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不懂,没学过,也没必要。
但是没关系,她会学会的。
等到没人再这样无条件的纵容她之后。
林涧把消息删除,顺手把陈云舒屏蔽,退出私聊界面,神情无波无澜,继续处理公务。
不过他这一次其实误会了。
陈云舒发消息给他,不是想拿他给林誉做什么出气筒,只是单纯想寻求一个心理依靠。
omega会无意识地依赖标记他的alpha,当对方不在身边时,这种无形的枷锁会更加严重。
当初林誉三年不在家,已经让陈云舒心理极度不舒适,发展到后期,已经到了最爱的画家画展都无法平息那种躁郁的地步。
长期缺乏抚慰极大地激发了她对“爱”的渴望。
也是这个原因,一向冷心冷情的女人,在林家大门口见到林烨,发现自己的儿子并不认识她时,才会受到那么大的打击。
那还是在两人之间的感情的依旧稳定的前提下。
陈云舒回家一个周,本就不舒服,夫妻感情濒临破灭的危机感,更是极大的加重了陈云舒心理上的负担。
她急需一个熟悉的alpha抚平她心理的不安,但她又不想找林誉。
这种时候,和父亲有着相似信息素的alpha儿子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替代的作用,如果alpha儿子能在这时候提供陪伴,她会好受很多。
而林涧是陈云舒唯一一个已经成年的儿子。
她渴望从林涧这里得到一点安慰。
哪怕是只言词组。
但显然,林涧不准备“上第二次当”。
陈云舒发出消息之后一直忐忑地等待,她原本以为林涧就是一时意气,就像得不到糖的孩子,就算大哭大闹,也只是一时的。
但这段时间石沉大海的消息告诉她。
她太天真了。
或许以前林涧的沉默寡言和疏离是小打小闹,但这一次,林涧是认真的。
他在这泥潭一样的境地里耗了太久,把自己所有的爱和耐心耗的一干二净。
他已经不想再因为这件事继续内耗下去了。
就像陈云舒想追求自由,所以舍弃他一样。
他也要追寻属于自己的自由了。
摆脱旧的、腐朽的东西,才能迎来新生。
林涧原本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得过且过的拖着,慢性自杀一样,眼睁睁等着,看什么时候,溃烂的伤口再度感染,深入骨髓。
直到谢岫白蛮横地插手。
他不管不顾把脓疮捅破,虽然痛,但是止住了伤口继续溃烂的势头。
既然已经把事情说开了,也就没有继续优柔寡断的必要。
在自然界,动物的脱胎换骨各有称呼,凤凰叫涅盘重生,蝴蝶叫化茧成蝶,如果换成人……
就叫刮骨疗毒,去腐生新。
陈云舒其实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了,也不记得,她那会儿的本意,也只是想从林涧那里得到一句安慰。
只是,在看到他被林誉训斥之后,她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连林家最普通的仆人都知道,在小少爷哭闹的时候,千万不要凑到先生和夫人身边,不然的话,哪怕你只是放杯子的手重了一分,都会被骂笨手笨脚。
当然,就算她记得,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就像当初喊狼来了的牧羊娃也没想过,有一天狼真的会来。
而那时候,田里劳作的村民再也不会帮他赶走狼。
陈云舒只能独自承担这份孤立无援。
应该是能做到的吧?毕竟她当做累赘毫不留情遗弃的孩子都做到了。
谢岫白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一边轻松把修焠撂趴下,一边揉着手腕漫不经心地想。
他转眼,瞥到熟悉的身影,疲惫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眼睛里就带上笑意,本能地自动自发黏了过去:“队长……”
林涧:“嗯。”
谢岫白站得端端正正,视线却不怎么老实,短短几秒,就把林涧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那眼神活像猫科动物的舌头,带着倒刺,一下就把林涧身上的衣服给舔下来了一层。
看完之后,他正人君子似的询问:“队长来视察我们训练情况的吗?”
林涧说:“来找人。”
谢岫白的嘴角一点点爬起,刚想假模假样地说这还是训练场,让队长自重,注意一点影响。
林涧又说:“看到葵翎了吗?”
谢岫白嘴角唰!地落下,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从并集成了交集的转变,没精打采道:“不是来找我的啊,那没看见。”
林涧低头拉紧手套:“那我去问问修焠,或许他看见了。”
“……”谢岫白说,“在跑步机那边。”
林涧眼里掠过一丝笑意。
谢岫白脸皮厚,不是很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毫无心理负担地再次黏了上去,“队长有什么事找葵队啊,找我呗,说不定我也能干。”
林涧视线一点点上升,从谢岫白挺直俊秀的鼻梁,到眼睛,到头顶,到头顶上方的空气……
他诚恳道:“你办不了。”
谢岫白不服气:“你说说看,我怎么就办不了?”
林涧:“那落迦躲了几个月没动静了,我不打算继续等下去了,打算想个办法把他钓出来,想来想去,他在乎的人只有零日一个,我打算找个人假装一下他。”
谢岫白明白了什么:“你是想假装零日被抓,把他钓出来?”
“对。”林涧说。
谢岫白积极报名:“我觉得我可……”
林涧委婉地说:“零日的身高至少一米九几,保守估计不会低于一米九五。”
谢岫白脸色黑沉,但还是试图争取:“葵翎不也才一米九三?跟我也差不了多少。”
林涧眼神怜悯:“那是她自己说的,你还真信啊?”
特战部门每年都会统一测量每个人的身体数据,记录在档案里,但档案不是谁都能看的,大家日常生活中交流的数据,全靠本人一张嘴。
所谓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特战部门的人,除非对自己数据非常自信的,否则往外报的数据或多或少会有出入。
就比如往外自称自己一米八的修焠,站在林涧身边,只能到他胸口。
但是和男生不同,有部分个子高的女生,在往外报数据的时候,会稍微保守一点。
琳达净身高接近一米八,但她往外说的时候,通常只会说自己一七五。
因为这事,很长一段时间内,除了修焠这种头铁的,基地里再没人给自己虚报一八零的身高。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身边站着一把自称一米七五实际一米八还会走路的身高尺。
葵翎往外报的数据也是如此。
但她再收敛,底子在那,这个数据也很强了。
特战部门身高高于一八零是常态,一九零也不少见,但这些人站在葵翎身边,视觉上都会矮一点。
有性别和身材比例的因素在里面,但葵翎本身身高也不容小觑。
再加上零日又不是魁梧那一款的身材,而基地里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各个都是肌肉勃出的壮汉,唯一一个跟颀长沾边的男性就只有谢岫白,但他也还差了几厘米。
那落迦跟着零日作恶多年,关系非比寻常,哪怕在最小的细节上,也要拿出十二万分的精力。
除了葵翎,还真找不到别人。
“让我假扮零日啊?”训练场边堆栈的废弃地毯上,葵翎曲起长腿,随意地坐着,摸了摸下巴,笑望着身边的人,“林队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既然是有求于人合作,林涧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自从上次泄密,任务被迫取消之后,以前一直秘密给我们提供消息的内应已经好几个月没消息了,大概是出事了。”
“没有他,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等着那落迦彻底沉不住气主动出击。”
“总不能让他继续在外逍遥快活,不是吗?”林涧低头擦着刀刃,“葵队不是也想找他算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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