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会闭眼夸。
论输出,难道不是他贡献最大?
秦冽抽出一张纸巾擦了下鼻子,眼尾因生病泛着红,表情活脱脱像一只没人爱的委屈小狗。
鼻子微微抽了下,耳朵里又传出陈暮洲的声音。
“还要玩吗?”这话明显是问他的。
还玩,玩个屁啊。
他吃酸菜鱼都没现在酸。
跟他们说了声有事,秦冽果断退出游戏。
点开云野的资料卡,几乎是空白,显然是刚刚注册的。
他是为了陈暮洲特地下载了这个游戏吗?
难怪不理他了,原来有别的狗了。
之前纠缠他,也没见他有这么上心。
秦冽心底怨了几声,忽然看到桌上的那块木牌。
是云野为他求的平安符。
第一次他送他,被他给扔了。
那天刚好赶上他跟一位认识很久的人吵架,心情极差,便拿他泄气。
秦冽一时间觉得喉咙更疼了,他拿起来,指腹摩擦着,眸光深沉。
陈暮洲应该没有这待遇吧?云野要是送过他,早说出来吹牛了。
心理平衡了些,秦冽随即回头,问杨逍:“我脾气暴躁,不可理喻,不懂得体谅人吗?”
“呃………”杨逍态度迟疑,纠结拧眉,“深更半夜干嘛问我这么为难的问题。”
他心想冽哥你难道是第一天认识自己吗?
答案显而易见了。
秦冽沉默了几秒,“你觉得这种性格还有救吗?”
杨逍万万没想到秦冽这么嚣张自恋又不可一世的人,还会有反省自己的一天。
“这个真……”没救。
他阻止着自己要脱口而出的实话,努力整理措辞,“只要你以后生气的时候维持冷静,说话不像机关.枪一样,应该还有得救。”
秦冽的眼底闪过一抹狐疑。
没再追问。
但接着,杨逍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在他自己看来非常靠谱的解决办法。
“冽哥,你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吗?那就少说话,说得少就不得罪人了,在你的情绪想发作的时候,就掐自己腿。”
杨逍的表情看起来还挺认真,不像是在胡乱出主意,又继续侃侃而谈道:“所谓恶语伤人六月寒,很多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没挽回的余地了。”
秦冽的食指弯曲在桌面轻轻敲着,深入去思考杨逍的这些话。
人家毕竟是高考语文能拿130的“怪物”,他在这方面的见解应当值得信任。
-
军训只剩下两天,最终要以一场汇演为终点完美谢幕。
教官这几日的重点放在加强团队协作上面,每日进行队列练习,其中还穿插着匍匐前进、拉歌、拉练等基础军事训练项目。
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中,大多数同学的身体都支撑不住了,云野也一样。
进行跑圈训练的时候,他明显感到呼吸急促,只能伸手向教官表示离队。
教官走过来,打量云野一眼,见他皮肤白皙,身材清瘦,鼻子里溢出一声轻哼,“像你这样的男孩子,更应该多锻炼,不然也不至于身子骨这么弱。”
云野的身体状况一直弱于常人,吃得多也不怎么长肉,旁人不知道的都议论他肯定很挑食,他从来也不想解释什么。
眼下亦是如此。
教官同意后,云野一个人默默走向阴凉处,坐在了石阶上。
郭序热得汗流浃背,朝他的方向看一眼,不由羡慕地对周宇哲说:“我咋没想到装病这个主意呢?真羡慕云野。”
“你羡慕他,他还羡慕你。”周宇哲听他这话很搞笑。
谁不想有个好身体?云野他自己肯定也不希望这样。
“哎。”郭序抬手擦下额头上的汗,“还好只剩下两天了,马上就要解放了………”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扑到了前面。
同学们对突然发生的状况感到懵圈,不知道该不该停下来,绕开他接着往前跑了。
塑胶跑圈上有凸起的颗粒,郭序那一下摔得够结实,膝盖很快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脚踝也在隐隐作痛。
靠!他这个乌鸦嘴!
要不要这么灵验!!
抱着腿坐起来,郭序欲哭无泪。
这下真能提前退场了。
“同学,没事吧?”教官走到面前拉他起来。
云野目睹后,也在第一时间过去了。
郭序的那条伤腿不能落地,刚刚只是稍微动了下便疼得钻心。云野扶住他,向教官申请陪他去医务室。
教官摆摆手,没说什么。
毕竟不是班主任,他所负责的也只是带好这半个月。
医务室这两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每天都有中暑的同学被送来,还有一些同学为了逃避军训,故意装病,来这边吊葡萄糖,开病假证明。
好在尚大的医务室面积够大,上下共两层楼,一层用来面诊,另一层用来吊针。
云野进去后,看到大厅里都坐了好几个人,手背上扎着针。
他带着郭序去排队,放眼一望,起码五六个人,看上去状态还不错,个个都在玩手机。
只有郭序这个倒霉蛋症状最严重。
看到他疼得不停抽气,云野让他忍耐下。
郭序也挺会逞能,额头上都冷汗直冒了,嘴上还说这点小伤没什么。
等了两分钟,办公室关闭的门才打开,云野瞥了眼,没想到出来的居然是秦冽。
他的目光同他交汇后,秦冽偏过头,摘下口罩的一边,抱拳重咳了两声。
昨天听他嗓子就不太对劲,原来真感冒了。
医生为秦冽开了药,他转身去窗口前拿,郭序也看到了,都疼成那样还有心思八卦,“你说你和秦大校草炒CP,什么心情啊?”
“我的母语是无语。”云野回了他一句,拉着他又往前走几步。
有同学注意到郭序“金鸡独立”的姿势,好心问前面的人,“你们有谁比较着急吗?要不然让这位同学先看病?”
人间处处有真情。
那位同学话说完,前面的几位都点了头。
郭序感动地跟大家说了“谢谢”,蹦跶着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云野去椅子上坐着等他,秦冽刚拿完药准备走人,他暗中观察着他,冷不防看见右胳膊上的那一道划伤。
心一“咯噔”,云野的大脑迅速闪过一个可能,却又觉得很荒唐,不敢相信。
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吗?如果他去问秦冽是不是他抢走的小猫,万一被否认,这人肯定又要嘲笑他自作多情吧。
在他盯着秦冽看时,他也朝他看过去。
目光交织又错开,秦冽目视前方,走出医务室。
云野正犹豫要不要跟出去问问时,手机忽然震动,一条消息发了过来,仅有短短的两个字:出来。
和秦冽上次聊天还停留在半个多月前。
他们之间的僵局由他开始,也被他打破。
只是他这语气太冲了,听起来像是在命令一般,云野实在不想听他摆布。
他刻意停了一下,回复:[?]
秦冽那么聪明的人,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他接下来客气许多:[学弟,麻烦出来一下。]
学弟啊。
故意喊的么?
可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云野假装冷着脸走出去,面无表情看着他,没有先出声。
他想要先看看秦冽和他说什么。
看他明显故作严肃的脸,秦冽口罩下的唇角隐隐翘起。
“叫你出来说是不想被同学看到产生误会。”他为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明白,刚好我也不想和你传绯闻,给我造成困扰。”云野淡定应和,嘴不饶人。
和他认识久了,秦冽渐渐发现,他只是表面看起来乖巧软萌,其实内心特别叛逆,一点儿都不想让自己吃亏。
这样的人往往都是童年至长大的过程太过压抑,才造成了强烈反弹。
沉默了两秒,秦冽才又开口:“昨天有支笔落你宿舍了,有空拿来还我。”
上一篇:穿成破产动物园的猎豹
下一篇:种田之猎户家的小夫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