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洗脑结束之后,雩祈就乐颠颠地提着东西去看李易廷的好戏了。
李易廷是被雩祈舅舅派下来安排公司业务的,既然事情还没有结束,那就不可能离开他们市。
雩明连不是分不清好歹的人,李易廷没有在太岁头上动土,触碰他的利益时,那就是他的好侄甥,一旦伸了不该伸的手,说是一句敌人也不为过。
但毕竟是亲戚,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雩明连也没有做得特别狠。
只是把李易廷的职位解除,并且客客气气地把人给请出家里而已。
不过商场如战场,他的这些举动早就被掌握一手消息的老狐狸们看得一清二楚,对李易廷干的破事也心知肚明了。
连一家人都害,还能指望这人能有什么合作精神,当即是开除合作范围,来往都不乐意。
谁知道你这人会不会在之后给他们捅刀子。
所以即便是雩家不对李易廷落井下石,之后的日子就够李易廷喝上一壶了。
等雩祈跑过去找他的时候,李易廷转身就想走。
他现在住在一个普通小区里,父亲断了他的钱财来源,俨然是放弃了他这个儿子打算重新练小号,所以他每日都是喝酒打发时间,成天醉醺醺的,现在还是刚去了附近的超市买酒回来。
“表哥~我的好表哥,你还有东西落在我们家呢!”雩祈这时候倒是会喊人了,咧开嘴乐得不行。
李易廷听见他这句话立马停住了脚步,眼神不善地盯着雩祈看。
他想不通自己东西藏得好好的,几乎寸步不离地放在身上,平时也是藏得仔仔细细,绝对不让人发现,也不知道雩祈这家伙是怎么拿到的。
而且……还知道了他那么多难以启齿的秘密。
雩祈才不把他怒目而视当回事,欣赏完李易廷如今落魄潦倒的模样,就把黑色塑料袋塞进对方手里。
李易廷看了看雩祈身后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保镖,选择忍气吞声。
“表哥,你要注意身体啊。平时我会常来看你的~”雩祈挥着手跟他说再见,“对了,你的煤炭我给放生了,我觉得它在你手下养着多可怜啊,指不定过不了什么好日子。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
李易廷捏着手里的塑料袋,本就不慢的双脚一时间走得更快了,差点还踉跄摔一跤。
雩祈幸灾乐祸结束,只觉得身心舒畅,春风得意,看谁都顺眼不少。
自从这件事以后,雩祈就算是把宁知谨给纳入自己人的范围之中,对他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虽然上一次被对方折腾了够呛,但毕竟那是他自己找上门,也能称得上是自作自受,雩祈愿赌服输,决定大度地原谅这家伙。
他平时来来往往的也不是和赵喧那群无所事事的狐朋狗友,而是专门和宁知谨待在一块,他爸雩明连看着都欣慰了许多。
马上就是寒假了。
雩祈在数着他妈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时,宁知谨也在收拾东西准备回他自己家过年。
在离开之前,雩祈兴高采烈地邀请他去自己的游轮上玩耍,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得让对方帮帮忙。
之前都在上课,就算雩祈想要去看自己的游轮怎么样了,却还是被他爸以学习要紧的理由给否决了,让他必须专心致志地学习,要不然他就把游轮收回去。
这话可把雩祈气得够呛,明明都是送给了他的东西,怎么还有回收的道理!
好在对他来说学校都是消磨光阴的,眼睛一睁一闭时间就过去了,一放假他就呼朋唤友地邀人去自家游轮玩。
“这段时间APP都没给你布置什么任务吗?”宁知谨问雩祈。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雩祈垮着小脸:“没有,不布置任务更好。”
“怕就怕它现在正憋个大的。”宁知谨也只是打趣他一两句,也没有一直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而是转头跟他说起学习的事。
“想要事业成功的话,学习成绩不说太出众,至少在我们国人大众眼中,需要一个高等名府镀金。”
雩祈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根本学不进去。”
宁知谨真诚地说:“可是你想摆脱它的话,这是必经之路。”
雩祈哪能不知道呢,他小脸皱成了苦瓜:“我知道啦,等放假回来之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学习。”
宁知谨哪能不知道雩祈是在敷衍他,他手指轻点,琢磨着该怎么让雩祈的脑瓜子放在正途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哪怕之前的话宁知谨只是随口一说,雩祈还是忧心忡忡地想着神眷APP的事,担心那玩意儿正憋着坏,准备在出其不意的时候给他出个难以应付的任务来。
不过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就算雩祈现在再怎么担心,任务的到来也不会因为他的想法有任何改变,于是他很快就不再继续纠结这件事,转而眉飞色舞地布置起自己的游轮,要畅畅快快地玩一次才行。
*
赵喧等人最近过得很不舒坦,神色郁郁,心情十分低落。
这些事还是跟雩祈有关,起因是上回他们一起去会所玩,但他们一个个年轻气盛抹不开面子,都忘记了讨好雩祈这件事,导致这个以雩祈为中心的小团伙从此四分五裂,分崩离析,然后玩不到一块去了。
这也就算了,因为石家破产的事,再加之那石家少爷最后去的地方和他们平时到的地儿是同一家会所,他们就被家里人狠狠敲打了一番,勒令要是下次再去的话,就打断他们的狗腿,连零花钱都给断了。
以往和雩祈要好的时候,小少爷出手大方,还愿意接济他们一下,现在跟他们断了之后,别说给他们花钱了,就是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们,这让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家里人都让他们去讨好这个小少爷,现在看他们关系忽然变差了,全都被拉去耳提面命放下他们那不值钱的身段。
但他们更没想到的是,雩祈得了一个豪华游轮之后广邀小伙伴,点头之交的喊了一堆,连他最讨厌的宁知谨都在场,偏偏没邀请他们。
赵喧等人决定这次去问个清楚,最紧要的还是赔礼道歉,看看还能不能挽回一下他们之间的感情。
雩祈哪能知道赵喧他们的想法,他正一门心思地组织自己的游轮聚会呢。
这种活动他最擅长了,别看他读书不太行,吃喝玩乐倒是有一手。
他以前脾气大,性子独,嚣张跋扈,不至于坏事做绝,但人憎狗嫌的事也没少干,所以愿意跟他来往的人其实并不多。
但自打他决心洗心革面,愿意听宁知谨的话,和别人交好之后,人缘倒是比以前好多了,现在和一些人也都说得上话来。
雩祈觉得现在好像还不错,没人喜欢被讨厌,现在的日子确实是比和赵喧那群人混在一起舒服多了,好多人还夸他呢。
别管真心假意还是奉承话,只要别人愿意夸自己,雩祈还是挺高兴的,他爱听。
今天也一样,早早地他就去了游轮这边。
这一回是让他亲自主持,好歹是他的宴会,怎么能差呢。
过来帮忙的是宁知谨,他爸是雩家管家的助理,在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比一般人了解得多,至少不会让雩祈这个小少爷手忙脚乱。
“我爸这次全权交给了我,要是办得好的话,零花钱也会增加。”雩祈乐滋滋地说,“你帮了我,我到时候也绝不会让你吃亏。”
宁知谨嗯了一声,他了解雩祈,知道对方出手大方,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少年人这时候最爱的还是面子。
他想了一下,自己跟雩祈关系不合最大的因素就是来自长辈的夸奖和攀比,要是让雩祈这次的游轮宴会办出名了的话,从此往后雩祈走出去面上都有光,小少爷至少不会再拿以前的不满来说事了。
宁知谨仔细思考着这一次要怎么办出个花儿来让小少爷长面子的时候,赵喧一行人也赶了个早,备了礼物,巴巴地跑过来想和雩祈重修于好。
他们远远地就看着一艘起码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豪华游轮停在江面上,眼中满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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