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得去洗澡了,你随意。”
盛意说完放下手机,撒腿就要跑,又突然想起什么,挪了回来,凑到梁听叙跟前——他本来还需要和梁听叙解释当年退学的事,但刚刚他和徐文彬说的时候,梁听叙正通着电话,肯定也听到了。
“虽然你刚刚在电话里应该也听到了,但我还是想当面和你说,当年你退学,我的举报并没有生效,不是我害你退的学。”
梁听叙静止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不想我讨厌你?”
“嗯,”盛意很快点头,“不想被你误会。”
说完盛意又想起什么,伸手捧起梁听叙的脸,低着头喃喃道:“你是真的梁听叙对吧,不是我的幻想。”
梁听叙眼眸微动,伸手握住盛意手背:“真的,我没死。”
两人似乎都被按下了静止键。
凉皮疑惑地“喵”了一声,盛意骤然回神,抽回手,说了句“那就好”便溜进卫生间,瞬间没了影。
梁听叙看着盛意慌慌忙忙跑进去,直至卫生间门重重合上,眼眸也没有收回。
过了好一会,梁听叙断断续续吐了口长气,抱着凉皮弯下了腰。
“真要命。”怎么可能讨厌。
梁听叙将额头靠在沙发边上,抽出一只手来,碰了碰嘴唇,又吞咽了口唾沫,攥紧拳头。
凉皮“喵”了一声,攀着梁听叙的衣服,毫无征兆地舔了舔梁听叙的脸颊。
梁听叙无奈地笑了笑,把凉皮抱起放到一旁,看了看窗外渐停的阵雨,起身准备离开,笑容突然凝固。
茶几底下,放着一封崭新的信封。
上面写着——辞职信。
第10章 别辞职了
周一,盛意顶着俩黑眼圈走进公司,在等电梯时打了无数个哈欠。
昨天他洗完澡出来,梁听叙就已经走了,姜汤是热的,还有一条信息:外面雨停了,我先走了,谢谢你的衣服,等我洗完还你。
雨停得也太快了,盛意打了个哈欠想,又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低头晃晃脑袋,修正想法——肯定是因为他还有问题没问清楚,才觉得雨停太快了。
肯定是的。
今天的桌上一如既往放着两颗糖,柠檬味。
打开电脑,盛意拿起水杯打水,走出门,快到拐角处,突然一个急刹车,往后躲了躲。
梁听叙和他的组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盛意探头,侧耳倾听。
“梁主管有什么事啊?”
“聊聊天,有些问题想做个排查。”
“可是现在快九点了,我们组长——”
“我发信息和他说明一下就好。”说着,梁听叙拿起手机打字。
盛意一个激灵,慌忙掏出手机来按静音。
不出所料,微信弹出梁听叙发来的消息:
–借你几个组员问下问题
–随便
“好了,坐,”梁听叙给他们看记录,招呼他们坐下,“你们组的进度较其他组落后不少,问你们组长,他只说会尽快赶上,所以我来问问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阻碍。”
组员有些扭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半句话。
“实话实说就好,有什么抱怨的事也可以和我讲,我不偏袒,我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他自己就很拖进度啊。”一个组员说。
“怎么说。”
“每次交上去的方案他都不满意,把我们叫过去,又像教新手小白一样,讲得很细致。”
“这不是好事吗,帮你们理清思路。”
“我们又不需要,拨正思路就够了,他就是觉得我们能力不行,看不起我们。”
盛意紧张地攥着手,指甲已然没入手心。
他现在比较担心他的组员嘴边不把门,把他之前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同梁听叙讲。
“是这样的,”梁听叙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纠结,“我和你们组长之前就认识,他小时候弹钢琴很有天赋,很多东西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琴行的同学问他问题,他说不出所以然,只会说,我也不知道,弹着弹着就会了。”
“这么说话听着好气人啊。”
“是吧,”梁听叙跟着笑了两声,“所以他小时候很不受人待见,久而久之,他总会很细致地帮别人解决问题,所以给你们讲那么细致,大概也是一种习惯。”
组员有些沉默,低垂着眼,盛意也有些低沉。
梁听叙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找个时间,你们把你们的想法和你们组长好好聊聊,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组员缓缓点头。
盛意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其他的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梁听叙说。盛意看松了口气,顿时又紧张起来,竖耳朵细听。
“没有了。”组员眼神有些躲避。
“嗯,那就好,回去吧。”梁听叙打开休息室的门,盛意退了两步,躲回茶水间。
“谢谢主管。”
“嗯,哦对了,忘说了,”梁听叙突然叫住他们,“如果,被我发现,是你们故意在拖时间,拖进度,我可不像你们组长那么好敷衍,清楚?”
“清、清楚。”
盛意轻盖上茶水间的门,吐出一口气,隔着布料摩挲项链,扬起的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他也找过组员,想开诚布公谈一谈,但他们总是很敷衍地表示——没有不满,会努力加快进度,上一位主管也管过,说两句,他们就会快一些,一没盯着就打回原形。
这次大概也会这么收尾,但无所谓,他要走了。
几声脚步声路过茶水间,组员小声说着什么路过茶水间。
–原来我们组长小时候有这种经历。
–卖惨谁不会啊。
–主管说的诶。
–不管怎样,这个主管感觉不好惹。
–他长得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好说话的类型。
–怎么可能,不过,你们有没有看到主管给我们组长的备注。
–什么?
–小鱼。
–外号啊,我们组长还有这外号……
声音渐远,盛意有些恍惚。
小鱼是他曾经的小名,那时候会这么叫他的,除了他的母亲,就只有梁听叙。
如今和母亲关系不冷不热,他很少回家,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小名了。
单人清脆的脚步声没有远离,反而离茶水间越来越近,盛意回神,抓起杯子装作打完水开门往外走,正好和梁听叙打上照面。
“嗨,好巧,我来装水。”他端起水杯晃了晃。
梁听叙脸上笑意越来越明显,突然扭过头去,拳头抵着嘴唇也憋不住笑意。
盛意眨眨眼睛,歪头疑惑。
梁听叙指了指他的玻璃杯,问他:“你装了空气吗?”
他猛地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杯子全透明,空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他把杯子往身后一藏,不自然地嘴硬:“我,我喝完了。”
“嗯,你喝完了,那得再倒一杯。”说着,梁听叙推着盛意往茶水间里走。
共处一间屋子,盛意又想起上回被梁听叙拉着进来的场景,咽了口唾沫,脸颊发热。
“你要辞职吗?”梁听叙突然说。
盛意接完水,关上温水阀门,点了点头:“嗯。”
“因为组员?我警告过他们了,接下来也会一直盯着,你可以不用走。”
“不是因为他们,是我本来就要走,”盛意说,“但还是谢谢你。”
说完盛意便准备离开,梁听叙却依旧杵在门口,不肯让位。
梁听叙说:“为什么?”
盛意:“没为什么,换工作很平常。”
梁听叙停顿了一下:“是因为,不想和我共事吗?”
盛意:“不是,你想多了,我不知道新主管是你,在你来之前就已经交了辞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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