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171)
作者:琉小歌
时间:2020-11-28 08:4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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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隔了一整个回溯,回到正主意识下的拥抱。
是等了他五十多年,伸过手来的拥抱。
于是他抬手向上,从景决的身后环住了景决的肩。
随之而来的,是感到景决身体一僵,片刻之后加重的力道将他揉进胸膛里。
童殊这副身体的身高只到景决的耳朵,被景决双手拥住压向胸膛,他要呼吸只得抬起下巴架在景决肩头上。
这样的姿势,使他不得不仰起脸,露出喉结与锁骨,而他的颈中央正好卡在景决的锁骨上,在景决的力度之下,一下一下卡着,有微妙的窒息感。
这种窒息感,又使他不得不微张开唇,用力的呼吸。
热意渐渐生起。
他们面对面的相拥在一起。
童殊昨夜尝过景决身体情动时烧起的热意,彼时景决在沉眠之中,给他的反馈已叫他情动不已,险些把持不住。
此时他紧贴着的火热的胸膛,里头大乱又有力的心跳,他的身体也不可抑制地跟着热起来,心跳也跟着大乱。
虽然只是拥抱,但童殊已经能真切地感受到景决对自己的渴望。
他何尝不渴望。
他是魔修,于情于欲上,一旦打开阀门,便似大江涌出,奔腾千里。
不知谁先加重了力道,亦不知谁先胡乱地摸索了起来,他们用力地抚摸着对方,都渴望地想将对方压进自己身体。
不知是谁先迈完了最后半步,于是上身的相贴,便演变成全身的叠覆。
到这时,童殊已全然忘记了要试探心魔之事,他因身高劣势而不得不大口的呼吸。而他这种仰着头张着口对着景决耳后呼气的动作,便是索吻一般。
他呼吸急促而滚烫,因室息感甚至微微地哼出几声细碎地喘声,抱着他的景决猝然睁大了眼,终于受不了般,将他撕开一些,幽深暗沉的眸子如鹰隼般盯住他,声音沙哑:“童殊,如果我现在吻你,你会推开我吗?”
童殊仰头迎着景决的目光,他魔王当久了,就算心中扭捏,肢体上并没有半分羞涩之意,他们各立道首几十年,回答这一问,就好像曾经商盟对谈时那般你来我往,童殊似笑非笑答道:“不如你试试?”
说是等景决试,而就在童殊话落音时,他已经掂起脚尖。
他上方的人亦已经俯面覆下来。
原本就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知谁先吻上的,待他们紧紧再次拥住对方时,双唇已自然相贴,亲吻着纠缠在了一起。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吻,之前的两次总有一方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之中。
两个人的清醒、渴望、确认,全在那两片相触的唇瓣之中。
童殊不知道景决对自己的渴望有多深,他想,如果当真是在十几岁时便情根深重,又苦等了几十年,那渴望大概是极深极重了。
而他不过才动情,已是不能自已,激动得浑身战颤。
强大且坦然面对感情的两个人,一开始的亲吻便是激烈的,群啊群……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总字数又有两章的量,明天不更新哦。
另外,我申请请假2-3天,我要重写2-4章!
我想到一个自己特别满意的往生谷小副本!我一定要把它写出来!
这个想法已经有十几天,奈何我每天完成更新便再没时间,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2-4章重写。
快的话,102我周四更新,慢的话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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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让你
童殊的后脑勺不知何时被景决扣住, 心脏的位置紧紧相贴,热意涌动着叫他发汗, 里衣很快湿了一层, 呼吸急促混乱,像是痛苦又像是刺激的窒息感激得他一阵阵眩晕,他身上打着七穴锁魂钉的地方隐隐跳动了起来,他胡乱间感觉到, 自己好像真要元神出窍了。
于是他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 一只手从贴和的身体间滑上去,他捏住了景决一边的衣襟, 拉了下来。
景决的肩颈一凉, 衣襟滑落一半。他猛地从方才的灼.热中僵中,松开含住对方的唇,压抑着垂下眸去看童殊。
他看到童殊因情动而眩晕涣散的瞳光,眼底有火热,眸前有水光, 火与水激烈的交荡,烧得水汽缭饱含情.欲。
景决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出很多双陆冰释的眼睛。
陆冰释做弄威胁他时,陆冰释抱着琵琶诱引蝙妖时, 陆冰释提着断剑斩杀蝙王时, 那种凶狠又狡黠的光。
还有那在北麓小院的石榴树下, 迷醉的慵懒的挑逗的光。
以及数次针锋相对时那种凌厉逼人的锋芒。
童殊大概自己都没有发现,他那双天生的多情眸,不管正浸染着什么情绪里, 痛快、悲伤、或是阴郁的,都带着点慵懒而轻佻的挑逗。
这会给人一种错觉,就算是童殊拿着把杀人的剑,也叫人误以为他在诱引、在挑逗,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含着情的,叫人甘愿死在他锋芒下。
十分令人着迷。
尤其是此时,童殊眼里挑逗中带着意乱情迷,就像是卸了战袍的魔鬼在向景决招手。
景决很难不失去理智。
景决心底某一个声音地激烈地宣示着:这个人是我的,只能对着我笑,只能看着我,眼里的光只因我而起,谁都不要想把他从我怀里抢走。
他痛苦地想:事情一定是可以掌控的,不会走到那一步的!这个人是我的,是我的!
当心底那个声音越升越高,几近疯狂时,景决扣紧了童殊的肩头,强闷下一口气,将人撕开几寸,声音暗哑道:“童殊,你想做什么?”
童殊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他只觉自己有如浮木,必须抓着点什么;又觉浑身发烫发紧,必须解开些什么。
他生性不羁,本就不是什么扭捏之人。若非人生际会惨烈,他大约早在该情动的年纪做尽花前月下之事,也必定是个撩人心魄的主。
只可惜千心百窍最后全用在闯开一条活路上,以至于他虽是魔王,却比谁都过得禁欲。禁欲得完全不像魔王,清纯得胜过仙君。
此时,多年不解情爱,一朝开闸,洪水漫滚而来。
而他,又苦于没有经验,毫无章法,不知进退,当大水没顶时,他一头扎进这万丈红尘中,只紧紧抓着身上之人,时沉是浮,既想进又想退。
童殊望着景决发不出声音,他真的觉得自己灵魂快要出窍了,半晌才吟出湿哑的声音:“接下来该怎么做?”
景决敏锐地捕抓到童殊眼里闪过的失神,他猝然清醒了几分——童殊这副身体经不住累,毕竟不是最匹配的宿体,当年是用上了锁魂钉、缚灵绫和镇元珠才将魂安住。
景决的心府中呼啸一声,从天下直坠进地底,一念间从火热到坠进冰窖,迅疾地翻手查看童殊的手腕、脖颈,果然见腕上隐现两道红印,脖子上镇元珠发着微光。
他瞬间如冷水浇头般冷静下来,欲望散在眉间,他轻轻握住了童殊的手,待出口时连声音也回复了清冷,他道:“我陪你睡下。”
童殊已是极累极倦,却被情.欲颠簸得醉生梦死,他意识上是不想停的,正要说不,却有一股沁凉的灵力潺潺流进身体,热与火被温柔的浇灭,他抓着景决衣襟的那只手不肯松开,眼帘却已阖上。
景决捞膝将人抱起,放到床上,他合衣躺在外侧,心中只余冰冷。
自欺欺人,五十年不可能抹杀。
想要风过无痕,只是痴心妄想。
那个念头又冒出来:律规高于生命,又有什么高于律规?
景决目光落在被窗纸滤得泛晕的天光,心中冷冷道:“上邪,你告诉我,是否还有什么高于律规?”
他当然等不来回答。
他眼中闪过剑锋冷锐的光,挑衅地睨向天光:“若我偏不按天命所为,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