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雩祈能握在掌中把玩的大小,没想到狐王看起来庞大如山头,龇牙咧嘴时狰狞可怕,而内丹却这样玉雪可爱。
他不是没见过妖兽的内丹,但少见现场离剥出来的这种。
“我还以为你方才会动恻隐之心,不会对这狐王出手呢。”雩祈嘀咕道。
晏鸣珂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子:“怎么,你想把它留下来?”
雩祈不知怎的,竟然从这句话中嗅到了一股酸味儿,那语气很稀疏平常,可雩祈跟晏鸣珂相处那么久,怎么可能听不出对方声音里的不对劲。
他转过头,抿嘴偷笑,半响才道:“你难道是吃醋了?”
他以为晏鸣珂会恼羞成怒,矢口否认,结果对方直接了当地点头:“对,我确实心生不满,不想让你去看别人,别的妖兽也不想。”
直球打得雩祈猝不及防,他的俏脸也泛起了红,鼓腮道:“你这人都不知道委婉么?”
以前怎么就不知道晏鸣珂这样没脸没皮呢。
晏鸣珂收剑,轻咳一声,耳根悄悄蔓延上绯红:“实话实说,也不行么。”
雩祈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嘴上还说着害呀,没办法我魅力就是太大了,实际上脸颊飘着的桃色已经暴露了他的羞赧。
狐王瞪着赤红竖瞳,简直死不瞑目。
……
任务完成得太快,他们还能在四宝城停留几日,雩祈简直乐不思蜀。
期间他娘亲还来了信,问他心上人是谁,有追上么,雩祈为了给他娘做心里建设,坦言自己心爱之人是名男子。
晏鸣珂看了他在青鸟上的传信,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怎能叫委婉告知呢,你娘亲看了这封信怕是要吓得花容失色了。”
雩祈嘟嘟囔囔:“反正迟早会说出来的,我娘亲才不是那种迂腐之辈,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他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他喜欢的,他娘亲绝不会干涉。
晏鸣珂瞥了眼任务栏上:[成为君主之正妻],任务明晃晃地摆在那,他现在做起任务来是愈发得心应手了,再无半分此前的抗拒。
雩祈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在吃喝玩乐之际还不忘了问晏鸣珂:“我的青光剑现在如何了,什么时候能淬炼完?”
晏鸣珂说:“离约定取剑的时日相差不久了,今日我们就去看看吧。”
雩祈升起了十二分的期待。
在去的路上,他还不忘了问晏鸣珂:“你的那把剑是怎么回事,我这两天玩得太高兴了,都忘了问。你什么时候遇见的龙,还将能龙骨淬在剑里面。”
“我重塑筋骨那日。”
雩祈睁大眼,也就是说被一群人犁了又犁的秘境里,其实还藏着稀世珍宝,而他那日在做什么?睡得正香!
倘若不是肚子饿了,他还能在洞里一觉睡到大半夜。
雩祈回想起来不免心虚,就不再计较这事晏鸣珂瞒着没跟自己说,谁能想到短短一个多月的时日就能发生这么多事。
剑已取到,雩祈还是初见墨大师的模样,真是位不修边幅的壮汉,倘若不是晏鸣珂说这就是炼器的那位,雩祈还会觉得这个胡子拉碴的人是从哪个码头过来的闲汉。
他接过剑,朝着墨大师道谢。
“不必如此,我既然已经答应了晏家小子,淬炼这柄剑就是应该的。他敢将龙骨交由我淬炼,也正是信任老夫的体现,能将龙骨淬炼至剑中,老夫也不愁名声大振了,不过互惠互利而已。”
雩祈诚恳道:“话虽如此,还是要多谢墨大师为在下的剑出力。”
他准备将剑拔出来,也注意到了墨大师古怪的神色,莫不是在淬炼剑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吗?
雩祈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第79章 当龙傲天绑定宠妃系统(16)
剑一出鞘, 竟是通体雪白银亮,宛如一泓清水。
雩祈挽了个剑花,剑气寒光凛冽, 他如臂使指, 将院中的碎石都给劈成齑粉。
这般强大的威力, 绝对是世间少有了吧!
雩祈喜出望外, 他的青光剑如此出色,那为何墨大师又会出现那样欲言又止的姿态呢。
却见刚才还刃如秋霜,透着森冷杀意的剑忽然黯淡下去,仿佛透支过度, 又成了柄钝剑。
不, 应该不是完完全全的钝,只是没有方才那般强大了而已。
雩祈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了,他机械地问道:“墨大师,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意外来得这样快!
“老夫将玉骨淬凝下去之后,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墨大师神色古怪,“本来还认为是老夫技艺不精,后来翻阅相关玉简卷轴, 又同那些和老夫水平不相上下的武器大师讨论,才发现是这把剑的本性如此。”
“偶尔踌躇满志,大部分时候就混吃等死。大抵是——”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剑吧。”
雩祈:“……?”
雩祈失魂落魄地回了客栈, 脑子里还闪过方才墨大师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谁能想得到剑居然还会随主人啊。
“你想笑就笑吧,憋着多难受啊。”雩祈幽怨地看了眼在身旁沉默寡言的晏鸣珂。
一直维持没有任何波动的表情就是为了忍住不笑吧。
雩祈是个体贴的人, 若换成他是晏鸣珂,恐怕早就乐得牙不见眼了。
晏鸣珂转过头, 没有如雩祈所想的那样哈哈大笑,而是弯着眼睛低沉着嗓音说:“我觉得这样很好啊,师弟就不得不依赖师兄了,不是吗?”
“正是因为你手持这样的剑,所以遇见劲敌和麻烦时就会很吃力吧。但是没关系,只要师兄一直在你身旁,你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雩祈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手指着晏鸣珂,半天才憋出一句:“歪理。”
他觉着晏鸣珂多半早在很久之前就不正常了,现在才是在他面前暴露了本性。
指出去的手忽地被握住了,晏鸣珂轻咬着花苞色泽的指尖,舌头在上面舔舐,温热的触感带来了酥酥麻麻的电意。
陌生的感觉侵袭着雩祈的大脑,他有点儿想要收回手,却俨然已经来不及了。
“回去的日子就是苦修,师弟真的不想吗?”
雩祈没料到晏鸣珂会这样直白,他忍不住低声嫌弃:“你、你这是在白日宣淫,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会这样呢?”
说是这么说,他掀起水润润的眸子,鼻尖也泛着红,羞怯的模样分明是在榻上才会有的姿态。
分明也是想的,偏生就是拉不下脸面,于是甘愿僵持着。
晏鸣珂心里一阵发软,他怎么可能在雩祈面前能忍住不心猿意马?别人都入不了他的眼,雩祈却能肆无忌惮,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喉咙发紧。
谁是宠妃?谁是君主?
他竟在一时之间分不清二者的区别。
晏鸣珂任由自己栽了个彻底,他去亲亲雩祈的嘴巴,软绵绵的,又亲亲对方的眼睛,湿溻溻的,好像他无论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他都不会反抗。
叫他怎么不沉溺于其中。
分明在成为废人的那段日子,晏鸣珂想的是终有一日他要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悔恨之中,要站在世界之巅接受别人的仰望膜拜,成就大道。
但他如今醉倒在温柔乡中,还能爬得起来吗?
晏鸣珂的手放在雩祈的脖颈处,用暧昧狎昵的力道和动作揉捏了下,又轻轻印下一个吻。
——这就是他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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