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祈怀疑:“就没有什么感激之情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戏码?”
晏鸣珂哭笑不得:“莫要胡思乱想,那时我心中只有取龙骨一事,未曾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也绝无可能在外沾花惹草。”
雩祈的重点又偏移到了其他地方,他好奇地问晏鸣珂:“当时你的修为还不曾像现在这样厉害吧,居然连龙王都能斩于剑下。”
强大得让他都忍不住咂舌,又好奇之后对方怎会陷入筋骨废绝的地步。
其实那时晏鸣珂就已经绑定了宠妃系统,新手大礼包内还赠送了肤如凝脂丸,将药丸喂给龙王,就是对方再钢筋铁骨的鳞片也只得变得软滑细腻,一剑就能斩下。
晏鸣珂矜持地说:“一些奇遇而已,当时那位龙王一心只想着大业可成,将侄女杀之便能上位,就没能注意到我也在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雩祈也无话可说。
他二人闲聊了几句,这才开始慢条斯理地探索起这一回的秘境。
这方秘境名为幻谷,多是生长着世间罕见的仙草灵药,然而它们身边的守护灵兽也不少,个个危险至极,寻常人根本无从探索。
幻谷内常年弥漫着淡紫色的烟雾,吸食过多的话,极易产生幻觉,从而迷失在内。这也是为何此境能存在如此之久,里面的灵草灵花也不曾被人挖空挖尽的原因所在。
雩祈和晏鸣珂在来之前便都服下了解毒丹,迷雾倒是不能奈何他们。
不过他二人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此地修为高强的灵兽却有不少,他们按图索骥去向最终的幻泉,要采摘的草药就生长在泉水附近。
在泉水的石缝旁,他们看见了那株顶着红色小果的草药,雩祈拿出图纸比了又比,发现就是他们最终要找寻的药草。
他眼睛一亮,当即就转头跟晏鸣珂说:“找到了!”
不成想晏鸣珂脸色骤变,直接朝他扑过来,抱着他坠入幻泉之中。
雩祈在意识昏沉前,注意到了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白色猿猴,而那只白猿脚踩的地方更是已经碎成了粉末。
第82章 当龙傲天绑定宠妃系统(19)
晏鸣珂醒来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双手竟是孱弱无力, 体内修为顿失,弱得宛如一介凡人。
这是怎么回事?
晏鸣珂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从床榻上爬起来, 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周遭的景象来。
素色帷帐撩开, 他原是正躺在平台四角立柱, 镶以木制围栏的拔步床中。镂空的窗花里投射出淡淡的阳光, 细小的尘斑在光柱中沉浮。
屋内还有案几卧榻,案上垒着几卷卷轴,却不见笔墨纸砚,想来只是在卧榻中翻看一两眼之物。中有一方圆桌, 桌上有只青瓷山水纹灯笼瓶, 插着满满的新鲜花束。墙上更是悬挂着一副泼墨山水画,下方有一金色兽炉,袅袅香烟起浮。
想来是家钟鸣鼎食的凡人住所。
晏鸣珂的警惕心仍在, 他见左右四下无人,才从榻上下来,往那铜镜前一站——
脸还是他的那张脸,只是身形瞧着削瘦了些。再一握拳, 虽是失了身上的修为,但也不是完全柔弱,尚且有几分武艺傍身,在凡间人中还能称得上是一句高手。
只是他为何突然就到了这里?他的师弟呢?
晏鸣珂在脑海中试探中呼喊宠妃系统, 没想到它倒是被喊了出来。
宠妃系统不敢有半分隐瞒, 如实说来:[你和你师弟一起到了幻泉设下的小天地之中,要想出去的话, 要二人齐心协力找出阵眼才行,否则都要被困在这处小天地, 一同老死了。]
晏鸣珂闻言不由蹙眉:[你可知我师弟现在在哪?]
宠妃系统告知他说不清楚。
晏鸣珂也没有嫌它无用,而是神色严肃地思考起接下来该如何走。
“大少爷,您起了么?”门窗外有隐隐绰绰的人立在那,应当是小厮一类的人物。
晏鸣珂命人进来,果真是来他身边伺候的。
他不动声色地从对方口中打探消息,最后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处境。
此方小世界乃梁朝,当今年轻的帝王曾在他国任过质子,受尽苦楚,在老皇帝临死之际归国,借舅父手中兵权诛杀其他兄弟,逼得老皇帝死不瞑目,堂而皇之上位。
奈何宗室名正言顺能登基的就只剩他一人,他手中执掌兵权,其他人又能耐他如何。
不过帝王登基后也不能顺畅,他舅父愿借兵权扶持他,也不过是为了当那摄政王,做有实无名的皇帝而已。
帝王对其同样恨之入骨,就在前日借宫宴将其斩之,屠杀的党羽足有二十几家,光是流放者就高达上千人。
春寒料峭,当日整座皇城似乎都侵染在血腥气中。
而帝王坐的皇位并不安稳,老皇帝昏庸无道,舅父掌权也只是大肆剥削百姓,是童谣中的奸臣贼子,到处都有人揭竿而起。
世人看这位皇帝所行恐怕也是位暴君,对叛贼家眷也不见丝毫仁慈,兴许梁朝俨然已经到了末路之际。
“你方才……说皇帝名讳是什么?”晏鸣珂蹙眉再问。
小厮被他鲜有的严肃表情给吓到了,仓惶又轻声答道:“回大少爷,当今名讳为——”
“雩祈。”
……
畅音阁,亭台水榭,檐牙高啄。
富丽堂皇的殿宇之中,云罗绸缎漾起水波,流苏轻晃,靡音阵阵,美人起舞。
“陛下,陛下——”
内侍脚步飞快地奔入亭台中,却在见了那位撑着下巴,垂敛眼睫的帝王时,立即收声。
帝王容颜盛艳,是当世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无一人敢直视他的面貌,曾有一人见他颜色好看,仅仅只是多注视了几下,眼珠子都让他挖了出来。
传闻是帝王曾在质子时期因容貌过于美艳出色,可堪比如花似玉之女郎,遂被人折辱,因此恨绝了那些爱瞧他样貌之人。
小内侍也不敢多瞧半分,赶紧低头只取看那威严十足的黑袍,盯着上面的龙爪吱声:“陛下,状元郎求见。”
在帝王身边伺候的内侍总管刚要斥责小内侍的冒冒失失,闻言噤了声,不由瞥一眼帝王的神色。
雩祈神情莫辨,看不出脸上的喜怒。
乐音还在继续,美人舞动身躯惊鸿如游龙,帝王未喊停,他们就不敢擅自停下。
“命人将他领进来。”良久,帝王才启唇吩咐。
期间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实在是惧怕这位皇帝的喜怒无常。
“是,陛下。”
当即就有人听从命令,前去领人。
雩祈轻笑一声,拨弄手中的佛串,自顾自地问:“他晏家自诩是清贵世家,不愿与现在的帝王家同流合污,而那晏鸣珂倒是个让人意外的人物,竟成了朕的状元郎,是真要为朕效力,还是同其他人一样,想将我从王座之上拉下来拨乱反正呢?”
尽管乐声不绝,但帝王的声音无人能够忽视,听罢乐声断绝,所有人跪伏在地。
凉风拂过纱帐,帝王扫了眼瑟瑟发抖,如同鹌鹑般的一地人,只觉无趣。
晏鸣珂一被内侍领进畅音阁,见到的就是现在别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的场面。
压抑的气氛和漠然的帝王,他那位乖软活泼的小师弟位居高位后,当真是变得冷漠无情,不怒自威,一举一动皆是叫人害怕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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