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也立刻笑了。
大宝急了,林怎么不对着我笑。
大宝也瞅,使劲的瞅。
余柏林很熟悉两个孩子的心情,立刻也对大宝笑了笑。
因在人群中,大家都喜气洋洋,大家并未发现余柏林和两位皇子的小动作。
只封庭和封蔚注意到了。
封庭对余柏林亲近,余柏林做什么他都觉得好,现在他想,余柏林和自己两个孩子感情真好啊,对自己两个儿子是真的非常体贴亲近啊。
至于封蔚,他也在瞅,一个劲儿的瞅。
为什么余柏林对大宝和小宝都笑了,不对他也笑一笑啊。
此刻余柏林已经坐下,等待宴会开始,大佬们讲话了,没注意封蔚渴望的神情。
注意到也他也不会有什么表示。
大宝和小宝的位置较为靠中间,他对着两人笑不会有人发觉。封蔚要偏一点,对着封蔚笑,得偏头了,那多明显。
宴会上注意他的人可多呢。
席间雅乐响起,宴会终于开始。皇帝陛下身边内侍念完贺词之后,会试主考官王海泉再向诸位念祝词。
王海泉说完祝词之后,余柏林作为状元起身,代表众位新科进士,走到御前,对着王海泉三作揖,王海泉回以三揖,王海泉回席之后,余柏林面向皇帝陛下,念答词。
嗯,就跟毕业典礼上毕业生代表发言似的,说些忠君爱国的誓言。
待仪式完成,宴会终于进入自由时间,可以用餐了。
余柏林即使出门前已经吃过东西,骑马还是挺耗费体力。光禄寺筹备的酒席味道一般,胜在热乎,余柏林并不挑剔。
当他夹了几筷子,腹中终于好受一些之时,主位官员前已经围了不少敬酒的进士们。
皇帝陛下那里他们是不敢去的,辅政大臣要陪着皇帝陛下,他们也是不敢去的,于是六部尚书和内阁学士那里,围绕着的人最多。
其中吏部尚书刘鹤庆面前人最多。
虽然内阁学士按理说地位更高一些,但“县官不如现管”,除少量进士能在十几日后点翰林的考试中得中,授以庶吉士或六部代理主事之外,大部分进士都要进入六部九卿实习,三月后才授官。
而考评大权,在吏部。
而且吏部还掌管关系各官员升迁的京察。
新科进士们对刘鹤庆殷勤,可想而知了。
只是不是所有进士都能把握住殷勤的力度,有的底气不足有些缩手缩脚,有些用力太过谄媚痕迹太重,甚至还有些对其余进士行拉踩之意。
恩荣宴并不严格按照名次排序,相熟进士会扎堆坐下,基本上是一地的坐一起。余柏林和赵信、卫玉楠坐在一起,李湘陵和蜀中同乡进士坐一起,陈磊则和江南同乡一起。
赵信笑道:“在诸位大人面前使些小手段,真是……”
“我们也该去了。”余柏林放下筷子,道。
“你吃饱了。”卫玉楠笑话道,“看来游街很费体力。”
余柏林正色道:“的确很费体力。”
三人一同起身,朝着各位朝中大佬走去。
余柏林等人按照顺序,先拜了内阁学士之后,再由近及远,依次拜见诸位尚书。
张岳笑道:“有些人,真是不懂规矩。还好懂规矩的比较多。”
这说的就是那些不按照地位,直接跑去吏部尚书那里献殷勤的人了。
“你张崇之教出来的弟子,当然是懂规矩的。”一内阁学士笑道,“可别再来我家得意了,我也会和何振洲一样,把你打出去。”
“哼。”张岳一副“你们就是嫉妒我,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的神情,扫了诸位同僚一眼后,对余柏林摆摆手嫌弃道,“去去去,给尚书大人们敬酒,我看你们三人这张脸已经看烦了。”
诸位学士不由大笑。
余柏林他们不曾见过,但赵信和卫玉楠作为京中世家勋贵,他们的确都是见过的。
余柏林三人被内阁学士们赶走之后,向着六部尚书敬酒。
六部尚书对赵信和卫玉楠也是较为熟悉的。
官宦子弟在这方面拥有天生的优势。不说家中关系帮扶,就说举止上,他们见惯了高官,丝毫不怯场不说,与这些高官之间,也能有话题聊。
比如赵信在向内阁学士敬酒的时候,被他老子赵卿训了一顿;比如卫玉楠在向六部尚书敬酒的时候,被他大伯兵部尚书卫澄训了一顿。
在他们被训的时候,长辈的同僚们就在旁边劝,说些称赞的话。
好吧,说是训,其实是另类炫耀,就像是张岳表现得很嫌弃余柏林一样。
敬酒之后,三人坐回席上,正待互相敬酒时,却听一声音道:“状元郎不来与本王敬酒,本王只得过来向状元郎敬酒了。”
余柏林手中筷子差点被吓掉了。
第59章
封蔚端着酒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进士席上,对余柏林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余柏林很想把手中筷子插封蔚脑门上。
这家伙又抽什么疯了?!
“可否与本王让一下位置?”封蔚对赵信道。
为了保护小白花一样娇弱,很可能因为得了状元被人故意嫉妒为难的余柏林,赵信和卫玉楠一左一右坐在余柏林两边。
封蔚跟赵信最不对付,自然找赵信让位置。
私下可能有口舌之争,明面上,只是一个进士的赵信可不会做出对王爷不敬的态度。封蔚一说,他就准备让出位置。
赵信想,果然他的猜测是真的。看,连陛下都没阻止呢!
余柏林也抬头看向皇帝陛下,只见封庭那表情啊,无奈中带着宠溺,宠溺中彰显着无限度的纵容。当他感觉到余柏林的视线的时候,封庭眨了眨眼睛,贤弟,一切就交给你了!
余柏林顿时心很塞很累很想拂袖走人。
皇帝陛下这是用事实来诠释,每一个熊孩子背后,都有一个更熊的家长吗?
“还是下官给王爷让座吧。”余柏林说完,就起身让座。
封蔚茫然的看着余柏林,眼神中无措中带着几分委屈。显然他知道余柏林有些生气,但又不明白为什么余柏林生气了。
恩荣宴这么高兴的事,他不能来这里跟余柏林敬酒吗?
穆宗暴毙的时候,封蔚才刚出生,自然什么都没学过。
封庭那时候已经十几岁,该学的差不多都学了,只差实践。后来登基之后,有忠于武宗、忠于他父亲、忠于晖朝的老臣子兢兢业业的教导,再加上他很有天赋,很快就掌握了作为一个帝王所需要的技能。
封蔚被封庭一手教导长大,学识方面倒是不错,为人处世也在底层磨练中学了出来。但那时候封庭并不认为他们兄弟两还有站到朝堂上的那一天,因此官场常识并没有教给他。
待封庭登基之后,封蔚才开始慢慢学这些。从一张白纸开始,封蔚学的也还算不错了。
当然,只有这么短的时间,封蔚成为官场老油条又不可能。封庭自自己掌握大权,能护住封蔚之后,又对封蔚很宠溺。
像封蔚这种身份,他可以活的很肆意,所以很多都不需要特意去学了。
但封蔚很聪明的是,在他不明白的时候,他都会得到封庭同意之后才会去做。
这也是他们两兄弟信任彼此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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