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撇嘴:“我才不是他弟呢!”
应许也笑了:“哥们儿,我找个男朋友也不容易,也爱和我闹。”
“啊?你男朋友?哪儿呢?”
那对小情侣还没反应过来呢,应许就牵着白知景走了。
“你看他俩那傻样,”白知景捧着小彩灯乐呵,在应许耳朵边叽叽喳喳个没完,“还说我是你弟,什么眼神啊,左右眼视力加起来能有三点五嘛?还说Alpha找对象不容易,我怎么瞅着挺容易的呢?你都不知道学校里多少人给我递情书,就和冬天的雪片子一样多!那粉粉绿绿的信封,还带香味儿的呢,上个月我还收到一个夹着玫瑰花瓣的,写得真肉麻,还说我是阳光型男,虽然夸我的我都承认,但咱民族的美德不是含蓄么?你说现在的Omega一个个的,咋就这么外向呢?还有一次我上完体育课回去啊,我抽屉里......”
“行了小麻雀,吵得我耳朵都长茧了,”应许在他脑瓜顶上拍了拍,垂眼看着白知景,“买到灯了?美了?”
“那可不!”白知景搂紧他的荷花小灯,朝应许抛了个媚眼儿,又装模做样地晃了晃脑袋,“春风得意马蹄疾,不及今日把灯提;忽如一夜春风来,初二我把彩灯买;小灯才露尖尖角,早有景儿立上头;一二三四五六七,彩灯彩灯真美丽!”
他这一脸得瑟样儿,知道的是买了一盏二十二块钱的花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提了一辆二十二万的豪车呢。
应许被小家伙逗得开怀大笑,白知景也跟着瞎乐,俩人手牵手走在张灯结彩的街道上,光秃秃的树上挂着红灯笼,树干中央拉起红条幅,上头写着“首都人民喜迎新春”八个大字。白知景穿着新买的红色短款羽绒服,耳朵上戴着个大红色毛绒耳罩,活像个圆不溜秋的喜庆小团子,招人稀罕的不得了。
气氛正好呢,宋宝贝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今天出分了,问白知景考多少了。
白知景嫌他扫兴,没聊几句就把电话按了,没想到应许已经拿手机打开了一中的教务网站,扭头问白知景:“你密码是多少?”
“我不查,”白知景哼唧了两声,“大过年的谁查这个啊,傻逼吧!密码你自己猜去吧,猜出来算你牛逼,反正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应小许你想都甭想,反正你也猜不出——”
“一二三四五六?”应许随便报了一串六位数字。
“操!”白知景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应许一猜就中。
应许见他这反应就知道是了,白知景急了,踮着脚要抢手机,呲牙咧嘴地说:“都说了我不查我不查,你说你烦人不烦人,就不能让我过个清净年啊!我明儿就去南边我爷爷家了,你非要惹我生气,可真有你的!”
应许抬高了手臂躲,白知景就和个人形挂件似的抱着他不撒手:“你别查我成绩!我告你侵犯我隐私啊!”
“是哪个小家伙成天大半夜摸到我床上来睡觉,”应许故意逗他,“小帮主给评评理,这算不算侵犯隐私啊?”
“靠!”白知景臊得没边儿了,愤愤地捶了应许一拳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瞅着周围没人,这才压着声音说,“你们大学生咋胡说八道呢还!我都多久没找你睡觉了!得有小一个月了吧!”
得亏应许还是个高材生呢,瞎话可真是张口就来,自打和应英姿闹翻之后,白知景连胡同都来得少了,更别提大半夜的爬窗子找应许睡觉了。
他边嚷嚷边扯应许胳膊,应许笑着躲开:“别闹别闹,查到了。”
白知景泄气了,不乐意地说:“你说你什么心态啊,就非得看我出丑!”
应许把手机屏幕递到白知景面前晃悠了两下:“真不看?”
“不看,”白知景和他赌气,把头往边上一撇,“你自个儿看吧!”
临近期末那段时间恰好是他和应英姿闹掰那会儿,白知景不是个心思重的人,可一沾上和应许有关的事儿,他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担心应英姿会给应许甩脸子,担心应许心情不好,担心应许夹在他和应英姿中间为难,担心应英姿把这件事儿告诉给爷,担心应英姿在外头说他爸他爹坏话......总之他瞎操心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是不操心操心自个儿的学习,期末卷子就没几题是会做的,能考好就怪了!
“不差,”应许看过白知景的成绩后,说道,“有进步。”
“啊?”白知景自己都不相信,“不可能吧?你逗我呢?”
“真不差,数学破百了。”应许又说。
白知景抢过手机瞄了一眼,数学考了103,果真破百了!
“不会吧不会吧!”白知景双眼发亮,蹦起来搂着应许脖子,“应小许小应许,我怎么这么牛逼呢!我可真能啊!老天爷保佑啊这是!”
应许担心他摔着,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手揉了揉白知景后脑:“景儿真棒,景儿真厉害。”
白知景唠叨说刚好明天要去新阳给他两个爷爷拜年,就把这成绩单当礼物带过去,保准他爷爷乐得合不拢嘴。
应许应和着,忽然想到件事情,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景儿,卷子什么时候发下来?”
“卷子不发吧,期末考卷子不都在老师那儿密封么,”白知景乐乐呵呵的,一点儿没听出应许在担忧什么,“要发那也是下学期了,应小许你说我能不能考北大啊?是不是有希望啊?”
小家伙心是真大,应许无奈地摇了摇头,压下心里那一丝淡淡的隐忧,希望纯粹是自己多想了。
“景儿,你到几内亚派传单致富的几率有多少?”
“小,太小了,”白知景比了个小拇指,“就和鼻屎一样小。”
“差不多。”应许双手插着口袋。
白知景问:“什么差不多?”
“你考上北大的希望,”应许一本正经地回答,“差不多。”
“......靠!”白知景气笑了,拿荷花彩灯砸了应许一下,“你说你怎么越来越欠呢!我身上那么多优点你不学,偏偏就学坏的!”
第74章 机场
大年初三,白知景一家子准备回新阳给爷爷们拜年。
应许来机场送他,手里拖着白知景那个贴满奥特曼贴纸的小登机箱,问白知景厚衣服带够了没有。
白知景大伯父叫白御,在市中心开了家宠物医院,这回也和他们一道回新阳。白御见了这场面直乐,对白艾泽和尚楚戏谑道:“哎,我怎么瞅人小应比你俩这亲爸的还更像爸呢?你说说你们,当爹都是怎么当的?”
“这么个混蛋玩意儿,谁爱要谁要,”尚楚翘着二郎腿,大手一挥,“反正我懒得管!”
“那要不给我呗,”白御说,“小景儿,你爹不要你了,你给我当儿子怎么样?”
白知景不乐意地撅着嘴:“大伯,你还不如应许呢,你就是个兽医,应许以后是要当大医生的,可了不得啦!”
白御被逗乐了,一个脑瓜嘣儿弹在白知景脑门上:“行啊你,小小年纪还有职业歧视了怎么着?”
应许也笑了,揉了揉白知景软和的头发:“那就给我吧,我稀罕。”
白知景这下子高兴了,得瑟地冲白御扬了扬下巴。
大人们都过安检在登机口等着了,就白知景在外头磨磨蹭蹭的,眼见着再不进去就要误机了,应许送白知景到过安检的地方,白知景长吁短叹的,抱着应许胳膊不撒手,一脸愁容。
应许被他这皱完眉头皱鼻子的小样儿逗笑了,在白知景腰上轻轻拍了一下:“赶紧的,来不及了。”
“那我舍不得你咋办啊?”白知景仰头看着应许,又眨巴眨巴眼睛。
应许就受不了他这眼神,白知景卖起乖来很有一套,都十多年了应许还是招架不住:“那不走了?”
白知景又摇了两下头:“可是我也想我爷爷了,他们肯定也想我,早早的就念叨着要我回去了,还要给我做大鱿鱼吃呢,南方的海鲜是最好吃的,就那么清蒸一下,再淋上点儿豆豉油,可鲜鲜嫩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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