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对其他人都很冷漠,只有雩祈才能得到他的特殊对待,基本上别人只能到秦冕的嗯哦一两句话,而雩祈还能让秦冕主动说一堆话。
他是他的特例。
上一回在图书馆也是,江阮舟本来以为那是一次很好的机遇,他都已经想好了怎样顺理成章地邀请秦冕在结束之后一起去吃饭,他请客还能拉近关系。
就算秦冕拒绝了,他也可以买东西给对方,他这样不遗余力地讨好,一般来说男生都不会怎么拒绝。
但是大好时机被雩祈破坏了,只要对方一过来,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包括秦冕都会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就像是小太阳,身上有着聚光灯般。
理所当然的,秦冕跟随在对方身边,直接把他忽视了个彻底。
江阮舟在学校不算特别受欢迎,但也没到会让人毫不在意的地步。但他遇上了雩祈,这人就像是他的克星,只要有对方在的场面,他就像是个角落里的透明人。
他本来该毫不在意的。
但是雩祈他凭什么呢,对方脾气那样差,总是任性让别人纵容他,看不懂眼色也不在乎别人的心情。
而且很笨,只是一个月考就可以像是祥林嫂一样翻来覆去说个不停,还需要依赖秦冕。
天真、愚蠢又幼稚得要命,这种本来就不该存在于高中生身上的特质,和小学生差不多,已经够了,没什么好值得喜欢的。
江阮舟把之前在教室后面看到的座次表画下来,黑色签字笔下意识地在雩祈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接着不断涂抹黑,直到黑成了一片。
雩祈毫无自觉。
等江阮舟听到雩祈天真明媚的声音时,骤然回过神来,从刚才的怔忪状态中抽身而出,羞愧紧张一般地把这张纸条藏了起来,在桌肚里撕成碎片,准备一会儿就丢掉。
……
“今天怎么回事,那个江阮舟怎么没黏着你?”雩祈在秦冕身边探头探脑。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着秦冕的衣袖,一双漂亮灵动的眼睛好奇地转动着,四处张望江阮舟的身影,不过到处都没有见到。
秦冕的视线落在了雩祈抓着他的手指上面,细长丰润,白皙健康,指尖还泛着红,每根手指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上面还有白色的小月牙,非常可爱。
他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在听到雩祈叽叽喳喳的好奇发问时,也没怎么注意地轻轻嗯了声。
“什么啊,你是不是在走神,我跟你说话呢,就不能听一下吗?”雩祈不满地高声抗议。
秦冕这才定睛看向他,神色淡淡:“怎么了?”
雩祈看他这个样子都知道对方没有把江阮舟放在心上,秦冕这人不仅看着冷,实际上心也冷,是个内外都不近人情的家伙。如果不是他们从小就认识对方,穿着开裆裤就在一起玩,或许他们也不可能在这家伙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那样短暂的时间,江阮舟这个人根本无法在秦冕心目中留下任何痕迹。
也许在对方心目中,江阮舟的存在还抵不上雩祈往秦家搬的一盆小多肉,至少后者不见了,秦冕多半还是会花点心思去寻找,而前者一个大活人突然不在面前晃悠,他连个眼皮子都没见抬一下。
雩祈放弃了挣扎:“算了,没什么,我们去吃饭吧。”
反正江阮舟这个人不在他面前晃,他心情也会好些,他可不是那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
秦冕这个时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对着他嗯了一声,他虽然话依然不多,但只要雩祈说什么都会回应,而且眉目都放松了不少,哪怕是在另外一个发下曲百川面前,他也不会做到这样随和。
不过雩祈对此并没怎么察觉,他有时候很敏锐,有时候又很迟钝。
在高中时期雩祈绝大多数的烦恼都来自考试和作业,以及时不时决定今天要去食堂吃什么,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怎么能让他上心。
今天秦冕他们的物理小班特地放了一天的假,说是月考之后就会去参加市里组织的竞赛了,发了试卷资料让他们自己回去查漏补缺。
不过雩祈不太了解,他还是没有修自行车,而是申请了在班上上晚自习,等着秦冕放学之后载他回去。
这一回秦冕放学放得早,他也跟着一块请假早点回家了。
“我们先去看看曲百川训练得怎么样吧,秦冕?”雩祈提议。
秦冕颔首。
这段时间他们夜以继日地学习,雩祈也没有偷懒,是该放松放松了。
他们体育生的训练项目有很多,不只是雩祈每次路过时看见的打篮球。而且男生们基本穿的无袖汗衫,手臂上的肌肉露出来,有的更干脆,直接裸着上身。
他们在操场上挥洒着汗水,呼吸之间身上的肌肉都会随之起伏。
雩祈已经没忍住往他们身上看了好几眼,他当然不是对这些人有什么想法,而是羡慕,他不爱动弹,别说肌肉了,能维持着现在的体形都不错了。
秦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意无意地挡在他面前,正好遮住了他不断往这些体育生身上瞟的视线。
“你挡到我了,秦冕。”雩祈刚想把面前的秦冕推开,就听见了曲百川的声音。
曲百川跟老师说了一声后,就高声跟他们打招呼,一边说还一边往这跑。
“你们这次放得这样早啊,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结束呢。”他憨憨地挠着头,“你们肯定也还有不少作业吧,学习要紧,就别等我了。”
雩祈还在嘴硬:“我们哪有等你,就是好奇你们平时是怎么训练的,过来看看而已。”
曲百川也没怀疑,他笑了一下:“我们每天的训练量很大,还是挺累的。你看到了吧,不努力学习走其他路都不容易。”
“不过这是我的舒适区,对我来说这样的方式刚刚好。”
雩祈深以为然,他看了之后就对体育生的训练敬谢不敏了,自己只是一个连跑步都要秦冕押着才会乖乖去跑的人,更不要说他们各种热火朝天的训练方式了。
光是看着,雩祈就觉得每个肌肉都在叫嚣着疲软了。
“好吧,那我们就先走啦,拜拜。”
“再见。”
几乎都在雩祈在和曲百川说话,秦冕基本上不吭声,只是在俩人走的时候朝着曲百川点头示意。
雩祈一开始的脚步还是轻快的,之后就有些沉重了。
夕阳落下些瑰丽的色泽光芒照耀在他脸上,给他那张天真明媚的面颊镀了点深沉的颜色,那张从来都无知无畏的小脸莫名多了些怅惘。
“怎么了?”秦冕疑惑。
雩祈叹气:“我在想我以后究竟该怎么办,你和曲百川好像都有属于自己的目标了,只有我不但一事无成,还无所事事,从来都是你推着我我才会动。”
他鼓了鼓腮帮,难得开始思考起对他这个年纪而言算是复杂的东西。
秦冕把手掌放在了他的头上,语气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轻和:“没有关系,你还有很长时间去探索你的未来。现在你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好好学习,之后……再去寻找你喜欢的东西。”
“在此期间,有我……”秦冕顿了顿,才仿佛是不经意地添上后面那句话,“还有曲百川陪着你一起。”
雩祈本来还茫然无措的小心脏突然就平静下来,纷杂的思绪在这一刻也安定了,他的烦恼其实不少,但好像只要有秦冕在就没什么好值得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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