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被刺杀,幸好有四大护卫挡下,第二次他在饮食中被人下了毒,坏了肠胃,以后吃东西,只能吃一点就撂下,你以为他出门那样豪奢阔绰,你却不知他从娘胎里就带了寒症,发作起来痛苦无比!受一点寒,就成宿成宿地发抖。”
“他这次出门,就是看自己身体越来越差,唯恐自己虚弱到出不了门,所以一定要出来,为赵家招徕人才,以备将来复兴所用!”
阿渡沉默了半天,忽道:“所以,他算是你在外自由游历的挡箭牌了?”
赵曦宁点了点头,阿渡却笑道:“这么说,他还算有点用处和担当?没我想的那么一无是处?”
赵曦宁听及此处,悲切目光忽的一厉。
“正因如此,我不管你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你若再伤我哥,我拼了命也要杀你!”
阿渡问:“你和他,感情很好?”
赵曦宁昂首道:“自然!”
阿渡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
不知心里打翻是哪处的五味瓶,一时酸甜苦辣咸是充塞了鼻腔和舌苔了。
半晌,他道:“看在你的份上,只要他不来烦我,我就不为难他了。”
赵曦宁松了口气。
冯璧书也跟着胸前大石一落。
就在二人轻快的时候,那阿渡却接着抛出一个重问。
“你说……他自小就带有寒症,是怎么回事儿?”
赵曦宁沉默了片刻,道:“他从胎儿时期……就带了浸入肺腑的内伤。”
阿渡奇了:“胎儿时期就这样?怎么可能?”
赵曦宁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他这内伤阴寒无比,我们从小不知找了多少内功高手,换了多少种伤药,可没有一个是奏效的。”
一个农家的孤儿怎么会带着娘胎里就有的内伤?
而且还是阴寒无比、浸入肺腑多年仍不退?
这是怎样的内伤?
阿渡陷入了疑惑,稍稍思考就道:“听你的描述,这内力很像是那意气门‘三争天下’仇炼争的‘天冰缥缈掌’啊。”
赵曦宁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仇炼争愣了一愣,忽冷瞪我一眼:“怎么就提到我了?”
我苦笑一声:“不是老朽提到的,是他和赵曦宁提到的。”
小常想了想,道:“这描述,确实是很像小唐晚上内伤发作时的样子啊。”
仇炼争目光先是一痛,随即急速看了那凉亭一眼,却见梁挽合格地扮演着一个美丽的沉思者雕像,他便越发难受,转而看了看我,目光却更复杂了。
似歉疚,如沉痛。
好像那个意气风发的他,因为短短的一句话,一个字,就能想起过去做错的所有事。
可为啥这么复杂的目光你不对着梁挽去发,而对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发呢?
他是不说话了,那钟雁阵出来打圆场道:“二十年前仇门主也是个娃娃,他们总不会以为几岁娃娃能做这种事吧?”】
阿渡当然不会这么想。
他只是觉得这功法相似,所以和赵曦宁分享一下。
但分享完,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虽然不在场,却极关键的人物。
他看向赵曦宁,道:“我若知道一个人,或许能把这种深入肺腑的寒劲儿给拔除,你是否愿意一试?”
赵曦宁登时目光烁亮,如万千星斗在天空幕布之上,流闪成一条璨辉银河。
“我当然愿意!”
阿渡却似笑非笑道:“可是赵夕惊一旦治好了这伤,或许就能和你争夺这家主之位了,你就不怕吗?”
赵曦宁想了想,道:“以他那性子,多半懒得与我争。而且就算他真要争,我难道就会怕?”
她唇角一扬,笑道:“咱们兄妹公平竞争一场,赢了固然痛快,哪怕输了,我也能卸下江湖包袱,去自由自在地闯天下、走江湖,岂不是更好?”
阿渡也听得眼前一亮,越看越是投机,欢喜地拍掌道:“说得好!我也觉得自在是最重要的!”
他就把那人的名字分享给了赵曦宁。
“那人就是‘劫焰掌’——唐约!”
赵曦宁疑道:“三大热掌高手之一的唐约?我们找过‘枭云’和‘赤魄’,他们二人都解不了这寒劲儿,唐约真的做得到?”
阿渡无比自信道:“他肯定可以!因为他是唐约!”
【仇炼争攥紧了茶杯,目光复杂道:“他确实可以,应付一切阴寒功力。”
我微微一笑,试探道:“也包括仇门主的么?”
仇炼争挤出一份笑道:“当然,我们是互相应付,看谁出手更快罢了。”
这家伙……难道真的炼成了第七层了?和我一个级别?
我目光紧迫了一瞬,却见仇炼争拿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品了,只觉内心更加不安,却也无法可想,只能继续这故事。】
赵曦宁又疑难道:“可是唐约常年行踪不定,你知道我们得去哪里寻他么?”
阿渡笑道:“这简单,有个人知道!”
他立刻看向冯璧书,问:“顾思尧他们去哪儿了?”
冯璧书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道:“昨晚过后,顾……顾兄弟似乎有些大受震撼,他回去找梁挽了。”
阿渡疑道:“他大受震撼什么?”
【仇炼争也疑道:“昨晚……唐约难道是听了一整夜的墙角么?”
我咳嗽一声,正气凛然道:“仇门主觉得唐大侠是这等人么?”
仇炼争理所当然道:“我看他干得出来。”
他想了想,瞪着我道:“能听上一夜都不跑,不可能是大受震撼,以他那副爱琢磨好研究的性子,他分明是享受听这活春宫,兴许还要从冯璧书身上学几样技巧,以待日后自用。”
我本来在抚须装深沉呢,结果听得“撕拉”一声。
差一点我就把假胡子和假下巴给一起撕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第一更~昨天发生了点伤心变故,不过问题可以解决的,今天休息过后就双更啦,八千字哦
第083章 朗月园内别有洞天
赵曦宁也疑道:“冯大侠,阿渡……我从刚才起就一直想问……你们……你们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呢?为什么刚刚说的话那么奇奇怪怪的?”
阿渡忽然想了想,把头一撇,十分不满道:“昨晚的事儿……你可以去问冯璧书,或者问顾思尧,反正……别来问我!”
无论如何,因为赵曦宁的坦诚,阿渡也决定为自己的妹妹做点什么。
他想回去,带着赵夕惊他们去找顾思尧,起码让顾思尧看看这伤能不能治,这伴随了赵夕惊多年的寒劲儿能不能被拔除?
结果他们一回到赵夕惊的驻地,就出了大事儿了!
四大护卫里面只剩一个还能站着的!
周春词倒在树下,小臂肉往外翻,小腿多了一截血,显然不能动武了。
卓夏歌仰面躺着,有一道从胸口到腰腹的长伤口,使他痛得整个人都在颤搐。
谢冬曲安静地坐在树下,捂着自己流血的脖子侧边,几乎是难以维持清醒。
唯有一个莫秋诗本人,还站着。
可身上伤口多了七八处,每一处都在汩汩流血!
赵夕惊本人更是不见了!
赵曦宁一惊,赶紧扶住快要倒下的莫秋诗,问道:“怎么回事!谁伤了你们!我哥呢?”
在她问话的瞬间,冯璧书已迅速上前,为几位身负重伤的护卫包扎,而那莫秋诗在几番意识挣扎之下,还是完整地说出了一段话。
原来阿渡走远之后,他们本来是在原地稍作休息。
却忽然有四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他们一个用枪、一个用钩,一个用刀,一个用剑,分别对付他们四个人,四人武功奇高,不费什么力气就打伤了他们,绑走了赵夕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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