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乐笑了起来,笑完又回头瞪陈骋一眼:“你无不无聊。”
两人走到常去的那家餐厅门口,陈骋还没收好伞,兜里手机就响了。
江遇乐帮他掏出来看是谁打来的,来电没有备注,但这串数字……江遇乐格外熟悉。
他莫名有些心虚,装作毫无反应般把手机还给了陈骋。陈骋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下一刻,目光直直地落到江遇乐脸上。
江遇乐心上一惊,他自认为自己的表现应该全无破绽才是,可不知道陈骋从什么地方看出了端倪,他直接挂了方羲的电话,看向江遇乐:“就是他?”
江遇乐佯作不知:“谁?”
然而电话那头的人一点也不配合,被挂就再打一次,陈骋依旧拒接,振动第三次的时候,他把方羲拉黑了。
江遇乐瞟了一眼陈骋的面色,眼神有些飘忽,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心虚了?”陈骋面无表情地问,“跟我说你有新男朋友了的时候底气不是很足吗?”
“我没说,”江遇乐矢口否认,“是你先说起来的。”
陈骋没再答话,握住江遇乐的手,带他去预订的位置上坐下。
江遇乐记得他走之后,方羲还替他给自己送过一个大信封,便说:“我以为你们的关系变好了一点。”
“一般。”陈骋说,“他答应过我会照顾好你。”
江遇乐哦了一声,随口接道:“照顾到床上也是照顾。”
陈骋停顿了半秒,眼眸黑沉,掠过江遇乐的脸:“你真以为我不会发火是吧?”
江遇乐乖乖闭嘴了,再度安分下来。
雨声滴沥,在靠窗的玻璃上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陈骋静静看了江遇乐片刻,新的雨水滚下来,将水雾冲碎,溅进来的光点尽数跃至他眼底。在暖黄色的光影下,柔软得像是黄昏时的太阳。
陈骋缓缓开口:“江江,这件事我不会后悔。”
江遇乐问他:“为什么?”
“就算我早知道你会跟别人在一起,我也不可能带你一起走。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我不觉得是我做错了。”
江遇乐抬眼看着他,听他平静地对自己说,“我要是真的什么也不管,非要把那种状态下的你带去一个你完全陌生的环境,哪也去不了,只能和一个病人朝夕相处,这样才是真的不负责任。你懂吗?”
雨一直不见停,陈骋把江遇乐送回去,天都暗了,雨却越下越滂沱。倾泄不休。
江遇乐站在小别墅门口,对他说:“我进去了。”
“过来。”
陈骋握住江遇乐的手臂,微俯下身,像是要再抱江遇乐一下。江遇乐刚走近一步,身后车灯雪亮,穿透暴雨倏然照射过来。
一个挺拔的身影从车里下来,一瞬不移地盯着他们。闪电照亮了乌云,江遇乐也看清了方羲阴沉的脸。
踩着湿漉漉的地面,方羲从雨里走过来,像只落水的小鸟,漂亮的羽毛都被打湿了。他好像压根看不到陈骋,只把江遇乐落在助理那儿的手机还给他,跟他抱怨:“手机也不拿,找你也找不到,跑去哪玩了?”
“我忘记了。”江遇乐说。他抓握住方羲冰凉凉的指尖,“你淋雨出去的?”
“下雨的时候我已经在接你的路上了,太堵了,你都不等我的,害我白跑一趟。”方羲说。他眸光忽闪,像是才注意到一般,凉凉地瞥了陈骋一眼,“噢,陈骋你回来了?”
陈骋毫无情绪地应了声嗯。
“那要保重好身体,像这种天气就别出来了,又打雷又闪电的,万一吓到了出点事谁负责?”
“用不着你负责,”陈骋说,“只有自己搭窝的鸟雨下的大了点都能吓到哆嗦。”
陈骋回了一句就不再管暗戳戳给他翻白眼的方羲了,专注对着江遇乐:“我先走了,下次见。”
江遇乐挥了挥手:“再见。”
陈骋的车刚开走,方羲就把江遇乐的手掰了下去,强装出来的端庄贤淑正宫气场瞬间消散,气哼哼地说:“谁要跟他下次再见。”
江遇乐好笑地说:“肯定不是你。”
方羲忽地垂下眼,一眨不眨地看向他,柔软的白发和面颊上还沾着雨水,眼睫毛湿漉漉地纠缠在一起,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气势却骤然凌厉起来:“你们今天下午去哪了?”
江遇乐眨了眨眼睛,回答:“只是吃了个饭。”
“真的?”
江遇乐点头:“真的。”
“暂且信你。”
方羲不甘不愿地抱住了江遇乐,怀里湿哒哒的,裹着春日里的寒气。浸水的发梢蹭了蹭江遇乐的耳根,他低声说,“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你急死我了知不知道?”
第145章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江遇乐对方羲说肯定不是他要跟陈骋再见的时候,他们大概都没想到,再见的机会竟然来得这么快。
第二天,仇娅上门,把一份企划案拍到他们面前,抱臂问:“各位,想休假吗?”
话音掷地,只有江遇乐和洛也两眼亮晶晶,积极回应:“想!”
文暄皱了下眉,表情有些疑惑,方羲则压根懒得听她的开场白,直接把笔记本拉到自己跟前,看公司定好的方案。
“一周年团综?”
“嗯。”仇娅点了点头,“拍六周,地点定在馥羽市,馥羽自然保护公园知道吧?你们江总说他正好在那儿附近有处闲置的房产,还没住过人,周围的环境你们要是喜欢的话跟他说,他抽个时间过户送给——”
洛也噌地抬起头:“过户?要送给我们?那怎么好意思!”
仇娅掠他一眼,继续说:“送给江遇乐。”
江遇乐眨了眨眼睛,在洛也羡慕的目光下假模假样地推拒:“那怎么好意思。”
仇娅:“我这么转达了?”
江遇乐迅速改口:“球姐,务必替我谢谢他。”
“不过我看新闻里说经常有山上的猴子下来捣乱,你们稍微注意一下。”
洛也一乐,拍了拍江遇乐的手臂,毫无压力地说:“没关系,我们这儿有人是猴子的老大。”
江遇乐也拍了拍洛也,愉快道:“我会让它们跟洛也好好相处的。”
仇娅不解地看向这两个人,也不知道他俩的小脑瓜里构想了哪些快乐假期,兴奋得快要往外冒小红花了。
她问文暄:“拍团综有这么高兴吗?”
“江江可能不清楚流程。”文暄看着江遇乐,慢慢地说,“等房间装上摄像头,他就知道人间险恶了。”
“也是。”仇娅点点头,又说,“对了,下周一要来宿舍装摄像头,没谁的房间特别脏乱差吧?”
“这种人已经被大小姐处决了。”文暄回答。
仇娅赞许地看了眼方羲,又提醒洛也:“小也,最好把你的游戏机藏好了,别让人发现你高考倒计时了还在通宵打游戏。”
“我哪有,通宵也是在做卷子好不好。”洛也反驳。
他们说话间,只有方羲低着头,一页一页飞快地掠过PPT,眉头越皱越紧:“球姐,为什么是五个人?”
“五个人?”洛也问,“还有谁要来?”
江遇乐也愣了一下,想到某种可能后,他看向仇娅,目不转睛地问:“是不是陈骋要回来了?”
“不算回来。”仇娅回答说,“只是团综的邀请,他同意了。”
江遇乐应了声哦,不再说话了。
方羲默默看了眼似乎有点失望的江遇乐,表情愈发不悦了,抱怨道:“他都素人了凭什么还能回来?薛定谔的退团是吧?万一闹点矛盾我的十宗罪能是不是还能再加一条霸凌素人?”
“方羲,”仇娅皱眉,居高临下问,“一周年三个字你哪个不认识?还是说,陈骋退出了你就当他没在团里存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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