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法则(40)
洛伦佐拨开他的枪管,眉毛挑起来:“珍妮?她只是一枚棋子。你不会在吃她的醋吧,我的小家伙?”
……这是在向他解释吗?
约书亚愣了一下,但他终归不是什么好哄的小孩子,立刻转移了重点:“用来做什么?”
“如果我说是对付路易斯,”洛伦佐把他抱在怀里,抵着他汗涔涔的后颈温言轻语,“你还想和爸爸赌吗?”
约书亚算是明白了——这简直就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糖,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地就能使他的情绪跌宕起伏,让他时而失落,时而狂喜,时而怅然若失。
他愈来愈痛恨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了。
他在这段看不见出路的感情里,永远是个被动的输家。
“怎么,不敢下注吗?舍不得你谋杀妻子得来的赃款?”约书亚说得直白又尖刻,枪头一寸寸缓慢地下滑着,挑开了男人血红色的丝质衬衫,沿着那苍白细腻的胸腹皮肤,一直抵达那蛰伏着的毒蝎尾部。
洛伦佐发出了一声沙哑的闷哼。
他从未将自己置身于这种受威胁的境地之中——他不会允许敌人有这样的机会,但对于他的小继子,他却是纵容的。这是一种近乎赎罪式的宽容。虽然,他这样一个毫无良知的恶魔从不真正觉得自己犯过什么罪。
但他渴望获得约书亚的信赖,从他离开他的那一刻起,他才意识到这点。
尽管这种情感维系是他几十年的人生里曾不屑一顾的垃圾,现在却开始将它视若珍宝,像一只吸血的蜱虫那样试图从约书亚身上汲取到它,可惜对方却好比一个先天发育不良、骨瘦如柴的难民孤儿,养分少得可怜。
若以“真情”作为存款,“爱”作为货币,他们俩都一贫如洗。
越是贫穷,愈是贪婪。这渴望与日俱增,已到达了他难以克制的地步。
洛伦佐攥住了他搁在自己腹下的手腕,深邃的暗蓝眼眸笼罩着他,眼波暗沉汹涌:“过几天,在芝加哥有一场洗钱的赌局。我和路易斯都参加了,你可以一起来……不过我得提醒你,得有足够的本金才行。”
“你答应了?”约书亚意外地反问。
“不舍得金子,怎么抱得美人归呢?”男人用迷惑人心的语气低吟着,将他的虎口轻轻一捏,约书亚手里的枪就脱手掉了出去,正欲去抢,洛伦佐将它拂到地上,一下子用脚踩住了。
约书亚一阵胸闷。那种受制于人的危机感又涌上来,包围了他。但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慌张无措的夺路而逃了。他要以退为进。
他往洛伦佐怀里缩了缩:“爸爸,现在成为你的情人算不算晚?”
“嗯?”
男孩的睫毛轻颤着,在昏暗的月光下宛如飞蛾:“我想……和你恋爱。”
洛伦佐微微怔了一下。
约书亚伸出一只手扳住了他的下巴,扭过头,将他吻住了。
这是一个干净纯粹的,不带一点儿杂质的吻,连恶魔也不禁沉溺其中。少年特有的青涩仿佛初春清晨的第一滴雨露,淬染着花蜜的甘美,正如他说的“恋爱”那个词的味道,令人难以相信从罪恶黑暗的土壤里竟能生长出这样的美好,仿佛应验了“爱本无罪”,这个简单又看似荒谬的真理。
Chapter 35
洛伦佐捧住男孩的头,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小心翼翼,仿佛生怕玷污这个吻,或担心涌到指尖的热意会灼伤他吹弹可破的皮肤。
那种从里到外烧起来的,活在人世的感觉。
连那颗冰凉的、从深渊里诞生的毒物,在胸腔里蓬勃的跳动着。
咚咚,咚咚,咚咚……
头一次,那么清晰,急促,灼热,真实。
当约书亚结束这个由他开始的吻时,洛伦佐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即使不去看,这个在情事上游刃有余的男人也有点不能自控了。但他没有强求,而是克制地拭去了少年唇角挂着的一丝津液。
“恋爱可不是游戏,尤其是和我……”洛伦佐捏住他精巧的下巴,耳语,“一旦开始了就得慎重对待,不是玩一玩就可以全身而退的。”
“我知道。”约书亚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却感到一阵心虚。
狭长的蓝眸在暗处盯着他,仿佛一只夜行猛兽窥透了猎物的弱点。
“所以,你愿意接受吗,爸爸?”约书亚扭过脸,吞了口唾沫,“和我恋爱?”
耳畔声音喑哑得几不可闻,但听得出一丝分明的愉悦:“我很乐意。”
约书亚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像只盛夏的傍晚跃出水的飞鱼,跃得高高的,噗通一下坠回水里,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他压抑着这不应有的喜悦,抿了一下湿润的嘴唇,呼吸却明显变得急促了。这声音落到男人耳朵里,就像是无言而真挚的表白,具有一种摧毁冰川的力量。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激动地掉了眼泪,就像个初次得到暗恋多年的心上人回应的小女孩一样,当洛伦佐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脸颊时才反应过来。他撇开头,想躲开帮他擦眼泪的手,脖子却被轻柔而无法挣脱的力度拢着。约书亚有些恼羞成怒了:“车子里太闷了,眼睛不舒服!”
“嘘…”洛伦佐把下巴抵在他颈窝处,宠溺的轻哄着。
男孩湿漉漉的鬓角处生着柔软的胎毛,可爱得要命。他的心仿佛被融化了,前所未有的柔软:“我们不是恋人吗?这没什么丢脸的。”
约书亚的心脏发出一阵潮水般的轰鸣。
即使是在以前粉饰太平的日子,洛伦佐也没有对他这么温柔过。
这种不同于父子的,恋人式的温柔,当被这个颠倒众生的男人使用着时,就成为了一件世界上最为致命的武器,让人难以招架。
约书亚说不出话来,他的武器只有自己从母亲那习得的技俩,还有他捉襟见肘的情感经验,以及那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然而这种勇气在洛伦佐用这种口吻对他说第一句话时他就有点动摇了。
洛伦佐用拇指刮下那滴从他下巴滑下的泪水,将它投入了水晶杯内暗沉如血的酒液里,拿起来啜了一口。散发着蛊惑气息的嘴唇贴着男孩潮湿的脸颊,微微翕张:“你眼泪的味道,现在我也尝到了……约书亚,你爱上了我,是不是?”
男人微醺而性感的语气,将听者都感染得有些迷醉了。
“嗯……”约书亚轻哼着,被洛伦佐堵住唇,渡下一口烈酒,又故意将一整杯酒液都浇在他的身上。
车厢里情欲的气氛太过浓郁,使刚刚熄灭的药效又死灰复燃了,一股冰凉的酒液顺着约书亚肚脐淌下去,濡湿了紧缚的贞操裤,令他打了个激灵。
而与此同时,洛伦佐的手已经探到了他的裙摆下,触到了那个晃荡的小锁,约书亚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羞耻袭来,他条件反射的夹住了洛伦佐放在腿间的手,却被他抱得转过身来,将裙子撕开了一条缝。
男人探究地盯着他,手动作起来:“让我看看你穿的是什么?”
男孩白皙的大腿从衬裙下暴露出来,紧绷在腿根处的皮质袜带上别有一把小巧的匕首。洛伦佐牢牢按着约书亚的两只手,低下头把它叼住了,用嘴割开轻薄的衬裙。约书亚企图阻止他,但洛伦佐的动作迅速而精准,就像进行一场解剖手术,两三下就揭开了他的隐私。
两根宽有一指的皮带呈十字形覆盖着男孩的隐私部位,前端镶着一块金属片,中心坠着一个小锁,像禁锢一个旧时代的修女那般缚住了他的欲望。
“爸爸……别看!”约书亚夹住双腿,胸膛凌乱的起伏。
看他的病瘾,他的破绽,他的挣扎,比直接看他的裸体要耻辱得多了。
“这是什么,约书亚?”
洛伦佐当然不会不认得这种用来强迫女性守贞的刑具是什么玩意。
他没有撬开那道小锁,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的小恋人,等他解释。
“用来防止路易斯,”约书亚绝不会选择告诉他在企图根除洛伦佐对他的罪行所引发的疾病,他撒了个谎,“你知道我住在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