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们在说谁。
我就跟着点了点头。】
那擅长曲剑,又擅长直剑,容貌深邃有异域之风的绿衣青年。
确实是姓郭的。
名字就叫郭暖律。
温暖如曲水的暖,律法不容情的律!
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此代江湖中,剑神吴醒真的徒弟,同时精通曲剑与直剑的双剑大家——郭暖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5千多字啦,和上章合起来就是一万字啦!
我日更一万啦!
接下来一周继续爆更,至少日六千,希望弥补上周的颓势
第137章 初次见面是为何
我话说到这儿,阿渡是头一个反应过来,脸像被刀子哗啦一下翻开了肉面,血色瞬间从脸上消失不见。
“郭暖律?你说这个人就是‘不老剑神’吴醒真的徒弟——郭暖律?”
我看向他:“是他,怎么了?”
阿渡唇角微微一扬,两道剑眉如一笔水泼飞墨般用力一撇、一捺,脸上重点勾出了一种包含杀气、兴奋、却又充满意外惊喜的色彩。
“江湖中用剑的人,谁没有听说过他呢?自‘不老剑神’吴醒真退隐以后,他徒弟就成了我待杀名单上的头一号。”
柳绮行眉头一皱:“你也想挑战他?”
这个“也”字说明了许多。
阿渡仰着黑白分明的脸庞,笑容发冷道:“我每一时每一刻都想挑战他。”
挑战郭暖律是许多像阿渡这样年轻剑客的梦想。
只因郭暖律今年二十九岁,但他出道十年内,接连杀死过许多几乎不可能杀死的高手——如在西域四处劫掠作恶的“翻天神尊”孟翻天,“千里一剑”许飞轻,还有康路山的山主“无崖神刀”范无崖,光海□□的教主“光落神掌”杨光眉。
靠的不是别的。
正是手中一把袅娜曲致的“曲水剑”。
与一把宽锋重刃的玄铁无名直剑。
他一曲一直,切换自如,杀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剑法,如对不同的病症抓不同的药,其对不同剑招的运用,几乎已达到信手拈来、炉火纯青的程度。
这样一个人,阿渡当然会想去挑战他。
也就是杀了他。
可惜这些年来,郭暖律云游四方,行踪成谜,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就连阿渡这样钻天遁地的都寻不到。
但我却认识这样的人物。
叫他们怎么能不惊讶呢?
小常闷闷道:“小唐你到底认识多少成名人物?怎么处处都能寻出你认识的人?”
仇炼争好奇了:“交朋友得花很多时间吧,你又要救人又要去行侠,你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
我嘿嘿一笑:“你们要是不呆在一处,和我一样在天下四处乱闯,也能认识很多有趣的朋友。交朋友的时候顺便去行侠,不就把一份时间作两份用了么?”
话说到这儿,仇炼争又忍不住问:“高悠悠接下来如何了?”
接下来的事儿就很简单了。
在我承认了自己是个比恶人更奸诈、更不择手段的好人后,我就施展了我善良多情的好人手段。
我走到高悠悠面前,奸声一笑,浪眼一翻,状若豺狼看猫狗,面似老狐瞅小鸡。
“其实你猜得对,我救你确实没安什么好心。”
高悠悠一脸“果然如此”地看着我,左掌已微微抬起,似有什么指风蓄势待发。
而我叹了口气:“但我还是要救你,而且要救到底!”
说完,我回头看了看郭暖律。
就在这回头的短短一瞬间,我忽的一拳往后砸出。
不偏不倚、不左不右地偷袭!
正好砸在了他的脖子上!
直接就把这位给砸晕了!
然后为了掩人耳目,我就和郭暖律一块儿,把郭暖律那绿油油的村姑服和高悠悠身上的换了一下,郭暖律继续扮作他去引开追兵,我则背着绿悠悠从小路离开,有人见到问了,我就抹两把泪,说这是我失散多年,被人牙子拐跑的亲妈妈啊。
至此大功告成、欢天喜地。
喜得仇炼争“噗嗤”一声,后来发现笑得似乎太大声、太幸灾乐祸了。
他就故作正经地站起来,好像是要止住笑。
可还是憋不住。
一想到我在路上背着绿悠悠走的情景,他干脆“哈哈哈哈哈哈哈”地捧肚一笑,洋洋洒洒的笑意一出来,欢乐的气氛一下子从他的眉宇间扩散开来,一路笑达胸腹,笑得身颤体摇的,险些连伤口都崩了,居然还感染了一旁的柳绮行和阿渡,听得柳绮行吃吃笑起来,阿渡喜得开始翻跟斗。
原来围观逼王吃瘪,是这么一件欢乐的事儿啊。
倒是钟雁阵听得有些无奈,小常也皱着眉:“虽说是救他,可你直接打晕他带走,难怪他得讨厌你这么久……”
我瞪他:“他那时手脚筋都被挑了一大半,若再不好好处理伤口,只怕以后走路都要成问题,他讨不讨厌我关我屁事,他能自由自在地跑跳奔跃才要紧。”
不过这一拳,高悠悠倒是记得深远长久,他表面上不提,后来在我养伤期间,直接在小粪山旁边和我在粪斗互殴中打回来了。
反正他晕了之后,我们把他带去罗神医一处隐秘偏僻的药宅养伤,我和郭暖律都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但还是硬着头皮去看护。
比如我,天天给这家伙烧水煮药,盯着罗神医给的药方仔细挑拣,眼睛都给熬红了。
比如郭暖律,表面上冷冷淡淡的,但居然在他床边贴身看顾了三天三夜,房间都没离。
结果这家伙一睁眼,一瞧见我们,神情却还是那般水泼不进刀戳不入的冷漠。
我随意一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会感激我们的是不是?”
高悠悠却先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了郭暖律。
好像在思索什么天一样大的难题。
然后他沉默片刻,只问出了五个字,一句话。
“为什么救我?”
问的是我。
也是郭暖律。
我本想服一点儿软,做出个交友姿态。因为这是高悠悠与我互相厌弃以来,难得一次主动问我。
这代表他心门已开。
心防已卸下大半。
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终于在舍生忘死地搭救,以及无微不至的照顾下,露出了一点儿松动与开放的迹象。
【小常也点头同意:“是啊,这是你和他交朋友的好机会!”】
但我当时的回答是——我救他的原因就是想好好嘲笑他,就是想看他失败以后,会多么地落魄可怜、无依无靠。
【小常的脸拉得老长老长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仇炼争也有些不明白地看我:“为什么要对他撒谎呢?”】
我想的是,我要是直接和他说——我有点点想和他交个朋友,他定会毫不留情地拒绝我,而且还会冷言冷讥,叫我更加生气、更加丢面儿。
为了不丢面儿,干脆我先嘲笑他好了。
【小常听完,楞得脑袋像大了一圈似的,非常不解地看着我,像一口气堵在他喉咙中间,一时下不去也上不来。
倒是阿渡听了,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为何会害怕被他拒绝呢?”
仇炼争沉默片刻,忽的石破天惊道:“你那时就有些喜欢他了,是不是?”
我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接话,他却轻笑一声。
“我说的是朋友与朋友的喜欢,你紧张什么?”】
高悠悠第一次问我,就得了这么一个乌漆嘛黑的答案,当下脸色和墨似的黑,再不露一丝松融迹象,整个人像是用戒备的刀雕成的石像。
他转而去问那郭暖律。
“你救我,只是受他所托么?”
郭暖律听完这话,却只是抽出自己身边的一把剑。
然后一言不发、不打招呼。
“簌”地一剑插在了高悠悠的脑袋旁,被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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