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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卢瓦城来的漂亮朋友(71)

作者:Bucephalus 时间:2023-12-14 11:51:48 标签:欧风

  至于莱菲布勒小姐,她看上去表现的十分遗憾,但似乎并非是由于担心自己的堂兄,而是对不能看完比赛而不满。她几乎是被自己的母亲像拖船拖着一艘小艇一样地拉离了会场,当她离开时,还用依依不舍的眼神不住地向后看着。

  在这之后,剩余的比赛就显得有些无味了。接下来上场的是本地驻军的一位上尉和图尔城来的一位剑术教师,他们在台上打的也很卖力,但和刚才阿尔方斯与小莱菲布勒真刀真枪的决斗式比赛相比,还是少了很多的观赏性。

  当这一场比赛结束之后,几位带着红十字会徽章胸针的女士们走到人群当中,她们手上拿着募捐用的钱袋子,观众们纷纷慷慨解囊,将兜里的金币和钞票投到袋子里去。

  在余下的观众当中,亨利·杜兰德出手最为阔绰。他亲自走上主席台,将一张两万法郎的支票交给了吕西安。作为莱菲布勒的老对手,他处处都和自己的前任妹夫别苗头,虽说他的捐款金额不及莱菲布勒,但这笔钱对他而言也算是一笔不菲的支出了。

  当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以后,评委们也完成了对每位选手的计分。按照得分的情况,阿尔方斯是这场比赛毫无疑问的优胜者,但由于他表示自己只是临时下场,并不能算是正式的参赛选手,因此第一名的冠军金杯被颁发给了本地的那位上尉,同时还有一笔两千法郎的奖金。

  在本地公证处的公证人的监督之下,今天所筹集到的善款被当场进行了清点,总金额高达近四十万法郎,其中一多半都来自阿尔方斯。除去举办活动的相关花费,余下的金额还有三十万法郎,布卢瓦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举办过这样成功的一次筹款活动。

  等到心满意足的观众们纷纷离场,吕西安也向工作人员感谢了他们的辛苦工作,和阿尔方斯一起走出城堡,登上了自家的马车。

  “刚才您为什么不要奖杯呢?”马车一开动,吕西安就问道,“今天的所有人都没有您打得好,那奖杯和奖金理所应当应该归您的。”

  “我今天掏了二十五万法郎,还在乎那一个金杯子和两千法郎的奖金吗?”阿尔方斯看上去还因为自己的胜利而得意洋洋,“如果我拿了冠军的奖品,那么有些爱嚼舌头的人又会说,您的慈善活动只是个幌子,所有的花费都是从左手进了右手,甚至您的目的就是为了捞钱……这世上唯独恶毒的流言传播的最快,甚至连天花与之相比也要甘拜下风。”

  马车的车轮似乎压到了一块石头,车厢重重地弹跳了一下。

  “哎呀。”阿尔方斯猛地吸了一口气,他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腰部,那正是他刚才被小莱菲布勒击中的位置。

  “您没事吧?”吕西安有些担心,他还记得小莱菲布勒的剑打在阿尔方斯身上的情景,“我刚才就想问呢,您受伤了吗?”

  “有些疼。”阿尔方斯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之前练剑和拳击的时候受过比这严重的多的伤。”

  “您为什么要学这些?”吕西安有些不解,“我以为银行家只需要学会做生意和看报表。”

  阿尔方斯笑了笑,然而这一笑牵拉了他受伤处的肌肉,那笑容一下子变得有些狰狞。

  “您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他连忙在座位上坐好,“或许有一天,我需要靠这些东西来保命呢。”

  “在我小时候,我父亲那时候刚刚发迹,那时他有一个合作伙伴,我和他们家的儿子关系不错,我们的家里人也认识,所以那时候我们两个经常会在花园里一起玩一个下午,用沙子堆城堡,或者是用树枝搭金字塔什么的。”

  “在我九岁那年,那家人因为一场失败的投机而破产了,在那之后,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人提起,似乎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试图向我的父亲打听情况,但他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而从他的目光当中,我知道他在躲闪。他要我别再问关于那家人的任何问题,可是小孩子的好奇心就像草原上的野火,是抑制不住的。”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他和他的几个生意伙伴在我家里开会,女仆给他们送去咖啡。其中有一个人似乎很喜欢给咖啡里加糖,而她端进去的方糖不够了,于是她不得不去厨房里取,为了方便,她并没有把房门关上。”

  “我那时候正在走廊上,隔着门我听到他们在谈话,于是我就从门缝里溜了进去。我那时候还很小,弯着腰比沙发的靠背还要低,他们坐在房间的另一头,根本看不见我。而书房的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脚踩在上面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来。”

  “我躲在家具和帷幔的阴影里,一步一步挪到了距离他们不过十步远的地方,躲在了我父亲的写字台下面。”

  “女仆送来了方糖,这一次,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忘记关门。”

  “‘您每天吃这么多甜食,还要往咖啡里放糖,这对您的身体可没好处,尤其是等您上了年纪。’有人说道。”

  “回答他的是一声粗野的大笑,‘何必管以后的事呢?想想可怜的胡贝尔,他当年也很喜欢糖,’——胡贝尔就是那家人的姓氏,‘您看现在呢,他上了美洲,那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足够的糖给他,谁知道我们有没有那一天?还不如现在就吃个够!’”

  “周围的人干笑了几声,我父亲轻声咳嗽起来,每当谈话的话题让他感到不舒服了,他就会这样表现。”

  “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似乎所有人都不愿意再谈那一家人,在这件事上,他们有着充分的默契。”

  “所以那一家人是在破产之后移居美洲了。”吕西安总结道,“据说美国如今遍地是发财的机会,很多人昨天还是一贫如洗,今天就成了家资百万的大亨,去那里也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阿尔方斯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他叹了一口气,“我当时也以为是这样的,直到我十六岁的那一年。”

  “那时候我刚刚进入我父亲的银行学习业务,作为他的秘书观察他每天的工作,就像是古代作坊当中的学徒一样。在我的面前,他丝毫不避讳什么,因为这生意有朝一日将要由我来接手。”

  “在我学习生涯的第三个月,一家依附我父亲的小银行破产了,那样的小银行就像阴湿处的蘑菇一样,夏天的一场大雨之后就长出来一大片,而再经过几个晴朗的日子就又无影无踪了。”

  “我父亲损失了大约一百来万法郎吧,他对此表现的并没有多么激动,毕竟这世上没有总赚钱的银行家,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直到某个下午,一个所谓的‘亡命之徒’来到了我父亲的办公室里。”

  “即便过了这么久,我依旧记得那个人,他看上去并不高大,也不像传说当中的那些亡命徒那样一只眼睛戴着眼罩或是留着浓重的络腮胡子,事实上他的五官并没有什么特点,那副长相和一个年薪一千五百法郎的文员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可当我和他面对面的时候,却本能地感到了危险,就像是面对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似的。”

  “他是为您父亲服务的是吗?”吕西安猜测道。

  “您以为银行业是怎么运作的?”阿尔方斯反问道,“从古至今,哪一块金子上不是沾满了鲜血呢?银行家们会用笔,债券或是期票这些复杂的工具毁掉自己的敌人,也会用肉体毁灭的方式除掉自己前进道路上的障碍,至于选择哪种方式,就要看哪一种效益最高了。”

  “我父亲和那个人谈起了最近破产的这位银行家,而那人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是来请示我父亲如何处置那一家人的。”

  “我父亲背靠着窗户,他的脸隐藏在从背后射进书房的太阳光里,而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几乎要把坐在对面的那人整个包裹起来。”

  “‘和往常一样,送他们上美洲吧。’我父亲说话的语气和他在餐厅里点餐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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