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柏林挑眉:“你也确实是个大坏蛋。你行动中有几分真心有几分逗他们玩,我还看不出来?”
封蔚讪讪道:“反正我不和你们一样,那么溺爱大宝。”
余柏林又拍了拍大宝的背:“好了,不哭了,大宝是个大人了,犯了错不能只哭,我们需要用行动来弥补错误。”
大宝抬起头,使劲的揉了揉红彤彤的眼睛,道:“大宝是大人,不哭了,不哭了!”
“嗯。”余柏林微笑道,“我想澈之肯定会带着你去处理后续的事。虽然很残忍,但是大宝要好好干。”
封蔚笑道:“这都被你猜到了。安心安心,我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大宝。如果大宝再敢调皮捣蛋,我就打他屁股。”
余柏林狠狠的瞪了封蔚一眼,封蔚连忙做投降状。
“我会乖乖听王叔话。”大宝吸了吸鼻子,道,“会好好弥补错误。”
余柏林点头:“好,你有错,我也有错。嗯,澈之也有错。我们一起改正错误,以后都不犯同样的错误的话,那么这次犯错就是有价值的。”
封蔚一脸“什么?我怎么也有错?”的表情,被余柏林撇了一眼,立刻调整表情乖乖认错。
好吧,他也有错。就该派人把大宝好好看着,不管大宝高兴不高兴,都应该寸步不离。他太信任大宝的乖巧,和哥从京城派来的人了。
余柏林说过一番话之后,神情已经非常疲惫。封蔚看在眼里,拍了拍大宝的脑袋,道:“你先休息,睡醒了陪你吃好吃的补补身体。不是说吃啥补啥,给你炖猪蹄。”
“……不要。”余柏林实在困狠了,说完之后便沉沉睡过去。
封蔚拉着大宝,小心翼翼退出门外,然后吩咐下人好好照顾余柏林。
“你也去休息,我先去金刀卫一趟。”封蔚一出余柏林房间,脸上笑意立刻消失无踪,“我不跟着,不可以擅自出门。”
“不会了。”大宝摇摇头,“我可以跟着去吗?”
“你先休息。待养足了精神再说后面的,别病倒了。”封蔚道。
大宝担心道:“可王叔身上也有伤。”
封蔚露出笑容道:“没事,小伤口。我是打过很多仗的人,这点伤口根本就不叫伤。听话。”
大宝想了想,慢慢的点了点头。王叔有他自己的决定和想法,他只要听着就好。
……封蔚在劝大宝睡觉之后,就立刻骑马出门,去了金刀卫。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金刀卫中燃起了火把,似乎要通宵熬夜似的。
封蔚一路毫无阻拦的走到狱中,刘溥正在审问其中一个侍卫。
就算是在战斗中受伤的侍卫,经过医治之后,都被转移到金刀卫的监狱之中。条件不差,军医照旧会帮你看伤换药,甚至饮食都不差,重伤者甚至还有人照顾。
但只要进了金刀卫的监狱,这些人的心中就已经沉进了深渊中,弥漫出来的是浓浓的绝望。
在审问中的刘溥,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神情,其脸上表情,和被他经常吐槽的兄长有十成的相像。这时候看两人,谁也知道他们两是亲兄弟。
见封蔚进来,刘溥连忙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不用虚礼。”封蔚道,“千户可曾审到什么?”
刘溥愧疚道:“下官还未审出来。”
封蔚并不怪罪。磊子因为偷袭大宝,被余柏林情急之下砍伤落马,在混战中伤重不治。没了这个摆在明面上的罪魁祸首,其余鞑靼又无一被俘虏,好不容易留下的活口也全部自杀。刘溥要审问,的确很难。
“那些撺掇太子狩猎的侍卫,都说自己是无辜的。”刘溥道,“以他们拼死保护太子的举动来看,这应该不作假。”
封蔚挑眉:“一个太监,就挑动了这么多人?”
刘溥道:“王爷的意思是?”
封蔚冷笑:“就算拼死保护太子,也不见得是真的无辜。或者说,幕后之人,不一定真的是想让太子出事。”
刘溥神色一凛,道:“不是让太子出事?难道不是私通鞑靼?”
“私通鞑靼是真,但这是手段,不是目的。”封蔚环视了一下被审问的几位侍卫,道,“鞑靼已是日薄西山,有什么可谋取的?难不成鞑靼还能入主中原,给他个一字并肩王当当不成?”
刘溥沉思。的确如此。北疆汉民为鞑靼带路,尚且可以说是被金钱诱惑。朝中大臣顶多不作为,哪可能真为鞑靼做什么事?朝中大臣又不是傻的,鞑靼入境,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他们可能为了自己软弱和短处利益,会卑躬屈膝的消极求和。但做出绑架太子,为鞑靼谋取好处之事,他们脑袋又没被门夹了,这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王爷,人已经带到。”这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报告道。
封蔚对刘溥道:“审审这人。”
刘溥一看,被封蔚亲兵五花大绑并且嘟着嘴扔进来的人,正是王府一小厮,还是封蔚从京城带去的老人,平日在封蔚面前颇说得上几句话。
金刀卫拿走那小厮嘴中破布后,小厮痛哭流涕道:“王爷,冤枉啊!”
封蔚道:“本王对太子十分信任,再加上那日有事,当时并不准备那么早去兵营。此人一直在本王耳边念叨太子独自留在兵营过夜恐怕有什么事,本王才决定及早过去。”
“事后本王才反应过来。他作为下人,平日从不对本王之事指手画脚,也几乎不往太子面前凑。怎么那日就如此反常,突然说起太子之事?”封蔚冷冷的看着那个小厮,道,“你说,你怎么突然想起,劝我去兵营?”
那小厮忙哭诉,自己是忠心为主,真的担心太子。不过现在他无论怎么哭,都没用了。
封蔚既然怀疑他,那么即使错杀,他也绝不会放过。
“下官会好好查清。”封蔚说了此事之后,刘溥也觉得事情很有些蹊跷。
再来那个叫磊子的太监事发,德王身边有一个并不显眼的伺候的老人也是别人的钉子,这十分可能。
只是若德王说的是真的,背后之人到底是何目的?刘溥心里十分焦急。只希望那背后之人不要藏的太深。
他刚任千户,就处理这么大案子,背上压力实在是有些大。
封蔚在将此人带来之后,就不再言语,只坐在一旁喝茶,冷冷的看着其他人被审问。
他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兄长,待兄长来信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封蔚在被那人反复劝说的时候,心中就有疑虑。封蔚有野兽般的直觉,这直觉让他躲过不少危险。
这个人虽然是王府中来了两三年的老人,但他平时木讷老实,端茶送水十分勤快,又有一手按摩的好手艺,且人缘很好。所以在选择人跟着他一起去北疆时,便选择了他。
而且这个人在王府的确十分老实,自进府之后别说和人传递消息,甚至连家人也很少见过。所以一直隐藏到现在,封蔚也未曾怀疑过他。
知道他现在表现出与平日不同的机灵和“体贴”。
这一点和大宝身边的磊子有一点相似。他们前后脚来到封蔚和大宝身边,都是背景清白,与外人很少联系,更不用说传递消息。
他们人缘都很好,平日都不爱往主人那里凑,但无论是主人还是总管在想起他们时,下意识的就觉得此人可以信任。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