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很好笑。”文暄说,“希望骋哥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他一把攥住江遇乐的手腕,将他带出了练习室。
江遇乐回头看陈骋,他也出了练习室,却不与他们同路,背身走向另一个方向,俊挺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独,像只习惯了离群索居的猛兽。
江遇乐问文暄:“今天不练了?”
“不练了。”
“我们现在去哪?”
“我带你回去。”
“不等他一起吗?”
文暄终于回头,清丽的眉目第一次浮现出怒容:“江遇乐,你还是小孩子吗?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江遇乐:“……啊?”
文暄看他依旧一副万事不过心的样子,更生气了:“你对人能不能有点最基本的防备心?”
江遇乐不解地问:“防备心?我要防备什么?”
你们两个吗?没有这个必要吧。
像你们这样弱不禁风的人类,我一巴掌就可以拍死十个,比逮兔子还要轻松。
文暄对他脑袋里的可怕想法一无所知,像个高中风纪委员一样教育他:“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你的意愿亲近你,不管那个人是你的前辈、熟人还是什么,也不管他用的是多冠冕堂皇的借口,练习也好,为艺术牺牲也好,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发什么呆,听懂了吗?!”
“哦。”江遇乐点了点头,从容道,“可是,如果是他的话我可以啊。”
文暄愣住。
江遇乐歪头端详他此刻的表情,想起什么,突然啊了一声:“你不行,因为你是女的。”
文暄完全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一茬,一时没忍住,凶了回去:“你才是女的。”
“所以你们是为了这个在吵架,”江遇乐说,“因为我亲了他一下?”
文暄重复:“你,亲了他?”
他找到练习室去时,陈骋背着门口朝江遇乐走去,然后突然俯身……这样看确实不清楚是谁先主动的。
江遇乐点头。
文暄看着他,搞不懂怎么会有他这种长得清纯可爱,却又直白到过分的人。
他忍不住问江遇乐:“你喜欢骋哥?你不会是为了他才进来的吧?”
江遇乐仔细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摇头否认了。
文暄刚要松一口气,却听到他冷不丁说:“应该算不上喜欢吧,我只是单纯想睡他而已。”
文暄:“……”
第10章 “我应该是神仙。”
文暄沉默了许久,好半天才艰难开口:“你可以不用告诉我这个——”对上江遇乐明亮的眼睛,又突然顿了一下,改口说,“偶像不能谈恋爱,更不能在队里乱搞。”
“我没想谈恋爱呀。”江遇乐说,“我只要他呜——”
文暄倏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江遇乐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文暄,早啊。这位是?”
文暄放下手,笑道:“岑姐早,他是我们新来的小朋友。”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可以理解成是仇娅签的新人,也可能只是换了一个生活助理。
文暄瞥了江遇乐一眼,江遇乐立马转过头,和身后那位长相明艳的大姐姐打招呼:“岑姐好。”
岑姐端详他片刻,眨眼笑起来,开玩笑道:“羡慕你们仇娅姐,天天跟这么可爱的一群小男生一起工作,看着心情都要变好了。”
两边互相商业问好后就各自离开了。
文暄把江遇乐拽进电梯,揉了揉额头说:“我真是疯了才会跟你在公司里讨论这个。”
“哪个?”江遇乐问,“我想睡陈骋这个——”
“你还说!”文暄瞪他一眼。
江遇乐一脸无辜:“我又怎么了?”
文暄口不择言:“陈骋会给人下蛊吗?”
“啊?”江遇乐心想,我都不会的东西他上哪学的?一边提醒文暄,“你叫他大名了。”
“叫就叫了。”文暄并不在乎这个,“你知不知道,他前几个绯闻对象的微博小作文也跟你一样,说什么不奢求和他谈恋爱,只贪图他的身体。”
“是吗?”江遇乐心想,“微博小作文”是什么?他直觉文暄不会想搭理自己,跳过这个词勉强理解了个大概,安慰他说,“那我的想法很普通嘛。”
文暄垂眼看他,心说:你的想法可一点也不普通。
他们那些人顶多微博发疯,你可是空降关系户,让一群人大动干戈,结果目的只是睡陈骋,和那些富家子弟追明星的传统套路一点也不一样……太有创意了,真该写进洛也连载的《我的神经病队友》系列大作里。
电梯停了,他递给江遇乐一个“闭嘴,不许说话”的眼神,带他上了商务车。
江遇乐拿着那杯喝到一半的拿铁,感觉车里气氛不太对。他偷偷抬眼,看到文暄肩背笔直,盯着前方,长而直的睫毛一眨不眨的。因为方才情绪有些激动,冰雪般的侧脸染上一层绯红。
好漂亮。
江遇乐心想,他发起脾气来比平时温柔良善的好脾气模样要生动好多,一点也不像精致的假人了。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你好看啊。”江遇乐理所当然地说。
“你——”文暄被他噎了一下,拧眉看过去,“你什么意思?打算换目标了?”
江遇乐虽然搞不懂他在生什么气,但还是想顺他的意。他朝文暄飞快眨了眨眼,很不坚定地说:“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文暄:“……”
不,他应该做《我的神经病队友》的主角。
江遇乐一直看着他,倏的靠了过去,小臂搭在扶手上,仰着脑袋问:“你为什么这副表情?”
“不想理你了。”文暄面无表情地说,“坐回去,离我远点。”
“为什么啊。”江遇乐认识许多平时一本正经、私底下无理取闹的师兄们,很懂像他这样的人要怎么哄。不仅不听,还要伸手过去摇晃他的胳膊,“文文,文暄,你在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
“你就是在生气啊,要照一下镜子吗?”
文暄愈感烦躁,不再与他废话,皱眉抽回手,却没注意撞到了江遇乐手上的拿铁,一下打翻了。
“啪”的一声,纸杯里的大部分咖啡都泼在了文暄自己的大腿上,小部分顺着座椅往下流。
只能庆幸还好是常温的,不至于烫伤。但他今天穿的是棉质长裤,一下就浸湿了,湿哒哒地黏在腿上,很不舒服。
江遇乐垂着脑袋说了声“对不起”。
脸上却看不出抱歉的意思,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实践现代社交用语。
文暄已经很难比较到底是自己的三条傻狗队友咬成一团更让他无语,还是一个搞不懂在想什么的江遇乐更让他头痛了。
他叹了口气,对江遇乐说:“你别干看着,那边箱子里的湿巾拿来给我。”
江遇乐没动,捞起滚到地上的杯子。
文暄不解:“你——”
江遇乐伸手过去,低垂着眼睫,在他大腿上空做了一个抓的动作。
文暄满脸莫名其妙,只觉得腿上倏地一凉,像是被最弱档的吹风机吹了一下。然后,那股粘腻的触感在顷刻间消失了,回归柔软干净的质地。
只有江遇乐手里的纸杯突然颤动起来,他松开手,杯子却没下落,在空中短暂悬浮了几秒,随后就在他轻轻一挥手间,从打开的车窗咻地飞进了垃圾桶里。
江遇乐拍了一下手,用他不久前学会的词轻松道:“魔术,喜欢吗?”
“谢谢。”文暄抬起一只手支着额,忍不住说,“我会记得这么说服自己的。”
江遇乐没心没肺地朝他笑了一笑,仍然是那副亮晶晶的、可爱无害的模样,但却象征着另一种残忍事件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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