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闭嘴!”
谢岫白委委屈屈地收了声,一下一下地蹭林涧肩膀,颈窝,侧脸,“……你都不知道礼尚往来一下。”
“别做梦,没把你打残了丢出去,就是我最后的诚意。”
此山不通,谢岫白从善如流改了道路,“那我帮你。”说着就伸出手。
“我不需要……”林涧眼睫剧烈颤抖了一下,“谢岫白!”
“瞎了,听不见。”
不知不觉间,曾经瘦弱的少年长成了现在挺拔俊秀的模样,力气大得出乎意料,林涧咬紧牙关,按着谢岫白后背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挪到了后颈,死死掐住。
谢岫白不管不顾,靠在他颈窝里,喘息渐重。
两人的发丝糅在一起,凌乱地遮了一部分视野,眼前只剩下林涧的脖颈,优美的线条紧绷着,喉结不断滑动,颈侧青筋异常明显,汗水沿着下颌滑下,积在锁骨里,浅浅一湾积水。
最后坐到书桌前已经是八点了。
谢岫白坐在书桌后面还不老实,试图动手动脚。
林涧从厨房拎了把菜刀,贴着谢岫白的手,哐!一声,菜刀入木三分,硬生生剁进书桌。
谢岫白:“……”
日常生活中小动作不断就算了,这小子沉浸在林涧有意无意的纵容里,飘得不知天高地厚。
发现占不到便宜之后,还试图再次绑架高考,利用刷题建立一个奖惩机制——他刷一套题,林涧改完之后,要是满分,就奖励他一点他想要的东西。
比如……
没有比如,谢岫白被林涧一巴掌打回了现实。
“有本事你别写,反正我不会要一个只有高中生学历的男朋友。”林涧看着联邦最新的新闻报道,头也不抬,如是冷静地说。
谢岫白懒叽叽地趴在桌子上,试图通过消极怠工来耍赖:“只是大学的话,我闭着眼考都能考上。”
首都星顶级教师组成的团队二十四小时随时在线,连续三年高强度教学,是空气吗?
他要是考不上大学,那些老师里,上到八十下到二十八,有一个算一个,就是爬也得爬过来把他人道毁灭了不可。
林涧凉凉道:“是吗?那我换个说法,高考分数比我低的人,没资格申请做我男朋友。”
谢岫白:“……这么狠吗?”
林涧眼底掠过一抹笑意,“说起来我马上也要回学校了,到时候,我周围可都是和我一个学校的同学,还有学弟学妹什么的。”
谢岫白缓缓坐直,咔咔活动手腕,目带杀气,低头盯住了卷子。
写,今晚就写十套!
等十套卷子写完,这小子又开始闹幺蛾子。
先是洗澡不带衣服,非要林涧给他送。
然后又闹着说自己睡了三年的屋子里突然出现蟑螂,严重惊吓到了他脆弱的心灵,腆着脸,抱被子枕头去敲林涧的门。
再次被拒之后,含泪克服了对蟑螂的恐惧,在林涧门口打起地铺。
最后成功混入了门内,喜提飘窗一个。
林涧深深觉得自己大意了。
屡次试图阻止谢岫白未果,终于祭出杀手锏——再闹就滚回学校去。
谢岫白终于从兴奋过度的状态里冷却,老实下来。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白沙星上出了点小小的变故。
林誉奉命驻守联邦边疆,不能擅自离开白沙星,航线开通后,和丈夫分离了三年的陈云舒第一时间赶来看望。
边境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陈云舒严重水土不服,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就生了好几次病。
林誉心疼妻子,劝哄让她回首都星去。
陈云舒吐的都快进医院了,再不愿也只能勉强答应。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离开白沙星的前一天,陈云舒给林涧发了条消息,告知她要离开的消息。
她不说就算了,反正来了也没通知他,林涧权当自己不知道她来过。
现在既然说了,无论如何,林涧都得去送送她。
对于自己的这个母亲,林涧不亲近,也亲近不起来。
纵观前二十年,他和自己母亲相处的机会实在太少。
来接他的人是许久不见的李干逸,这位上校在白沙星吹了三年风霜,本就落拓不羁的面庞变得更加沧桑,见面时爽朗地和林涧打了声招呼。
车窗外风景飞快后退。
很快人类文明城镇从视野里消失,余下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大漠,沙连着天,山岩被风腐蚀成千奇百怪的形状,太阳一如既往地毒辣,照在沙漠上,就像是披了层金沙。
林涧恍然想起,他刚来白沙星的那天也是这样,坐着李干逸的车去见他父亲。
然后在半路上遇到了谢岫白。
李干逸让他别管,要是普通居民遇到危险也就算了,这种黑吃黑的斗争,白沙星上不知道有多少,最好是不要沾手。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重迭。
就连车外的景色也别无二致。
几个小时后,林涧见到了他久别的父母。
修缮一新的指挥中心大厅吊顶高耸,来往士兵如云,林誉和陈云舒并肩从楼上缓缓走下。
林誉还是老样子,除了肤色更深,眼角皱纹更加深刻之外,三年时光几乎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多了几分肃杀的气质。
他打量了林涧几眼,咳了一声,“来了?”
林涧在他面前站正,垂下眼,“父亲。”
又转向一旁的陈云舒,语调不变地叫了一声:“母亲。”
陈云舒和林涧一样是晒不黑的冷白皮,周身气质高贵优雅,真真正正的目下无尘,有她在的地方,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漂浮着和这颗荒芜贫瘠星球格格不入的典雅清香。
就是脸色看着不太好,黯淡枯黄,连头发都失去了光泽,不复往日的乌黑油亮,眼底一圈青黑。
听到这声不带丝毫情绪的“母亲”,陈云舒又想起小儿子看她时纯然陌生的眼神。
她神情里闪过一丝不自在,被丈夫安抚下去的情绪又翻了起来,有点委屈,淡淡地“嗯”了一声。
三人朝着停机坪走去。
林誉和陈云舒并肩走在前面,林涧略微落后一步。
快要到头了,陈云舒才收拾好心情,询问起林涧这三年的状况。
林涧一一作答,有些不太好回答的,就含糊一下。
陈云舒听到他这段时间一直跟随林城的老战友学习,秀眉蹙起,不太痛快。
两个儿子都是公公带大的,结果两个儿子都不亲近自己,肉眼可见的冷漠。
联想以往林城的态度,她认定了是林城故意教坏儿子,给他们灌输不好的观念,本就不好的感官越发恶劣。
“你少跟你爷爷学那些,”她语气冷淡,暗含讽刺,“你爷爷那个人……”
顾及丈夫还在一边,她没把话说完,只是摇了摇头,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誉对妻子和父亲之间恶劣的关系习以为常,一听就头疼。
但这会儿在眼前的是陈云舒,自然是要先顾着妻子。
他给林涧使了个眼色,暗示他顺着他母亲的话说。
林涧接触到他的暗示,目光一顿,平静无波地移开视线,不咸不淡道:“那母亲觉得,我该跟谁学呢?您吗?”
陈云舒猛地站住脚步,双眼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林誉脱口而出呵斥道:“林涧!”
林涧不为所动,抬起眼帘,无波无澜看着自己面前这两人:“——还是父亲?”
陈云舒脸色不大好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指责我们吗?”
“我的意思是,”林涧又重新垂下眼,一派冷漠疏离,偏偏又显得彬彬有礼,“我现在的生活很好,劳烦母亲操心了。”
这话和让陈云舒闭嘴少说两句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说林涧刚来时只是疏离,这会儿就是毫不掩饰的排斥。
——因为林城。
陈云舒向来被丈夫捧在手心,哪怕几次和公公起冲突,丈夫也都是站在自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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