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法则(50)
洛伦佐把他的头托到自己肩膀上,胸膛与手形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桎梏,把约书亚整个人圈禁在了怀里,无处可逃。
男孩的颈线因紧张而扯出一道脆弱的弧度,连绷带包裹的臂膀也有了惊心动魄的美感,宛如折翅天鹅。
“不许……不许再来。”几个音节从约书亚紧咬的嘴唇里迸出来。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央求他,而是怒斥式的。
自制力极好的男人忍耐住腹下的躁动,亲了一下小继子紧闭的眼皮,恶质地恐吓他:“如果再让爸爸发现刚才那种事,爸爸就把你……干到天亮。”
约书亚绷紧脚趾头,一阵恐慌,下边却可耻的有了反应。
床体嘎吱一声,洛伦佐坐了起来,静谧中响起了衣料摩擦的声响。
约书亚拉了拉他的衣摆:“爸…爸爸,我头晕,想吃巧克力。”
洛伦佐笑了,他宠溺地替他盖好被子:“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有很多你喜欢吃的零食,不过睡前不许偷吃,否则容易蛀牙。”
约书亚眯起眼睛,点点头,便看见男人披起了睡袍,走出了房间,并将门重新锁上了。他松了口气,他的小把戏不算高明,但至少运气好了一回。洛伦佐的确没有注意到他对那块香皂做的手脚。
他屏气凝神的等待了一会儿,直到再听不见门口任何一点响动,才从床上爬起来,悄无声息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根蜡烛,在壁炉里点燃了它,四处翻找了一圈,找到了所需的“材料"。
——一块巧克力。
尽管只有一只手能活动,但好在办这件事还不算困难。
被火焰熔烧的巧克力化作粘稠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淌进香皂上钥匙形状的凹痕里,将它填满。约书亚等了片刻,等巧克力慢慢凝固,就从香皂里抠出那把他复制的巧克力钥匙,勾起了唇角。
Chapter 44
约书亚没有急于使用这把钥匙——今晚并不是合适的时机,他得把伤养得差不多,并且趁洛伦佐不在家里的时候。他将它用纸包好,塞到了镜子背后的柜子里。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时候,他才醒过来。
睁开眼的瞬间,约书亚被吓了一跳,因为洛伦佐端着一杯黑咖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芝加哥太阳时报》,而他丝毫没察觉他是什么时候进来。早起的男人已经穿戴整齐,一袭黑色的萨维尔西服典雅而修身,连领带也搭配了一条纯黑色没有花纹的,金发用发蜡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用发带束起,并且戴上了皮手套,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非常庄重的场合。
约书亚瞥到报纸上巨大的头版照片,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睡醒了?”
洛伦佐放下报纸,看着他微笑起来。
那副贵气的金边单片镜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但镜片上却多了几丝裂痕,链条也断了,看上去格外扎眼。
“爸爸,你今天是去要参加葬礼吗?”约书亚艰难地撑起身体,洛伦佐走过来,将他扶着靠住床板。两人距离极近,冰凉的金属镜框擦过约书亚的脸颊,他下意识地伸手触碰男人的镜面,“眼镜坏了,不去修吗?”
“我正要去重新配一副,否则这幅模样去可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洛伦佐捏了捏继子在自己脸上乱动的手,低头吻了一下他的手背。与夜晚的狂野判若两人,此时这个男人又变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但口吻多了一丝以往没有的炽热,“本来我可以让手下去办这件事,不过,我想要你帮我挑,并且和我一起去参加葬礼。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约书亚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
以“不愿被当成婴儿”为由,他将洛伦佐关在了浴室外面,阻止了他要帮自己洗漱的打算,没让对方发现镜柜里失踪了什么玩意。
早餐同样是绝顶的美味。
法式松露温泉蛋被装在精致的银蒸蛋杯里,与鹅肝酱混合在一起,散发出美妙的香气,新鲜的果酱配上香甜酥脆的可颂,实在叫人神魂颠倒。
坐在继父怀里,被一口一口的喂食的约书亚,乖得就像一只小奶猫。
等吃饱的时候,他已经满脸发红,像经历了一场舌尖上的性爱。
“好吃吗?”喂完最后一口蛋黄,洛伦佐摘下男孩脖子上的餐巾布,心满意足地替他擦掉嘴角沾的油脂,轻声询问。
约书亚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经过两顿饭,他的胃已经被洛伦佐完全抓住。用指头蘸了一口果酱,他好奇地发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厨艺?”
“二十几岁时,我曾经在法国待过一阵。”
“在那里干什么?求学?工作?”
洛伦佐沉默了一下,气氛正好,他不愿破坏它。毕竟一段报复性的婚姻,一项足以判他终身监禁的谋杀罪,说出来并不光彩,也不会让他的小恋人感到愉悦。他选择了将它隐瞒,“这是今天的第二个问题了,约书亚。”
“你耍赖!”约书亚心尖痒痒的,又无计可施。
洛伦佐把他带到房间里那个大衣柜前,为他挑选合适的着装,约书亚发现那都是自己过去留在那不勒斯房子里的衣服,但它们大多已经小了,样式也不再合适。这一年约书亚窜高了不少,镜子里映出两个人的身影时,洛伦佐才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小继子已经快长到与他的肩膀一般高了——原来才刚及他的胸口。现在,约书亚不需要踮起脚就能与他接吻。
洛伦佐觉得自己的领带有些紧。
他松了松领口,低下头亲吮男孩粉嫩的耳根。
约书亚在他怀里打了个激灵。宽松的睡袍被修长的手解开来,滑落肩头,他布满吻痕的躯体裸呈在镜子里,在晨曦里泛着旖旎的柔光。洛伦佐爱抚过男孩的胸膛,感到那颗胸腔里的软物犹如小鹿乱撞着自己掌心,他不禁有种从一个继父转变成一个新婚丈夫的错觉。
假如不是时间有限,他恐怕会沉迷于与小家伙做爱,整日整夜把他压在床上。尽管他自己其实并不算性欲旺盛的人,甚至有些冷感,以往的婚姻中也只是例行公事,现在却仿佛变成了一个色魔一般,怎么也要不够。
“爸爸……”约书亚被他亲得皮肤上起了一层颤栗,身下又有了反应,在双腿被男人的膝盖顶开时,他的手本能地攥住了他的西服外套。
“哐当”一声,洛伦佐吊在口袋处的怀表掉到了地上。
他才刹住动作,将怀表捡了起来,拇指拨开表盖,扫了一眼时间。
见时候已经不早,他从衣柜里挑了一件较为宽松的短斗篷,披在了男孩身上,接着蹲下去给他穿上长裤——这条法兰绒的英伦格纹裤子是最大的一条,但仍然短了,露出了男孩一截纤细的小腿,着实有点像近几年那个备受瞩目的笑星。两人不约而同的联想到了这个,洛伦佐抬起头,正想逗他,约书亚在与他对视的一瞬就噗嗤笑了:“好像那个卓别林。”
他笑得羞怯又灿烂,两颗小小的虎牙若隐若现,洛伦佐目不转睛盯着他,却仿佛平时第一次见到这么纯粹的笑容一样,被迷住了。
他抓住男孩的两条腿,站起身,把他一把抱起来。
他捧住他的臀部,把他抱得高高的,像怀抱着爱子,又像搂着恋人,约书亚恍惚有种起飞的感觉,单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这姿势使他比继父高一点,嘴唇能挨到他线条古典的眉弓,但他怎么也不可能长到这个高度。
在近距离的对视下,约书亚有些意乱情迷了。
他鬼使神差地亲了亲那破裂的单片镜。
“再来一次。”男人停下脚步,轻声引诱。
说着,他眨了眨眼皮,侧过脸。
晨光落入男人暗蓝色的眸子里,使那过分阴沉的颜色也淬染了几丝暖意。约书亚低下头,嘴唇凑到男人冰凉的镜片上,飞蛾般翩然掠过,发出华而不实地“啾”的一声,然后飞快地挪开了。
——亲吻眼皮,意味着至死不渝,他还不想将立下这样的誓言。
洛伦佐察觉到对方的退避,不悦地眯了眯眼,却也没做声。他不愿被敷衍,更不愿这样的举动并非发自真心,而是自己强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