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喻兼而一下子都说不清自己是在不高兴傅椎祁, 还是别的什么……
心烦意乱,超级心烦意乱。中文真是博大精深,言简意赅,生动形象。他乱中抽空这么想了一下。
随即,接着乱。不止是心烦意乱,他怀疑自己还意乱情迷……啊啊啊啊这个词说出来好肉麻!怪自己词汇量太大!
一通胡思乱想后,喻兼而成功把自己整郁闷了,他竭力往工作里投入, 却怎么都无法集中精神, 时不时的, 目光就忍不住瞟一眼显示屏旁边的手机, 虽然它一直没有他想要的动静。
他都回复“哦”了, 还在“哦”的后面打了个一个句号。难道傅椎祁就不能从中品读出他的情绪吗?傅椎祁的中文语感难道比他还要差吗?还是说,品读出来了,装作无事发生?
喻兼而迁怒地把手机放进了抽屉里。
然后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瞟的方向变成了抽屉。
“……”
既然傅椎祁不说, 那一定不严重吧!都还能玩手机很快回消息啊。
喻兼而刚这么劝着自己,就注意到左助理出现在了财务部。
左助理来找人拿些文件, 站原地整理了一下,发现少了几张,那人就现打印去了,左助理就在那儿等着。
喻兼而不动声色地咕噜咕噜把自己还有小半杯的水喝完, 端着杯子起身去茶水间。
茶水间的门, 正对着电梯外的走廊,如果有人从财务部出来, 要坐电梯,站茶水间里肯定能第一时间注意到。
喻兼而在茶水间磨蹭了半天,终于,左助理姗姗来迟。
他忙端起已经喝了一半的茶走出去,假装偶遇:“啊……好久不见。”
“喻经理,好久不见。”左助理和他打着招呼,一边去按电梯,瞧着行色匆匆。
喻兼而瞥一眼电梯停在高楼层,留给自己的时间应该不算多,他就赶紧寒暄:“你看起来好忙啊。”
“还好。”左助理客气地说,“这两天大家都忙。”
电梯开始下行,左助理转头看了眼红色跳动的数字。
“……有些文件,可能需要傅总签一下字吧。”喻兼而谨慎地说。
左助理回过头来看他,说:“哪些?给我就好,我拿去给傅总签,我现在就是要去找他。”
喻兼而抓住这个话茬问:“他在公司吗?”
“没。”左助理说。
喻兼而欲言又止,左助理又转头看了下电梯,电梯正好这时候到了,门打开,里面站着几个人。
喻兼而正要算了,左助理冲电梯里面的人们颔首说了句抱歉,一面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进去。里面的人就把电梯门关上了。
喻兼而一怔。
左助理很自然地跟他说话:“有哪些文件要给傅总签字?喻经理你交给我就好。”
喻经理根本没有什么要他转交的,尴尬了两秒钟,见对方明显是赶时间,却被自己拖延了,不好继续耽误,只能心一横直接问了:“我听说他肠胃炎……”
左助理面露犹豫,最终叹了口气,说:“是。”
“那他现在是在……”
“医院。”左助理很为难的样子,“其实,傅总不想让你知道,他知道我来财务部拿资料,还特意叮嘱了一声。但是你都问我了……喻经理,你别跟他说啊。”
“……噢。我不会说是你说的。”喻兼而说,“谢谢。”
“不客气。”左助理说,“那……有文件要我带给傅总吗?”
喻兼而干笑了一下,左助理就明白了,也笑了下,说:“那我先不耽误了,傅总那边还有些事。”
喻兼而点点头,帮他按下电梯。
“谢谢。”左助理看了眼电梯的层数,迟疑了下,看向喻兼而,说,“喻经理,傅总他……算了,没什么。”
“怎么了?”喻兼而忙问。
“没什么。”左助理叹道,“这是你俩的感情问题,按道理说,我不好说什么。”
“噢……”
其实喻兼而是想听他想说什么的,可他都这么表态了,自个儿又不好催……
还是左助理自己说了:“这两年,傅总身边一直没人,而且他一个人过得也不是很好……三天两头进医院,我看着都怕。平时没什么事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那儿发呆,跟灵魂出窍似的,怪瘆人的。”
喻兼而:“……”
“但我知道你肯定也有你的考量,所以我不是想劝和或者什么的。”左助理说,“我就是觉得……唉,我没什么好觉得的……”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
“……傅总现在在人民医院住院。”左助理说完,转身进了电梯,朝喻兼而颔首告别。
喻兼而回过神来,回他一礼,看着电梯门关上,在原地僵站了很久才缓慢地转身回自己工位上。
他感觉自己这一天上班都跟行尸走肉似的,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拿起手机犹豫良久,还是发过去了:傅哥,我听说你肠胃炎了,是因为昨天吃的那些东西吗?
没多久傅椎祁就回了他:周燕就是个大嘴巴,还爱手抽筋[怒]
喻兼而:“……”
对不起,燕总。
傅椎祁很快又发来一句:没事,我胃一向都不好,不关那事儿,你别多想。
喻兼而:那你现在在哪里?
傅椎祁:怎么了?是有事找我吗?你直说
喻兼而突然不想说了。
傅椎祁直接就问“是有事找我吗”,搞得好像自己只有有事才找他似的。而最让喻兼而破防的是,这还是事实。虽然是两年前的事实。
也许,在傅椎祁的想法里,自己就是一个只会有求于他的时候才假惺惺关心他的人吧。
多难堪啊。
喻兼而没回傅椎祁,闷闷地打卡,然后跟人流一起坐电梯、走出公司大楼。
过了会儿,傅椎祁主动发来了:怎么了?
傅椎祁:有事你就说
傅椎祁:真别多想,我就是怕你多想,所以想瞒着你来着。
傅椎祁:在吗?
喻兼而还是没回,继续走着路,突然手机持续振动起来,他一看,是傅椎祁打电话来了。
想了想,还是接了,但没说话。
傅椎祁一时也没说话,两人在电话里僵持了一阵,最后还是傅椎祁先开了口:“生气了?我是怕你担心才不说。”
“不是为这个。”喻兼而闷声道。
傅椎祁的声音越发温柔:“那是为哪个?你说,我就跟你道歉,就改。”
“没什么……”虽然这么说了,但喻兼而忍不住还是说了,“我问你在哪里,你不想说,还岔开话题。”
傅椎祁过了两秒才说话:“这个啊?我……唉,我在医院呢。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跟你说干嘛。”
“哪个医院?”喻兼而不想再跟他废话了,直接问。
到这一步,傅椎祁没再试图遮掩,爽快地说了医院名字和自己的病房号码。
完了,他问:“你是要来看我吗?”
喻兼而承认:“嗯。我现在就去。”
“好啊。”傅椎祁没有推拒,而是说,“刚下班吧?你吃了饭再来吧,不急。”
“你吃饭了吗?你吃什么?要我带吗?”喻兼而问。
“你别操心我,我刚吃了,小左给我买了饭。”傅椎祁说。
说话间,来了部打着空牌的出租车,喻兼而抬手招车,朝车辆缓缓停靠的位置走去,一边随口问道:“吃了什么?”
傅椎祁空了两秒才说:“水果……和水。”
“……”喻兼而忍不住吐槽他,“你是要去当仙女吗?”
傅椎祁闭眼狂吹:“我都不知道仙女吃什么你知道,你汉文化学得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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