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野期待了半天的回答,没想到他直接转移了话题。这感觉超级不爽,好像一口气提不上来,噎在了喉咙里。
“还不下?”秦冽催了声。
他看不见云野后槽牙都咬紧了,盯着他,在看到脖子上红色的痕迹时,目光更是冷却几分。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云野今晚的小脾气上来了。
他凭什么要处处让着秦冽,看他的脸色?
秦冽被云野专注的目光盯得不自然,他无意识扯了扯领口,却在这时听见云野莫名嘲笑了声,“秦冽,你才真的怂,连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
扔下这句鄙视的话,云野推门下了车。
透过挡风玻璃看他的身影沉在风中,秦冽的手悄然搭上车把。
然而他还没下去,云野已折身返回。
他径直走向驾驶座的这一门,猛地拉开了车门。
秦冽的深眸凝视着他,垂在一侧的手背无端绷起青筋。
二人的视线无声对峙,云野凝视着他脖子上的“吻痕”,喉咙滚动,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了。
而看在秦冽的眼里,他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人给吃了。
他以为云野要对他做什么,心里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谁料他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在始料未及中,狠狠扔到了他的头上,“谁要你的破外套!开着你的破车滚吧!”
第26章
秦冽被云野砸懵了,拿下外套时,云野已经扭头走了,完全不留给他反击的机会。
朦胧夜色下,只能看到他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
怔了数秒后,秦冽才爆了声粗口。
云野发什么神经?给他脸了是不是?
将衣服窝成一团从车窗扔出去,秦冽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开出了数百米后,余光瞥见副驾驶座上屏幕亮起的手机,狭长的眸顿时眯起。
横什么?还不是把手机落他车上了?
胳膊一伸,秦冽把手机拿过去,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陈暮洲。
这都几点了还打电话?逼数没有!
手指滑向挂断,秦冽关了机,将其塞进了储物盒里。
等着兔子自投罗网吧。
另一边。
云野回到酒店房间,下意识去摸裤子口袋才发现自己把手机落秦冽车上了。
对于当代年轻人来说,手机的重要性远胜于男朋友,除了睡觉时间几乎不离手,哪怕不玩也要随身携带,心里才踏实。
没怎么犹豫,云野赶紧去电话前拨了自己的手机号,结果打过去竟然是关机。
很明显,是被人为操作的。
沉默两秒,他又输入了秦冽的号码,这次直到快自动挂断对方才接。
“喂?”
对面的男人声音低哑,语调懒洋洋的。
“你看看副驾驶上有没有我的手机。”云野故意这么说。
“被我关机收起来了。”秦冽没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回。
“你发现的第一时间难道不该给我送过来?”
“云野,请注意一下你的态度。”秦冽拽起来了,“是你丢三落四,为什么要让别人为你的粗心大意买单?”
云野说不过他,也不想跟他掰扯那么多。
“那你说个地,明天起床之后我去找你拿。”
“锦林,9106。”秦冽报了酒店的房间号,还着重强调,“十一点之前不许来。”
“怎么?你有事?”
“睡懒觉。”秦少爷的口吻理直气壮。
“………”
真不想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是他把他想得太高尚了。
和二十岁的秦冽相处久了,云野对他的印象越来越颠覆。
前世的他严谨自律,最晚不超过八点起床,哪怕前一夜应酬至很晚或开电话会议到深夜,第二天都仍雷打不动地早起,做胸腹锻炼。
而现在的秦冽懒散高贵得像只布偶猫………
害,不提也罢。
云野和他约定好时间,明天中午过去找他。
秦冽挺不客气,还特意交代不要忘记给他带早餐,说他吃不惯酒店里的,想吃一家老字号的豆浆油条。
这明显是诚心刁难,挑战他的耐心,以报今晚被骂的仇。
看在手机还在他那儿的份上,云野忍了。
-
翌日。
云野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升得特别高了,他揉揉眼睛,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好家伙,居然11点35分了。
昨晚入睡时天都亮了,看来他的确没资格说秦冽懒。
冲个澡,云野从衣柜里找出一套日系休闲风的衬衫短裤,换好后来到镜子前一照,膝盖上那片昨晚碰到桌角的淤青分外显眼。
难怪当时那么疼。
戴上鸭舌帽,云野出了门,那家老字号的店倒是挺他住的地方并不远,只是走在半道上云野才恍然意识到——这都中午了!吃的哪门子早餐?
空着手,他直接在路边打车去到锦林酒店,还好身上有带的现金,不然只能步行:)。
这边的日晒格外强烈,一从出租车上下来,云野赶紧冲进酒店大厅。
冷气开得很足,他吹了会儿空调,吸收掉身上的汗,喷了点香水,才准备上去找秦冽。
然而,当云野来到九楼,打算拐弯之时却一眼望见楚思玲和云敬。
他们站在走廊的窗户那里在打电话,看楚思玲脸上的神情,好像挺愤怒。
云野暂时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和秦冽走得近,以楚思玲那趋炎附势的性格,一旦得知,就会想要把他留在身边,以养母的身份道德绑架他,通过他拉近和秦家的关系,无端添出许多麻烦。
所以,在他们还未发现他之前,云野贴墙而站,没有拐过去。
很快,云野听到楚思玲的声音传来,“秦冽就住在这一间,你去给我敲门,拿出点气势来。”
云敬的声音哆哆嗦嗦,“妈,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他都差点把你害死了!昨天要不是服务生及时发现,把你送医院,说不定命都丢了!他秦冽都不拿你当人看,我们也没必要给他留面子了,不趁着这件事去敲他们秦家一笔,往后哪还有机会?”楚思玲一巴掌拍在云敬的后背,“你给我站直!有点儿出息!”
“妈,干嘛呀?”云敬皱着眉,“我大病初愈,不能下手轻点吗?”
“看你这怂样。”楚思玲恨铁不成钢瞪着他,“去按门铃。”
云敬犹豫走到9106的门前。
秦冽很快开了门,刚洗过澡的他黑发潮湿而凌乱,浴袍松松垮垮,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腰间随意系着根带子,满是慵懒贵公子的范儿。
看到来的人是云敬,他眸色一冷,反射性将浴袍拉紧了。
“你来做什么?”
“我………”云敬见到秦冽就跟耗子遇上猫,正眼都不敢瞧他。
楚思玲在一旁看着,见云敬这么软骨头,只好走了过去。
“秦三少,我是云敬的母亲。”楚思玲上来先自报家门,下巴微抬,满是高傲,“昨天你把我儿子灌醉,还将他独自扔在了包厢,如果不是服务生及时发现,他就要酒精中毒了,严重的话会丧命的,你知道吗?”
“想要多少钱?”秦冽没接她的话茬,直接反问。
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搞得楚思玲一愣。
反应过来后,她说:“我们不要钱,只想让你这边有个表示。”
“什么?”
楚思玲脸色变了变,露出讨好的笑容,“所谓不打不相识,昨天的事儿我相信你肯定不会是故意的,反正都已经发生了,再终究也没意义,反而会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你说对不对?”
欣赏着他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云敬满脸错愕。
敲门之前她不还挺厉害,想要找秦冽讨说法的吗?怎么门一开,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楚思玲说了一大串,只换来秦冽云淡风轻的一句:“我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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