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剧烈喘息着,浓密眼睫半黏在一起,视线模糊,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谢岫白密不透风地拥着他,把他整个人锁在怀里,“还记得当年,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问我的名字是谁取的吗?”
“其实是骗你的,”谢岫白盯着他,愉悦地说,“什么自由,什么未来,压根没有那些含义。”
“但是见到你就有了。”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还于何处?
还于林间。
“所以亲爱的,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从监护人那,转回到你的户口里呢?”
第84章
第二天,林涧出现在基地的时候,修焠简直是喜极而泣,一个金毛突击,猛地扑到林涧身上,上下扒拉着飞快摇尾巴,“队长你还好吧,我还以为你被那个姓谢的卖掉了,我两天没见到你了好想你嘤嘤嘤……”
他还没嘤完,旁边探出一张和善的面孔,微笑着看着他,“早上好啊。”
修焠摇晃的大尾巴一僵。
谢岫白一根手指头勾着他的小领子,把他从林涧身上剥离下来,半强迫带着他往地下训练场走。
“你干嘛?放开我!”
“带你去训练,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细的,弱鸡,跟个未成年还营养不良的智障儿童一样。”
“嗷!你才弱鸡!”
林涧一看着他俩打闹,就想起他俩组团偷人的事情,一阵头疼,想了想,他回到书房,给林誉发了条消息,简略交代了林烨的去向。
还好林誉认识修焠,他回到家之后发现林烨不见,一查监控,还以为是林涧交代的。
不然的话,这小子现在就真得交代了。
林涧扫了眼堆积的公务,没有特别急的,记起前两天答应别人的事,他叫来琳达,简单交代了几句,让她去处理一下。
琳达有点惊讶,点头出去了。
林涧松了口气,开始处理工作。
不过林涧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有个小插曲。
林家夫妇去韩家一趟,双双铩羽而归。
陈云舒被斐气得心口疼,回家之后就躺下休息去了。
林誉在回来的路上收到管家的通知,保姆想带林烨洗漱休息的时候,发现林烨从吃完饭回房,前后不过十来分钟,人就不见了。
保卫处还在查监控,林誉怕陈云舒担心,就没跟她说。
陈云舒走的时候不大情愿,想让他陪着,林誉随便找了个借口,把陈云舒安抚好,才强打精神去了书房,一眼就见管家心急如焚守在门口。
林誉焦头烂额,急匆匆去盯着查监控的进度。
查着查着,林灿那边又来人了,说小少爷哭闹,想让他去看看。
林誉一个头两个大。
林灿这个点本该睡了,听到林誉回来,强撑着困意让保姆去找林誉过来。
这是他的习惯。他从小生活在父母身边,只要是林誉和陈云舒在家,晚上总会来看看他,陪他玩会儿游戏,等他睡下之后再离开。
但林誉今天有事,大儿子离家,二儿子又在家里失踪,实在顾不得给小儿子讲故事哄他睡觉,就让保姆先去哄着。
林灿还没受过这样的冷待,霎时哭闹起来。
保姆没办法,轮番上阵也哄不好人,陈云舒又睡下了,听佣人说太太心口疼,谁敢打扰她,只能顶着满头热汗来找林誉。
一次两次,林誉还勉强压着脾气。
第三次再来,林誉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抬脚踹翻了一把椅子,脱口怒吼道:“他要哭就让他哭个够,我这边忙着,哪里有空管他?”
保姆被吓了一跳,连忙离开。
等林誉搞清楚事情的经过,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他想起保姆几次三番来报告的事,揉了揉眉心,顾不得一天的疲惫,急匆匆赶去西园,想看看林灿睡了没有。
时间不早了,他没让人惊动里面的人,自己悄悄上楼,走到林灿卧室门外。
门底的缝隙里亮着光。
林誉正打算推门,听到里面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是个童声,浓重的哭腔里透着一股蛮横:
“……你骗我,爸爸怎么可能不来?爸爸最爱我了。”
是林灿的声音。
保姆柔声劝哄着,轻声细语,不外乎先生只是忙,忙完就过来了,小少爷乖,别哭了先睡觉这样的言辞。
林誉听到他哭哑的嗓音,一阵心疼,就想推门。
林灿尖厉地哭喊起来,小孩特有的高音调震得人耳膜发疼,“我不要他忙!我不要!”
“——明明上次我说我不舒服,爸爸立刻就过来了,为什么这次不过来!?不可能,你骗我!爸爸不会因为别人丢下我的!是不是你没跟他说我不舒服?你去说啊!把他叫我来,我要爸爸!”
林灿不舒服?
想到林灿三天两头就发病的身体,林誉霎时沉下脸。
这保姆拿着几万的月薪,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刚刚怎么没说小少爷不舒服?要是说了……
保姆的声音很为难,“小少爷,您不能再装病了,吃药对身体不好,二少爷不见了,先生正在找他,一会儿就来看您了。”
林灿才不管,在床上又哭又闹,把床板踩的砰砰响:“爸爸才不会因为那个杂种不要我,我不要!让他滚出去,我讨厌他!”
保姆怕他摔下去,连忙去扶他,“小少爷,那是二少爷,是您哥哥,不是什么……”
她说不出那个词,蹙眉道:“谁告诉您这些脏话的?”
林灿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顾哭着声嘶力竭地大喊,“不是哥哥!哥哥最讨厌了!我不要哥哥!让他滚出去!这里是我家!”
林誉听不下去了,用力推开门,怒喝:“林灿!”
林灿半个身体悬在床边,全靠保姆强搂着才没摔倒床底下去,但保姆搂着他就顾不上自己,脸上已经被他胡乱抓了好几道血印子,看到林誉,整个人都吓呆了。
林灿哭的一脸都是泪,脸憋得通红,闭着眼大哭大喊,还在胡乱抓挠踢蹬着。
林誉几个大步过去,抱起林灿,制住他的手,对保姆道:“你先出去。”
保姆如蒙大赦,连忙松手站起身。
林誉又道:“门外等着,我有事要问你。”
保姆想起刚刚和林灿的对话,脸白了白,点头应是,带上门出去了。
林灿哭的喘不上来气,两只手动弹不得,就用脚去踹人。
林誉措不及防,被他一脚踹在胸口。
小孩子力气不大,但冷不丁对着心口踹一脚狠的,也很够他受的。
林誉眉头更紧了,沉下嗓音吼道:“你闹什么闹?”
他这一声怒吼,不啻于闷雷炸在耳边,林灿被他吓得浑身一抖,哭声勉强止住,不再制造刺耳的噪音,只是仍旧哽咽。
林誉看他哭的可怜,抽了张纸给他擦脸,抱着拍了拍背。
林灿的抽噎慢慢停下,去抱他的手,“爸爸……”
林誉心里有个疙瘩,头次没有在他靠过来的第一时间把他抱在怀里安抚,而是质问道:“你刚刚叫你二哥什么?”
林灿嗫喏着不说话。
“为什么叫他杂种?谁教你的这种话?”林誉回忆了一下,保姆和家庭教师不像这种人,也没这胆子,还有谁能和林灿接触?
林灿不安地叫了一声:“爸爸……”
林誉不让他抱,冷着脸:“说!”
林灿一个激灵,透觑他脸色,小声说:“是叶单哥哥。”
“叶单?”林誉脑内一突,脸色更难看,风雨欲来。
他回想了一下,发现叶单确实是认识林灿的。
叶单刚来首都星的时候,曾经特地来林家拜访过,后来也来过几次,有次正好遇到了在花园里玩耍的林灿。
当时林誉就在远处,看着两人玩闹,还感慨林涧不如一个小孩子懂事,气量太小,明知道叶家对他们有恩,还跟叶单闹矛盾。
他当时想着,林涧和叶单合不来,他已经因为叶单和大儿子闹僵了两次,再因为叶单闹起来就不合算了,叶单又这么不成器,以后免不得要多帮一下,不如培养一下小儿子,等林灿长大了,让他看顾着点叶单也行,总不算辜负叶单父亲舍命救他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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