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秦冽直接脱下身上的西装交过去,口中只有冷漠的两个字吐出,“扔了。”
随后,阔步离去。
胸前湿了一大片,对爱干净的人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望着他冷漠的侧影,云野只恍惚了两秒。
情节的发展倒也在他的意料范围内。
秦冽果真是守男德典范。
看来他朋友曾经没和他吹牛,这人是有情感洁癖在身上的,不喜欢被人随便触碰。
明明受到了羞辱,云野却并不生气。
今晚他只是想给秦冽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目前看已经成功了。
不远处,秦冽的好友唐境泽和韩煜相对无言摇摇头。
“冽哥这魅力真够大的,这种场合都有人敢上前投怀送抱。”
听闻,韩煜挑下眉,“那男生看着有点儿眼熟,是不是云家的大儿子啊?”
本市姓云的富商只有一家,韩煜一说,唐境泽立马知道是谁了,“云敬他哥哥啊?诶,他不是不爱露面吗?”
“你挺了解啊。”
“我弟和云敬玩得好,那小子就看着贼眉鼠眼,看来他哥也不是什么好人。”唐境泽评判着,“今天要是换个地,冽哥说不定会揍人。”
换个地,云野就不敢这么做了。
秦冽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平静外表下往往蕴藏着惊涛骇浪,看他刚刚的眼神,都想把他给刀了。
云野泼完酒后不久,楚思玲便找上了他,拉他进了酒店后花园,迎面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她这人总在人前维持贵妇形象,背地里多狰狞丑陋的嘴脸都能流露出来。
骂了半天,楚思玲见云野不吭声,直接问他,“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对着干?我说让云敬巴结秦家,你倒好,直接把他们家给得罪了,这样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想害我们家不得安宁?”
云野神色平静,转头看向一边,“今晚的事虽然是我不小心,但错误既然酿成了,我会亲自登门道歉。”
楚思玲被他没头没尾的话搞得愣住了。
“登门……道歉?”她不敢相信,“你指的……是去秦家?”
话说出口,楚思玲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云家一直想和秦家拉近关系,却苦于没有机会,今晚这事儿说到底就是孩子的马虎,不至于让人记仇,但却可以以此为理由到秦家,借着道歉的名义,同他们加深下认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过就是一回生,二回熟,所谓不打不相识,想想这还真是个天赐的良机。
心底涌上激动的雀跃,楚思玲很快又生出几分狐疑。
这怎么像云野筹划好的局?不然他怎么能在短时间内考虑得如此周到?
盯着眼前的男生,楚思玲莫名胆寒。
她相信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云野确确实实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过想与秦家相交的冲动已经超越了其他,楚思玲暂时不去考虑那么多,同意了云野的建议。
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孩子罢了,她不信他能翻出什么花来。
“道歉的事情还是由父母出面才显得重视,明天我和你爸去就行了。”
楚思玲转念改了主意,她要带也是带云敬去秦家,云野还想趁这机会跟秦家攀上关系?他想得美。
云野并不意外。
他预判了她的预判。
-
庆典快要结束的尾声,秦冽在爷爷的威逼胁迫之下,上台简单讲了两句。
他讲话时,台下有道灼热的视线牢牢锁定他,秦冽刻意忽略,自始至终没去看对方一眼。
下台后,秦冽随手松了松领带,解开顶上两颗纽扣,和唐境泽一同离开。
唐家和秦老爷子的别墅挨着,两家属于世交,秦冽和唐境泽也玩得最好,比跟他两个哥哥都亲。
昨个刚在苏黎世拿了项赛车比赛的冠军,觉都没睡他就直接赶回来了,要不是在飞机上眯了会儿,他都难有精神撑完这场庆典。
自然,那哥几个叫他去喝酒,想为他庆祝一下,全被秦冽给拒了。
唐境泽开的是辆大G,坐得很不舒服,秦冽进到后座,头往车窗上一靠就闭上了眼。
车子稳稳启动,透过前挡风玻璃,唐境泽看见了云野。
他穿的西装不太合身,稍稍偏大,可能是人太瘦的关系,很难买到合适的尺码,风一吹,下摆都鼓了起来,看得人免不了为他心惊胆战,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被风刮跑了。
唐境泽的车从他身边开过,想起庆典上的事儿,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冽哥,你知道泼你酒的小男生是谁吗?”
这种无聊的问题,秦冽是不会回答的。
唐境泽知道怎么样能让他开口,假装自言自语地补充一句:“长得还挺好,一看就比较单纯。”
秦冽的太阳穴似乎跳了下。
几秒后——
“有空去挂个眼科。”他真诚建议,不掩腹黑本性,“别仗着自己学医耽误病情。”
第4章
第二天,楚思玲带了礼物兴冲冲和云庆辉去了秦家,结果连秦老的面都没见上,在门口等通报时就被管家以秦老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为由给拒绝了。
吃了个闭门羹,俩人自然都不爽,回到家,楚思玲就在那骂骂咧咧,说他们秦家眼高于顶,不是个东西。
云野早已算到会是如此,他对秦老还是了解的,这位老人刚正不阿,最不喜别人走后门,攀附权势,对这样的人他从来都是敬而远之,云庆辉和楚思玲打了什么主意过去,他一眼就能看透。
不过尽管身居高位,秦老也从不以自己的权势压人,楚思玲说他瞧不起人,那还真没有。不见客,只是为了打断他人的妄想罢了。
楚思玲的美梦破灭,气得不轻,骂了一会儿吩咐佣人给她拿降压药过来。
看她心情不好,云野挺乐的,午餐都多吃了碗饭。
见他吃那么香,楚思玲更为不快。早知道就让云野去秦家道歉了,也省得他们受这份屈辱。
-
晚六点,来给云野上工商管理课的教授到了,楚思玲安排他们去了书房。
要不是云敬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愿意学,她也不会把这等好机会给云野。
课上了半小时,楚思玲正在客厅,教授忽然走进来。
她削苹果的动作一顿,眼神不解看过去,只听教授惭愧地说:“云夫人,您家少爷懂得比我还多,我知识面窄,实在教不了他更多,还是另请高明吧。”
楚思玲听得奇怪,“他都懂什么了?”
“无论是基本知识,还是实际商战经验,云少爷他都能侃侃而谈,以我教过那么多学生来看,这个年纪能达到这样水平的几乎没有,您好好培养,往日他必能成大器。”
明明是夸奖的话,楚思玲却听得心慌。
她知道云野聪明,勤奋好学,但他怎么连学业之外的东西都懂?会不会是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在暗中预谋什么?可那样的话,他应该努力掩饰自己才对。
楚思玲心慌得不行。
所谓“养虎为患”,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边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
教授走后,楚思玲在沙发上坐立难安,最终还是决定去找云野问个清楚。
刚走到楼梯,云野闲庭信步走下来。
“我约了嘉耀,很晚才回来。”他通知似的语气开口。
楚思玲狐疑打量着他,“我听林教授说你懂不少经商理论?”
“不是你说让我以后进公司管理吗?我没事的时候就会多看看这方面的书。”云野轻描淡写说完,故意反问:“我用功学习,您不满意?”
楚思玲直接被问个哑口无言。
这云野从来都是木讷寡言,怎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人总会对想不通的事情感到恐惧,这一刻,楚思玲的心慌到达极致。
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抱养云野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
云野和谢嘉耀约好在谜尚酒吧碰面,他知道秦冽喜欢来这儿,想碰碰运气,万一能遇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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