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听叙拿到报告松了口气,又担心盛意低血糖再犯,又跑食堂买甜点,逼着盛意吃下去。
盛意一边啃蛋糕,一边想起什么问:“那个女生……”
“不用操心,警察把她带走了。”提起女生,梁听叙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似乎还想说什么,忍了忍还是没说。
受伤的事,今晚他们并不打算和其他人说,医生也交代他回去静养,勤换药,定期检查。
一前一后回了酒店,到房间时已经近十一点了。
两人都还没洗澡,梁听叙从盛意背包里翻出衣物,招呼盛意洗澡。
盛意看了看梁听叙递来的衣服,又看了看浴室,往床上一坐就开始耍无赖:“我还头晕着。”
梁听叙点头:“嗯,那你先坐着歇会儿,我先去洗。”
盛意继续耍无赖:“待会儿也头晕。”
“咔哒”一声,梁听叙刚拉开浴室门,手骤然一滞,微侧脸望向他。
视线炽热。
见此,盛意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要是洗着洗着晕了还得麻烦你,你帮我洗吧。”
一时都没有人再说话了。
梁听叙的呼吸声好像有些重。
梁听叙压抑着,喉结滚动一瞬,靠近盛意。
越走近一分,回响在盛意耳旁的呼吸声就越发清晰一分。
“砰咚”一下,梁听叙双手各撑着盛意两边,盛意被迫微微后仰,对上梁听叙的眼眸。
梁听叙眼眸黑得深不见底,房间里的灯反射出一丝光亮,显得他的眼眸神色捉摸不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盛意。”梁听叙说。
第47章 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
隔壁时不时传来徐文彬出牌大喊大叫的声音,除此之外,他们这间房安静得连根针掉落都清晰可闻。
还有两人压抑着的呼吸声。
柑橘香味实在好闻,盛意出神了一瞬,微微抬眸,眼眸落在梁听叙唇周,有些顶不住,微微偏头,问道:“你用了柑橘味的香水吗,好好闻的味道。”
“不要装没听见。”梁听叙也偏过头去,挡住了他预备逃跑的视线。
盛意抬起眼眸,在对上梁听叙视线的时候,心脏不由得“咯噔”猛跳了一下。
他咽了口唾沫,微垂眼睫,细长的睫毛阴影洒在下眼睑上,低低出声:“我知道。”
余光瞥见梁听叙的喉结也上下滚动一下,盛意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你不知道,”梁听叙起身,脸上的神情算不上愉快,还有些冷,声音也冷冷的,他撒起盛意的衣服,推进盛意怀里,拉起盛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软下声音来,“去洗吧,我在门外守着,要是出什么事就喊我一声。”
酒店门关上,盛意有些怔愣地望着酒店门外,透出模模糊糊身影的梁听叙,咬了咬下嘴唇,转身往里走。
他觉得他的态度已经足够明确了,但梁听叙没接收到。
又倏地想起梁听叙刚刚一瞬间脸上没藏好的表情,冷冷的,眉头蹙起。
是厌恶他了吗?又因为他说话太直。
或许梁听叙压根就不是没接收到,而是不想接受。
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盛意打开花洒,让它提前热水,又出神地看了许久,思绪乱飘,直到花洒喷出来的水冒起了热气,熏得他眼尾泛红,他才回过神来,准备洗澡。
正值夏季,方才折腾那一通,身上又出了不少汗。
盛意双手上撑,预备将衣服脱掉时,闹了一阵眩晕,停滞了好一会儿,等那阵晕过去了,才继续动作。
他本来可以随便喊两声,说自己头晕,受不了啦,把梁听叙骗进来。
可盛意突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了。
骗进来,然后呢,看梁听叙担心他?还是看梁听叙发现他谎报,再惹他不开心。
他不想再自讨没趣。
盛意解开长裤纽扣,预备弯腰时,又一阵晕,这次他没抵住,一手撑着墙边,缓缓蹲了下去,打算挨过这阵再继续。
“嘭”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门外的人停了停。
盛意还晕着,眼前发黑,实在没气力抬眼看。
也不想抬眼看。
怕再看见方才一般,冷到不行的神情。
快速的踱步声后,胳膊覆上一阵暖意,梁听叙紧张地问:“晕吗?”
又从口袋掏出糖果给他拆糖。
盛意制住梁听叙拆糖的手,摇了摇头,抬头眯眼笑笑:“没事,你出去吧,我洗澡了。”
耳边充斥着热水洒落地砖上的拍打声,冒出的腾腾热气,熏得他眼尾的红迟迟压不下去。
梁听叙这时候又管起来了:“弯腰头晕吗?我在门口,不是说了需要我就叫我。”
盛意不肯接他的糖,梁听叙把糖收起来,顺着拍了拍盛意的背,问他:“还好吗,还能站起来吗?”
别管他了。
盛意想。
想归想,盛意还是“嗯”了一声,扶着墙,借助梁听叙的力站了起来。
梁听叙让他靠着墙,说什么也要帮他解衣物。
盛意捉住他的指尖:“不用勉强。”
“你别逞强。”梁听叙说。
刚才顾着想快点把澡洗完,盛意这才发现他什么都没做。
……
梁听叙直起身,转身将他的衣物挂到身后的钩子上。
盛意紧闭了许久的眼眸终于得空睁开,视线乱扫一通,又难堪得再度合上眼眸。
再睁开时,梁听叙已经走回来了。
盛意没敢抬头看梁听叙的表情,半垂着头,眼神虚焦,愣愣地看着梁听叙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
盛意脑子有一瞬间宕机,直到梁听叙冰冷又带点温度的指尖触及他的腰,盛意手比脑快地捉住梁听叙的手。
嘴也比脑子快;“你明明也*。”
梁听叙抬眼看他,盛意等着他开口,但梁听叙什么都没说,挣脱开盛意钳制他的手,又垂下眼眸……
盛意又抬手制止,不算宽敞的卫生间,除去水不断洒落的声音,……
“你明明——”盛意出声,似乎是热气钻进喉咙里,他的声音又干又哑。
梁听叙突然抽离手,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往外走。
盛意拉住他。
一来一回,梁听叙的衣服被拽偏不少,露出藏在衣服下、锁骨痣四周、盛意刚刚在医院发狠咬出来的咬痕。
牙印像是烙印,深深地刻进梁听叙的皮肤,血迹沿着牙印滑落,干涸成好几条崎岖的小河,触目惊心。
盛意突然顿住,眉头微蹙,伸手就要去触摸。
梁听叙回过神,把衣服拽了回去,避开了盛意的手。
“刚刚在医院你为什么不说,都被我咬出血了,怎么不包扎?”
“不疼。”梁听叙简明扼要。
“这还不疼,万一以后要是留疤了——”
“你也会担心我留疤,那今天晚上为什么和那个跟踪狂直面对峙?”梁听叙声音里压抑着火气,“你知道我追出来,隔着老远,看见你被她那么用力砸了一下,赶忙跑过来看到的是你满头血不省人事躺在地上,我有多担心吗!”
“她偷听我们讲话,我出门前,我们说的话都被她听去了,要我离你远点,说你果然早就讨厌我、厌烦我了,”盛意没有指责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委屈,“所以,你是吗?你在医院还答应过我,要给我一个解释,你又要食言了是吗?你也要和他们一样了是吗?”
“不是。”梁听叙回答得很快。
“那是为什么。”盛意眼尾那抹红越发明显了。
梁听叙咽了口唾沫,嘴唇微动,又认命般地垂下眼眸:“盛意,你不该受我影响。只是你的错觉——”
“错觉?”盛意拽过梁听叙的手,“这是错觉吗。”
梁听叙手心的温度透过牛仔布料,烫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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