,其他人也不敢吭声了。
赵喧脸皮抽了一下,“行了行了,都一边儿去吧。连人都伺候不好,一群废物!”
那些人委委屈屈地退开,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心里全都骂开了。
赵喧今天被雩祈一连拂了两次面子,也不想继续热脸贴冷屁股继续讨好他,招呼着其他人左拥右抱喝酒去了。
都是家里不成器的子弟,不像在学校里,谁不知道谁家里几斤几两啊,在外面也想逞逞威风,一时间全都各搂各的,喊这个宝贝那个甜心,没人理会雩祈。
突然就被晾在一边的雩祈:???
他都快气死了,仅凭这件小事也算是看清这群狐朋狗友的本质——没一个好东西!
包厢里面纸醉金迷,烟酒味和脂粉味混杂在一起,他们甚至还堂而皇之地嘴对嘴亲在一起,更有甚至手都在往下,一片乌烟瘴气,瞥一眼都觉得不忍直视。
甚至还有个不甘心的男生在被雩祈拒绝之后还想贴上来,被雩祈一巴掌挥开之后才老实下来,只是双眼还带着缠绵的幽怨。
看得雩祈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实在是忍不了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和他想的也完全不一样。
屁股一抬,他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人。
赵喧见状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当作无事发生一样。
反正雩祈好哄,回了学校之后再说点好话就行。
门一关上,就把包厢里面的喧闹和气味都隔绝开来,连空气都清新干净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他都走了快到楼梯口了,都没有人追上来。
雩祈心灰意冷,原来这些人真的就如宁知谨所说的一眼,没有一个人值得交往的。
全是因为他的家世而靠上来,不说关键时刻没一个顶用,就连平时出去鬼混都不依着自己,有什么好结交的。
他气闷,走路都没怎么看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别人的胸口上去。
“sorry,我不是故意的。”雩祈随口道了个歉,扭头就要旁边走,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结果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只手臂拦住了他:“小朋友,你这个道歉道得也太不诚心了一点吧。”
这人的口吻也很轻挑懒散:“你家大人是这么教你的吗?还是说,你平时都是用这种方法来引起别人注意的吗?”
雩祈瞬间就不爽了,他都老老实实说对不起了,这人凭什么拦住自己,还指责他的家教,对他说那种油腻至极的发言。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趁我心情还好,给我滚开,别给脸不要脸。”他小霸王的蛮横脾气也上来了,说话也相当之不客气。
拦住他的人戴着一副黑色小墨镜,穿着休闲的花衬衫,下面是白色的针织长裤,从他那高档的服饰都能看得出来家境也极好,和雩祈是同一挂的富二代,不过更成熟,也更花花公子,浑身上下都带着让人不舒服的狂。
同样的,这人脾气也不怎么好。
“哟,我这是遇上一只小辣椒了啊。”他的语气也很拽,看人的时候高高在上,说话不可一世,“穿得一副学生样,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钓凯子的吗?还装什么装,给脸不要脸这句话是你能说的吗?”
男人比雩祈嚣张多了,也是个脾气火爆惯受家里人宠爱的富二代,对雩祈半点不客气,当即抓住他的手腕,两指用力捏住他的下巴。
剧痛袭来,雩祈恨得要死,当即抬脚就去踢这家伙:“滚开,你要是敢动我你就完了!”
男人原本听他说话带着不可一世还有些迟疑,但是被雩祈卖死力的一脚踹得面目扭曲,骨头都要断裂的痛苦让他伸出了拳头就要往雩祈身上砸。
“贱人!老子管你是谁,今天你不跪在地上给老子道歉,乖乖跪舔哥哥的大宝贝,休想竖着走出这家会所!”
拳头砸到一半就被人拦下。
雩祈心一横,狠狠闭上的眼睛也悄咪咪地睁开,虽然这家伙口出狂言把他脸都气红了,但打不过对方也确实是事实。
他还在心里又气又急怎么脱困的时候,就发现刚才狂吠的人突然不吱声了。
那人的手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扭着,脸都憋涨到青紫,痛苦地嘶鸣一声,“放开我!”
而导致男人痛苦的根源则是一位少年,他面色冷沉,漆黑的眸子像是凝着冰一样寒彻心骨,吓得对方一下就噤了声。
宁知谨也就看着清瘦,实际上力气足又会用巧劲,轻易就能让刚才对他猖狂跋扈的男人止声闭嘴,气势比一般人强得多,可以随意压制他们。
这是来自于实力的自信,人类的本质就是慕强,饶是一直恼恨他的雩祈,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在发现救自己的人是宁知谨的之后,就欢喜雀跃得不行,宛如家中小雀找到了靠山,叽叽喳喳地蹦来蹦去。
男人的手因为剧痛而不得不放开雩祈的手腕,他又恶狠狠一脚踹在男人身上,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道,对方差点就白眼一眼晕死过去了。
不过宁知谨又把他掰折的手腕给正了回去,活生生让他给痛醒了。
雩祈刚才那一脚还是下了死力的。
不用说都知道骨裂之后男人会有多痛苦,雩祈还在边上得意:“让你嚣张,呵。”
宁知谨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雩祈又把想要冷嘲热讽的话咽了回去。
都怪赵喧那群人,不仅害得自己被人欺负,现在他在宁知谨面前都落于下风了。
可恶可恶。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经理很快就被吸引过来,看到现在的惨状简直眼前一黑,然而他还是不得不强撑着精神过来处理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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