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来,云野便攥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要带他去医院。
“只是胃疼,不用小题大做。”秦冽拒绝了,但没拿开他的手。
“只、是、胃、疼?”云野一字一顿重复他的话,“你知道胃穿孔有多严重吗?你刚刚吐那么狠,肯定把胃伤到了。”
“你没喝过这么多酒吧?吐是很正常……”话没说完,触到云野凌厉的目光,秦冽默默给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牙关紧闭着闷声说:“吐是不正常的。”
勉强听出来他说的是什么,云野的眼底掠过一抹无奈,想说他又觉得没资格。
他又何尝不是拒绝了他的关心。
两人走出去,韩煜正在走廊里徘徊。
秦冽过来那么久,他不放心,特地过来看看。
“你喝酒了吗?”云野见到他,直接问。
韩煜下意识摇头,做完这个动作后一愣,他怎么感觉云野的气势变那么强了?
“那你送秦冽去医院吧。”云野说完就要把秦冽交过去。
奈何,他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松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也不吭声。
但那意思很明显了,想让云野送他去。
云野不是不能去,只是他和谢嘉耀事先约好今晚一块喝酒的,两人见面后还没聊多久,不能把他一个人扔那儿吧。
他起码要过去知会谢嘉耀一声再表态。
气氛僵持。
韩煜站在这儿都感觉自己有点儿多余。
他蹭了蹭鼻子,咳嗽了声:“那啥,要不然我当司机送你俩一起去吧。”
从秦冽的动作中,云野能感受到他的执着,看他此刻的样子,像个倔强得不肯认输的小孩似的。
他还是妥协了,“走吧。”
秦冽的力道顿时放松了几分,唇角边都有浅浅的笑意荡开,但面上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冷酷。
-
出去之前,云野先去找谢嘉耀,告诉了他一声。
谢嘉耀早知道云野那么久没回来是去见谁了,他刚才还和韩煜聊了一会儿天,对秦冽这人有了新的认识。
谢嘉耀一直都很奇怪,秦冽的脾气这么差,身边朋友还很多,他之前只以为那些人是想巴结他,才围在他身边,眼下有机会,便问韩煜怎么愿意跟他做朋友。
韩煜说:“你觉得是当面冲你发脾气的朋友好,还是面上和颜悦色背后捅刀子的朋友好?秦冽他在我这儿,永远不会怀疑他会为利益或者其他什么事情背叛我,对他的人品就是这么坚信。”
听完之后,谢嘉耀抿了口酒,似乎明白了。
云野过来找他,说要送秦冽去医院,谢嘉耀笑了笑,说:“真没想到你会坚持这么久,而且还能成功。”
“成功?”云野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对啊。”谢嘉耀下巴轻抬,“刚才秦冽不是装醉过来找你示好的?”
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云野浅勾下唇,没说什么,临走前把单买了。
在他去到酒吧门口时,秦冽还站在那里等着他。
他身形颓废靠在一根柱子上,手无意识搭在胃部轻揉着,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他走来的方向。
在看到他来以后,紧绷的神经都好似放松了,面部神情不再那么凝重。
“云野,冽哥还怕你偷偷溜走,把他给甩下。”
韩煜揶揄说了句,也不知是谁这半天直勾勾盯着拐角处,都不敢先上车等着。
秦冽这次都没责怪韩煜多嘴,云野出去后,他默默跟了上去。
注意到这个细节,韩煜摸了摸下巴。
啧,敢情还是个忠犬系的啊。
三人前后走出酒吧,来到车旁,秦冽先为云野拉开了后座车门,待他坐进去后,他也随之绕到另一边,一起坐到了后座。
韩煜透过后视镜朝后看了眼,调侃了句:“你俩真行,还真拿我当司机了。”
“开车吧。”秦冽声音淡淡说了句。
云野能听出来他很不舒服,都这样了他还不去医院,未来隔三差五犯一次的痉挛性胃病,肯定是这时候给折腾出来的。
附近就有家中心医院,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一路上,胃部的绞痛十分剧烈,秦冽努力压制疼痛,没让自己表现出来。
等到了医院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了,衬衫紧贴在皮肤上,风一吹,凉意乍起。
进医院后挂了急诊,人家医生有经验,一看秦冽这样子就知道他是发烧了,先拿额温枪一扫,果真三十八度五。
“肠胃炎引起的急性高烧,先打退烧成分的消炎药。”
一通忙活,秦冽被安排进了病房,扎上了针。
该帮的地方都帮完了,韩煜故意说自己还有事儿,拜托云野在这边看着,他得先走了。
云野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人已经溜走了。
他错愕眨眨眼,下一秒看见护士进来。
“你别在那儿坐着了,给病人把衣服脱了,擦擦身上的汗,特别是腋下这些位置,帮助他散热,进行物理降温。”
夜里值班的护士小姐姐很霸气,直接下达指挥。
秦冽这时候已经烧迷糊了,再加上药里有安眠成分,估计睡得很熟了。
云野去买了新的毛巾和盆,洗干净后,端着来到病床边。
幸好秦冽今天穿的是衬衫,云野一颗颗解开了他的扣子,当男人的胸肌渐渐露出来时,他的指尖都有些发烫。
毛巾打湿后拧干,云野帮他把上半身流的汗全部擦去,之后去解了他的皮带。
多少还是会有点儿忐忑,但害羞的感觉是没有多少,不如心潮澎湃来得多。
抽出皮带,云野拉下他的裤链,看见他黑色内裤里的那一坨时,喉结不自然滚了下。
要不……下面还是别擦了。
重新拿起毛巾,云野准备去擦他的腰腹时,忽然看见一道浅色的疤。
那道疤颜色很淡,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趴在上面仔细瞧是看不到的。
云野恍惚了下,猛然意识到,秦冽不是有道刺青在这个位置吗?
所以,后来他见到时,秦冽已经用纹身把疤给遮住了。
他为什么要特意遮住这里?难道仅仅是因为嫌疤太丑?可是这疤并不明显,他如果嫌弃的话,现在为什么没有去纹?
在那道疤上摩擦着,云野越想越不对劲。
秦冽明显不是喜欢刺青的人,否则他身上不太可能只有那微小的一处,当时看到,他也觉得奇怪,感觉纹身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如今回想起来,确实不大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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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冽的高烧到凌晨三点多才退下去,护士过来为他拔了针,交代云野等人醒了之后多喂几杯水,喝点小米粥,把药吃上。
他全身大汗淋漓,唇瓣干涸,云野一直没睡,在不停地帮他量体温、擦汗,还用湿棉签帮他润唇。
许多心里话讲了出来,他坦然多了,面对秦冽的态度也不会再扭捏。
云野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不可否认,秦冽许多时候说的话真的很打击人,每次都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他变得清醒几分,想靠近他又怕受伤,但他只是嘴巴毒,心里却在为他着想。
面对这样的他,云野真的毫无办法。
“秦冽,你说我们俩是不是两只刺猬啊?”
云野拨弄着他的手指,喃喃自语:“刺猬想要拥抱是不是就得拔掉身上的刺,那样可是会流很多血的。”
深夜的病房里,回荡着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熟睡中的秦冽眉头紧蹙,沉浸在梦境里无法脱身。
他又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和云野在花园里。
陓;析.
两人的面前,园丁在弯腰栽种,肥沃的土壤被开垦成整齐的一排排沟壑,种子洒进去,只等开花结果。
“秦冽,你为什么想种向日葵啊?感觉和别墅的建筑风格不太搭。”
“这种花积极向阳,看了会让人心情好,想想开每天早上推开窗,你从卧室朝下看,整座花园里的向日葵在对你微笑,感觉是不是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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