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岫白:“蠢得无可救药。”
克莉莎贪财不是一天两天,要是以往也就算了,联邦鞭长莫及,管不到一颗边缘行星上发生的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星盗入侵,联邦军队正式驻扎在白沙星,短期内不会离开。
哪怕为了后方稳定,也不会留着黑城这么个毒瘤。
再不收敛,只能等死。
克莉莎撩开长发,鲜红甲油划过红唇:“骂吧,你也只能骂骂人了,当初你断我财路,还当着其他人的面羞辱我,说我忘……”
不等她说完,她身旁的alpha爆喝一声,一把推开她。
“让开!”
克莉莎毫无防备,横飞出去几米,重重摔在沙地里,膝盖大腿一阵剧痛。
来不及检查伤口,她猛地回头。
就在男人推开她的下一秒,谢岫白出现在她原本站立的地方,男人推开了她,自己却来不及躲避了,谢岫白毫不犹豫旋身侧踢,男人架起胳膊想要抵挡。
谢岫白一脚踹上去,活像踢中了肉弹,男人变挡为抓,一把抓住他脚腕,目露得意:“你这娘……”
谢岫白踏地转身,整个人几乎凌空飞起,狠狠一膝盖磕在男人后脑勺上。
男人闷哼一声,整个人剧烈摇晃了一下,再抓不住谢岫白,谢岫白膝盖压在他肩膀上,没有丝毫停顿,对准他后颈,狠狠一击——
喀嚓!
颈部骨骼断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那人再站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脑袋软软垂下,双眼爆出,浑浊的眼球上布满血丝,正对着克莉莎。
克莉莎胸口剧烈欺负。
——从男人推开她,到那人气绝身亡,前后不过几秒钟。
她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
其他人同样震悚,但他们和克莉莎这种只敢拐卖幼女的畜生不一样,他们是真正的、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此时,亲眼见到同伴死亡,极度的恐惧惊怒之下,他们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被激起了心底的凶狠。
脏话一连串爆出,往后退的同时枪口抬起,手指疯狂扣下扳机——
突突突突突突!
枪口火焰吞吐,子弹泼水般倾泄,沙地被打出一个又一个坑,尘土漫天飞溅。
谢岫白一把拉过克莉莎挡在身前,任凭克莉莎嘶声惨叫挣扎,伸手一抹就夺过了她别再腰后的抢,迎着枪林弹雨,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一颗子弹和无数子弹擦身而过。
两声惨叫同时响彻云霄:“啊啊啊啊啊——!”
谢岫白心里计算着这帮人手里武器的弹夹容量,在弹夹打空的剎那,他毫不犹豫,把克莉莎随手一扔,身形鬼魅般消失。
下一秒,又出现在另一个人身后。
那人毫无防备,只听一声贴着头皮响起的:砰!
漫天血花爆开。
他浑身一震,摇晃两下,倒在了地上,后脑几乎被轰成了一个窟窿。
弥留之际,他瞳孔扩散失焦,倒映出一道修罗般的身影。
谢岫白冷冷道:“第二个。”
空气死寂近乎凝结。
谢岫白随意一扫,看向了最近的那个人。
那人头皮瞬间炸开,脑中一片空白,无意识端起枪疯狂横扫,“不要过来!滚,滚开!啊啊啊啊啊——!”
噗!噗噗!
子弹没入肉里的声音极为细微,听在他耳里却宛如天籁之音。
他勉强从癫狂里挣扎出来,定睛一看——
他的同伴全部倒在地上,不断打滚惨嚎,机枪掉落一地,鲜血浸透了沙地。
谢岫白呢?
念头刚起,他浑身猝然一僵,一寸一寸低下头,脖子僵硬如同木偶。
枪托缠满了脏兮兮的纱布,他的食指死死扣着扳机……身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乌黑哑光的枪身上,骨节清瘦修长。
——刚才是谢岫白站在他身后,按着他的手,带动他去射杀其他人。
不等他反应,后脑顶上一个硬物,下一秒。
砰!
谢岫白松开手,那人立刻倒了下去。
克莉莎还没死绝,几把机枪同时攒射,把她生生打成了一摊烂肉,她仰躺在地上,白皙美艳的面孔沾满了血,瞳孔扩散到极致。
谢岫白漠然抬起手——
砰!
克莉莎剧烈睁大眼,死不瞑目。
谢岫白剧烈喘息,汗水流成了小溪,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一下失力,单膝跪倒在沙地里,一张脸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
他伸手一摸,一片濡湿。
伤口彻底裂了。
不过还好,这些人有车,他可以让阿邦开他们的车回去……
“啪、啪、啪!”
鼓掌声一下一下传来。
谢岫白浑身一僵,抬起头。
最中间那辆越野车车门打开,身形高大的alpha探出身来,单腿踩在地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秦勒。”谢岫白眼神阴冷。
“久仰大名了,谢岫白,今天终于见到,可真是不容易啊,”秦勒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戏谑地一勾嘴角,“怎么样,看见我开心吗?”
“开心,”谢岫白咬着牙,眼里泛出阴狠的笑,“果然是老鼠头子,什么时候都只敢躲在别人后面,偷偷摸摸。”
“这话可不对,本人只是惜命而已,”秦勒摊开手,末了一挑眉,“你刚才跟克莉莎放狠话还好说,现在就不必了吧?”
想起谢岫白刚才杀人时的狠厉,他心中也一阵悸怕,还好他出于谨慎,没有急着下车……
秦勒越发得意,话语里带出几分轻蔑:“你以为你还有余力做什么吗?”
“所以啊……”秦勒忽然停住,猛地转头,目光沉沉地看着远处。
谢岫白若有所感,也跟着转头看去。
一辆印着联邦军部标志的车驶出岩壁,车轮碾过滚滚黄沙,从道路尽头疾驰而来。
秦勒瞥见一地的尸体,眼角阴沉下垂,只要对方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见,这样的话……
他骂了一声。
枪声太大了,他跳下车,想把谢岫白彻底处理掉,然后驾车逃离这里。
谢岫白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充满了挑衅,用口型说:“来啊。”
他这么说,秦勒反而迟疑起来。
谢岫白是个真正的疯子,断手断脚都没用,只要他还没断气,就随时可能爆起,哪怕用牙,也要咬断别人的喉咙。
军车转过最后一道弯,驶向两人的反向。
——最近的路距离他们只有几十米!
四周空气寂静如死。
空气里仿佛有一根线无声绷紧。
秦勒悄然抬手,把枪摸了出来,握在手里。
军车越来越近,车头大灯穿过黄沙,照在两人身上。
秦勒屏住了呼吸。
下一瞬,车辆毫无停留,朝着前方开去。
秦勒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里,愣了一瞬,狂喜涌上心头,大笑起来:“你看看你,真不愧是连爹妈都不要的小杂种,人家看见你了都不愿意救你,果然是……”
刺啦——!
秦勒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去。
车胎在公路上擦出一道白痕,军车紧急剎车,开上了沙地。
军车漆成黑色的车门打开,一道修长的人影扶着车门略一俯身,下车站直,抬眼朝这边看来,烈日当头,那人被阳光一朝,白的几乎反光。
“黑城?”清透嗓音反复泊泊溪流,瞬间冲散了炎热。
秦勒眯眼打量他两秒,从他干净整洁的衬衣领口到手腕上最新款终端,白白净净,仿佛不知世事的有钱人家少爷,心里有了底。
前座车门砰一声合上,坐在驾驶位上的alpha迅速下车,站在他身前,戒备地看着秦勒。
秦勒忌惮地看了他一眼,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扬起一个笑,“是,我是黑城秦家……”
“那就不是无辜了。”
秦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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