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雩祈还愣着时,雪玉京就从他的肩膀一路摸到小腿,倒是避开了隐蔽羞耻的地方。
摸着摸着,雪玉京突然惊叫出来的声音还吓了雩祈一跳:“你、你你你,居然是男子?”
见雩祈脸上的无语都快冲破天际了,雪玉京支支吾吾:“那我不是确实没看出来吗?总不能在你换衣沐浴时偷窥吧,我不得被老杜大义灭亲啊。”
“欸,不对啊!你是男子,那上次解毒老杜从你房里出来……”
雩祈真想一巴掌呼在这家伙脸上,他赶紧把偏移的话题给拉回来:“这不是重点,我是让你看这个的吗?”
雪玉京狠狠闭眼,心说他们武林盟主被人勾走就算了,还是被这魔教妖男勾走的,这难道还不算什么大事么。
不过到底是他之前答应在先,所以他告诉雩祈:“你的根骨虽然算不上奇佳,却也算得上是习武的好苗子了,比一般人强了不少。”
此话一出,雩祈直接愣在原地。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在怀疑我的判断吗?”雪玉京炸毛了,“想我习武十五年,倒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判断不出来。”
雪玉京愤怒的情绪太真实了,雩祈原本就对他的话还算有几分信任,见他这样,原本四五分的信任也上升到了六七分。
那么此事究竟是不是杜敬之为了挑拨离间他们魔道使出来的阴谋诡计呢。
雩祈在心中忐忑不安,俨然已经有了几分动摇。
他发觉自己对杜敬之的信任与日俱增,居然没怎么怀疑对方话里的真实性。
这不应该呀,不过反正魔教他们也都到了召府,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到时候他当面问他师父,不比他在这里纠结来的快吗。
……他师父应当不会害他的。
第112章 爱写话本泼污水的魔头(12)
雩祈觉着他近来真是流年不利, 否则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事事都不如意。
他以为这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们魔教这一回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又打了正道一个出其不意, 想来他们这回多半都是会让正道元气大伤。
事实却和他想象中的画面有极大的出入。
魔教和正道竟然打得难舍难分, 且他们正道并非就无人了, 那些散落在江湖中的侠士和各门派数一数二的强者居然都来了召府, 只是他此前一直都没发觉,那些人都散落在了城中各地。
怪不得最近这一两日城中衙门的案子忽地多了起来,江湖人士脾气大多火爆,尤其是魔道和正派本就相互看不惯, 一言不合就干了起来。
雩祈是真没想到啊, 那他们还抢占个什么先机,本以为这回能够把召府这边正派的大本营一网打尽,结果却是他想多了。
他师父乃魔教教主, 此次出站当然是一马当先,他戴着玄铁面具,发间隐约有几根白丝,一双眼眸如幽潭一般, 未见任何震惊的神色。
雩祈并不知道这是他师父早就知道了还是他向来面无表情,不愿让旁人瞧出他的想法。
眼见他们魔教这边落了下风,雩祈就开始急了。
趁着杜敬之他们未曾发觉,他溜回了魔教这边, 急吼吼地问:“师父, 现在该如何是好?”
他师父斜斜睨了他,淡声道:“为师平时不是教过你么, 要平心静气,无论遇见什么大事都不要慌乱, 对你的教导你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雩祈一脸憋屈:“……那倒不是。”
现在都已经火烧眉毛了还冷静啊,倘若一个不小心他们魔教就要覆灭了,这怎么让他能淡定得起来!!
“不用担心,这种场面为师早有准备。”魔教教主面色平静,“他们正道人士又都不是傻子,定然在我们有动静的时候就发现了端倪。正魔两道早有一战,端看是谁技高一筹罢了。”
一听他这般说,雩祈稍微放心了些,现在他们看着是不敌正道,倒是他师父这样淡然,想来是有什么后手也说不定。
直到他师父摸着下巴幽幽开口:“方才忘了告诉你,我们准备好的后手选择之人便是你了。如果那你来威胁他们正道的武林盟主,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呢?”
“什么,师父你居然拿我来对付杜敬之???”雩祈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来当人质?”
“为何不可呢?那小子看上去对你有意。”
雩祈:“???胡说八道,师父你都是混魔道的了,难道还不知道他这就是馋别人身子吗!他就是看你徒弟生得貌美所以才起了歹心!”
他师父真是疯了不成,难道真是被杜敬之逼到现在,所以神智有些不清醒了。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魔教中人,还是您的亲传弟子,写出来的话本得罪了无数江湖人士,他们恨不得把我拿去点了天灯,杜敬之他们定然恨不得将我除之后快,拿我威胁又有何用!”
雩祈大声抗议,怒气冲冲的声音都引起了另外一旁那些正道人士的注意了。
关键时刻他们魔道竟然还有心思内讧,是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么。
“杜敬之,你可看清楚他是谁。”魔教教主没跟雩祈掰扯,拎小鸡崽子似的把雩祈给提溜起来。
他这一声动用了内力,声音气波如漾开的水纹一般以他为中心向四周传递开,清晰地灌入所有人的耳中。
众人闻声看去,神情微微有些古怪。
众人来了召府俨然有一段时日了,怎会不知盟主身边的这名“女子”,可魔道中人都是些无耻小贼,居然把他抓起来当成威胁盟主的人质。
若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说要放弃这名女子的话,其他人定然会说他们是无情无义之辈,魔教不就是想要陷他们于不义之地吗。
可若是他们因为这名女子就束手就擒的话,那么他们正派就是一个笑话了。
有人就因此劝道:“盟主,你可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我等相信雩姑娘明事理,愿意牺牲小我成全我们的大业。”
雩祈:“???”
先不说他和杜敬之到底有没有关系,就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也是他做不出来的事情,这些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他要忍不住发挥自己伶牙俐齿泼脏水的功力时,名为命运的喉咙被他师父捏住。
雩祈气得脸都红了。
他觉着他的师父给他拖了后腿,真是让他火冒三丈,心口发闷。
只他师父用幽凉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冷得他心惊,他自觉不对乖乖闭嘴了。
“杜敬之,你不觉得他的模样很熟悉么?自第一回看到他,你难道就没有觉得这张脸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吗?”魔教教主冷笑一声。
杜敬之面色微变,雩祈还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知道他师父在和杜敬之打什么哑谜。
“你还记得十五年前,你爹娘身边的那对友人么?他们为了你爹娘而死,并且将自己的孩子托付于你爹娘照顾,可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他的么?”
随着魔教教主三言两语地诉说,曾经往日的故事就这样徐徐展现在众人眼中。
在十五年前,雩祈的爹娘为保护杜敬之爹娘去世之时,本该是雩祈和杜敬之竹马般一起长大,却因为他们是在逃命当中,结果雩祈却丢失不见,被魔教教主给捡回去,专门培养成为对付正道的工具人。
雩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师父,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段陈年往事,原来他是他师傅最心爱的弟子只是一场谎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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