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玉瞪着他,这下想杀景孤寒的心倒是有了。
他想起景孤寒死都不放过他,还要……还要“他”每月十五伺寝之事,那次梦中都快弄到他身上了。
“好延玉,朕不是故意的,朕只是想要同你一起埋葬在皇陵,况且你说好跟我生生世世的,这个诺言不能破,我那时候就偏激了些。”
这哪里是偏激了些?景孤寒这是疯了!
钟延玉气上心头,压抑着一股熊熊怒火,伤口越发疼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揪着景孤寒的前襟,头上也冒出来冷汗。
“来人!快叫太医进来!”景孤寒慌了神,“延玉,你别生气,朕不是故意要这般的,朕只是想着让你重新回到朕的身边。”
“以后你打朕,骂朕都没关系,朕一定都顺着你好不好?”
柳志匆匆赶过来这里之时,钟延玉才堪堪冷静下来,只是那双眸子还是冷冷地瞪景孤寒,若不是有外人在,保准骂他个狗血淋头。
“皇后娘娘的这伤口又撕裂了,微臣重新上了药,好在撕裂的地方不大,只是一小块,皇后娘娘不宜胡乱移动,还是收敛些性情,那些大的动作别做才好。”
先前就撕裂过一次,现在已经是他第二次提醒了,怎么皇后还不重视起来?这次难不成是因为意外?
他左思右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委婉提醒着人。
闻言,景孤寒有些愧疚,这件事情是因为他导致的,“麻烦柳太医了,这是朕惹到皇后生气,你下去好好开点药物,务必保证延玉的身体。”
柳志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拿起来药箱,还是不忘提醒道:“娘娘这伤口恐怕还要一个月多才能愈合,这段时间是要好好调养的。”
景孤寒让人送他离开,随后目光落在了钟延玉的身上,脸色抱歉,揉了揉他的小手,“是我又惹延玉生气了,延玉怎么才会开心点,不要生气?”
钟延玉看他这副模样,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抿了抿红唇,小声说道:“没关系,你也累了,躺到我床上休息会吧。”
他也不想要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了,给景孤寒腾出个位置让他进来。
景孤寒乖乖躺进了床榻之内,也扶着钟延玉坐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亲吻着少年的额头。
他主动说道:“但是你走后,我就遵从你的意思,把你埋葬在了皇陵,等景邱辞继位后,我就随你一起走了。”
钟延玉闻言心情复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靠近了他些,伸手想要将男人皱起的眉头抚平。
“好了,先休息吧,这些事情以后不用再说了。”
“好。”景孤寒眉眼弯弯,亲了亲青年的红唇,给他调整好一个舒适的姿势,随后抱着人躺下来。
男人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那双眼眸暗了几分,给青年揉了揉手。
见识到了青年的苏醒,他怎么会不让钟延玉再次“死而复生”呢?
这一休息就到了下午,若不是有公公说晚膳都弄好了,两个人还起不来,景孤寒好久没有这么安稳地睡过一个觉了。
钟延玉也是如此,不过他就没办法像景孤寒那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这段时间唯一能喝的就是粥,还是清粥,虽然他以前饮食清淡,但天天吃素喝粥,也有些腻味了。
时间过大半,男人揉了揉青年的脑袋。
“再等半个月,想来伤口就好了大半,到时候朕亲自让御膳房做你爱吃的饭菜。”景孤寒看出他的心思,笑了笑,给他揉手。
偏远的宫院内,江心月却有些坐不住,这么长时间了,她们这批匈奴来的女人就没一个人能够混到景孤寒身边,甚至还远离后宫,呆在这鸟都不过来的地方。
虽说没有人让她们做事了,但那些太监宫女可没少监视她们。
她们接触不到权力的中心,怎么得到重要情报,传给匈奴?
没有情报,她的解药就拿不到了。
她在房间内踱步,那双眼眸暗了几分,其他人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了,她必须要想方设法跟到景孤寒身旁。
这段时间就是最好的时机,钟延玉不陪在景孤寒身边,听老嬷嬷说乾清宫进来了好几个奶娘,想来那个孩子已经生了下来,两个人之间肯定有隔阂,她何不趁着这个裂缝趁虚而入?
她越想越觉得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一只麻雀落在了江心月的窗边,若是不仔细看这麻雀腿上的一个接环,旁人不过以为是只普通的鸟罢了,但这是匈奴族独有的本领。
这种麻雀鸟,每年都需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去培养,一万只麻雀里面都不指定有一只能成事。
若非极其隐秘之事,都不能用麻雀鸟做传递消息,大多数时候都是用信鸽。
但信鸽的目标太大,也容易引来暗卫的注意,偌大的皇宫被景孤寒铸成密不透风的铁桶般,先前匈奴不是没有安排过探子进入皇宫,但大多数都是被景孤寒所杀了。
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游离在权利中心之外的探子能够幸免于难。
江心月将麻雀引入房中,随后立即关上了窗户,监视在外的暗卫皱起眉头,最近这段时日来看,这新月儿生活作息还算规律,这段时间里他没见过对方和谁传信过,这个点也是准时午休。
但今日天气闷热,她关着房门和窗户也不嫌热吗?
暗卫谨慎地翻到了屋顶,掀开了块瓦片……
夜色浓稠,天空都是星星点点的,景孤寒听着暗卫回禀的内容,眼眸冷得可怕。
这匈奴汗王的势力竟然都深到了他的地盘,对方这种唯恐大颂不乱的样子,看来还是他给的教训太轻了!
“既然匈奴汗王都伸到宫里来了,不把那些探子的双手双脚砍掉,怎么能对得起他的精心筹划呢?”
男人的嘴角露出个嗜血的笑容,折断了手中的朱笔。
“那些女人待的地方实在是太远了,从今天起将她们移到司库院中,让她们好好唱这出戏吧。”
匈奴汗王此举真是触怒了主子,不怕主子生气,就怕主子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张牙舞爪的老虎,你起码能够判断出他的恶意,但潜伏在黑夜中的毒蛇,你稍不注意就被他一口毒死,吞吃入腹。
暗卫应了声,随后低下了头颅。
同一个夜晚,是两种不同的光景,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是布满危险的浓稠黑色,随着树枝被人不小心踩到,咔擦一声唤醒了女人。
江心月将药粉放在蜡烛内的手一顿,立即警惕起来。
敲门声响起,两声短,一声长,她这才放下心来,看着老嬷嬷进了门,重新关上房门。
“这几日有人跟着你,想必是你引起了宫里面那位的注意,觉得多小心一些,锦衣卫和暗卫不是吃素的。”老嬷嬷压低了嗓音说道。
本来她是五天一次,借着给江心月盥洗衣物的由头来她这边的,可是最近监视的视线明显变多了,她也束手束脚不好过来,快半个月多了,才敢在晚上过来一趟。
江心月低声将自己的计划给她说了,老嬷嬷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些人我会支开的,你也要记得匈奴汗王所托之事,别忘记了你的小命还捏在我们的手上。”
后半句,老嬷嬷的语气带上了阴冷,那布满沟壑的苍老面孔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格外狰狞,眼神阴鸷地看向江心月。
江心月心中一紧,联想到前一个月老嬷嬷延迟给她解药之时,让她痛不欲生的痛苦……
她迅速地点头,语气带上了卑微讨好,“嬷嬷放心,我不会再出错了,定会好好传递消息给汗王。”
老嬷嬷冷眸看了她一眼,佝偻着背离开房舍,手上提着的小灯笼散发着朦胧的光芒,整个人的背影都是扭曲的,渐渐消失在女人的眼帘当中。
江心月松了一口气,那双漆黑色的眸子望向桌子上的蜡烛,捏紧了手心,心中的恨意无限扩大。
她如今落到这个地步怪谁?!她活不了多久,那么钟延玉和景孤寒这两个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时间一晃又过了半个多月,钟延玉终于可以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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