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发现“恩”是假的了,当他为这件事难过的时候,又是怎么看我的?
陈诺不知道江遇乐此刻在想些什么,只当他不愿意让陈骋走,可能还有点难过,不然怎么会露出这样消沉的表情。
她托腮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掺着笑意,笃定地说:“你喜欢他,对吧?”
江遇乐的视线缓缓移到她脸上,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睛,既不愿意承认,也没有否认。
“不是叫过我姐姐吗?对着姐姐害羞什么?”陈诺大剌剌地说,“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呀,不然以他的脾气,多大的恩情都没耐心陪你耗一年。”
江遇乐并不信任她,反问道:“你很了解他吗?”
“嗯,差不多吧。”陈诺点头,“你知道什么是双胞胎吧?小时候大家都问我们之间有没有心电感应。”
江遇乐问:“真的有吗?”
“不知道,我有的时候没有问过他,他有的时候也不会告诉我。”
江遇乐不解地问:“那你还说了解他?”
陈诺被他拆台却不感到生气,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陈骋喜欢的那类型,还以为你突然冒出来,是他领进来的。”
“不是他。”江遇乐心里莫名起了火,气咻咻地说,“我们小鬼不用别人领,都是神出鬼没的。”
陈诺被他逗笑:“难怪他照顾出感情不舍得走了,小兔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不舍得就不会走了吗?”
“那我就说不准了,看他自己吧。走的几率大一点,做明星哪有做富二代自由,你说是吧?”
这不是江遇乐想听的话,他越来越不舒服,直白道:“不如不说。”
陈诺看他别别扭扭的,居然发脾气了,越看越好笑,故意逗他:“你不如别喜欢他了。他那个人没朋友,别说人,喜欢什么东西都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一到手也就腻味了。不如放弃他过来陪姐姐玩,我也可以照顾你。”
“我不要。”
陈诺佯装难过,揉了揉猫咪的胖脸,问他:“为什么不要?”
江遇乐又不吭声了,她的话准确地戳中了江遇乐内心深处的担忧,让他逐渐分不清陈诺只是在开玩笑,还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真话。
他不再理会陈诺,抽了张纸巾,用刚吃完的糖葫芦串在上面随手勾了几道潦草的鬼画符,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纸巾燃烧,呈现出幽蓝色的火光。
陈诺看愣了,诧异地问他:“你在干什么?”
江遇乐没有回答,眉眼低垂,显得格外冷淡。他空手抓握住这团火,往陈诺肩膀上拍去。
“喵——”
猫咪凄厉地尖叫了一声,从陈诺膝盖一跃而下,躲进沙发角落瑟瑟发抖。
陈诺感觉自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压制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等她回神时,只有一把白色的灰烬撒落肩头,又被窗外一缕风吹散,什么也没有了。
“以后都没事了。”江遇乐说。
他的目光微垂,落在这一桌子的茶点上,也不管陈诺懂不懂发生了什么,随口道,“不客气,就当是下午茶的谢礼。”
第95章 江遇乐,我爱你。
江遇乐偏头看到了圈在腕上的红,还是文暄帮他重新串起来的。那时江遇乐就趴在桌面上看着他穿针,就算提前说明只会用一次,用完就不要了,文暄依旧找来了更结实的鱼线。
“这样之后都不会断了。”文暄对他说。
日光洒在发顶,暖融融的,晒得江遇乐昏昏欲睡。他合上眼,不去看文暄垂眼那么温柔的侧脸,也不想过问他心里真实的想法,比如不想断掉的是这一根线,还是别的什么。
就算不问,心里还是会想到,有些东西一旦懂得,他就再也没办法理智气壮地要求他们不要难过了。
“我以为你还在恨我。”江遇乐说。
“我是没有原谅你。”文暄这样回答。
那为什么要主动过来,站在门外,漆黑的眼睛沉默地望着自己?
等江遇乐一时兴起想起来去找他,蛮不讲理地强迫他服从自己,这样才符合文暄一直以来温驯漂亮的姿态吧。
可惜文暄从来不会告诉他自己在想什么。
侧颈被牙尖轻轻磨蹭,江遇乐下意识抵开了他的脸:“不要咬,会被发现。”
文暄静默片刻,乖乖地移开了头,漂亮的眼睛里毫无情绪,好像对他的抗拒全不在意。下一秒却默不作声地拽紧了江遇乐的手腕,倾身压下来,将他拖入失重的摇晃里。
丢掉一颗摔碎的珠子好像没什么影响,江遇乐想,他碰不了里面的金珠,上面天然带有对外物的敌意和诅咒,只有文暄这样的凡人摸了才不受影响。
白放给他时裹上的那层伪装性质的红水晶,居然真的是为了保护他。
到后面他就分不开神去想这些了,他能清晰感知到不属于自己的情欲,身体被弄得一片潮湿,两个人都周身滚烫。
在细碎的喘息里,江遇乐难耐地咬住了自己的指节,却被文暄抓着移开,清沉的声音低低地响在他耳旁:“不要咬,会被发现。”
江遇乐被他撞得轻轻哼了一声,勾着他的腰,仅剩的一点理智摇摇欲坠,他试图挣扎:“文暄,你、你轻——”
灼热的吻落了下来,堵住他全部的声音。
文暄托着江遇乐的后颈,眼神暗沉沉的,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失神的侧颊,在唇角亲了亲,哑着嗓子说:“叫什么?你们住得这么近,不怕被他听到?嗯?”
到最后江遇乐已经抽不出神去确认手串到底有没有在起作用了,全身的力气都被一点点耗尽。舌尖被他吮咬得发麻,两个人紧贴在一起,心跳声震耳欲聋,和动作一样激烈。
他不记得自己被他吻过几次,咬了哪里,为了让他别咬太深留下痕迹又晕晕乎乎地被他哄着说了什么话。
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咽里,文暄咬着耳垂,不知道提醒过他多少遍——会被发现。
自己只说了一句而已,他到底要报复几遍?
江遇乐软软地靠进他怀里,在意识模糊前忍不住想,文暄这个人真的有够记仇的。
再醒时,好像有只手不安分地拂过他的眉梢眼角,动作很轻很轻,带点珍惜的意味。
江遇乐还在犹豫要不要睁眼,文暄却先一步发现他的呼吸变了,收回手,手机塞在身下,声音变回原来冷淡的样子:“你醒了?”
江遇乐只能从他怀里爬起来,被子从咬痕斑驳的胸口滑下去,腹诽文暄言而无信的同时,他将腕上的手串扯下来,伸手勾了件T恤套上。
“你不帮我穿衣服?”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了。”文暄说。
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发尾还沾着点潮湿的水汽,帮他洗澡但是不帮他穿衣服……江遇乐越来越搞不懂文暄的标准是什么?
穿衣服也是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
那和自己上床,又帮自己洗澡算什么?
助人为乐吗?
他不去想那么多,坐回文暄面前,专注问他问题,根据他的回答比对书里看过的内容,像个初出茅庐的实习医生。
听起来确实是合欢宗的法器,但好像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是……阵法?但这些对他一个剑修来说实在太超纲了,他连阵法名字都回忆不起来,只记得记载在那一页的小故事。
似乎是某个前辈给自己先天不足的孩子吊命用的,但因为所用的材料太过惊世骇俗,他被当作妖邪铲除,在宗族里除了名,而那个孩子究竟有没有活下去已经不得而知。
江遇乐能想起来这个也只是因为他当时年纪小,与剑谱相比,藏书阁里所有稀奇古怪的故事书对他都有天然的吸引力。
但也仅此而已了,谁看故事书会背阵法材料?
他泄气地靠在床头,不抱希望地问文暄:“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感觉吗?”
文暄没有立即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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