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苏益西很干脆点头,“我现在给秘书打电话,请他签个支票。”
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云野揉揉眉心,后悔自己刚刚冲动了。
看苏益西这态度,似乎多要个两三百万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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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野拿到支票离开后,苏益西给陈暮洲拨了电话过去。
他人靠在窗边,指尖在上面一下一下轻点着,似乎有些紧张。
“喂。”手机里传出陈暮洲沙哑的嗓音。
苏益西的深眸微微眯起,第一句话是问:“你感冒了?”
“最近流感盛行,不小心被传染了。”陈暮洲闷咳了几声,“苏总你也注意。”
“好,我会的。”苏益西认真应下,拿起合约看了眼,“刚刚我请你那个朋友过来了。”
“云野?”陈暮洲的声线拔高几分,一下紧张起来。
苏益西沉默数秒后应了声,唇角轻扯道:“他拒绝了分红的要求,希望我能折现。”
“苏总,您同意了?”
“对。”苏益西敛下眸,遮住眼底涌动的幽暗的光,“我想我没理由拒绝。”
“抱歉,恕我多问一句。”陈暮洲很不明白,“云野他为什么会拒绝?如果他不想这样的话,那天肯定会明白的和我讲清楚了。”
苏益西的唇瓣微动。
他怎么能告诉陈暮洲,他用了恶劣的方法将其吓退了呢?因为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项目,他并不想让其他不相关的人参与进来。
假如陈暮洲知道,肯定会觉得他是特别卑劣的人吧。
久久未答,陈暮洲只能出声道:“我不是在怀疑什么,只是想不通。”
“是因为你很在乎他吧。”苏益西下意识接了句。
而后转身看向窗外的江景,“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该达到平衡,看得出他完全没有留恋,只想要钱走人。”
对面的人沉默了,陈暮洲不想面对这些,以自己身体不舒服为由,匆忙挂了电话。
苏益西远眺窗外的景色,看着潺潺流动的江水,抬手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写下了一个“洲”字。
无论这江水多么得宽阔,最终还是要汇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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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酒店后,云野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便到附近的小广场,找了长椅坐下来。
回想在包厢里苏益西的举动,他仍觉得脊背发凉。
他的眼睛的确和他长得很像,那双相似的眼睛在眼前放大,一眨不眨盯着他的时候,他的心差点不跳了。
苏益西那样问的时候,云野真有一瞬间的冲动,怀疑他是不是自己的哥哥。
但很快疑虑就被消除。
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广场上很热闹,看着玩轮滑的小朋友被大人牵着从眼前经过,远处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再跳舞,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
不管怎么说,生活还是充满了许多美好的。
收拾好心情后,云野准备再次出发去往霖城,然而就在他刚刚起身的那刻,秦冽的消息恰好发了过来。
他告诉云野,自己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连夜飞德国。
云野的心倏然沉下去,他给他回复了句,内容是问他能不能接电话。
天气越来越冷了,他们已经好些天没见面了。
内心突然感觉有点儿悲凉,不知道这个寒冬他们能在一起取暖几日。
几乎是在消息发过去的那一秒,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云野的摄像头是后置状态,秦冽看到的自然是广场上的景色。
“你没在学校?”
“嗯。”云野坐回长椅,“本来想去找你的,谁知道你又突然……”
话不留神脱口而出,怕被秦冽误会他是在抱怨,云野连忙刹车,改口道:“你最近连夜加班,一定非常疲惫,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别熬夜,否则免疫系统该撑不住了。”
几乎每次和云野打电话,他都会这么认真地交代一番,把他的身体健康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秦冽听得十分受用,答应下来,告诉云野,等忙完这一阵就陪他在学校上课。
云野当然是想时时刻刻和他待在一起,只是目前的现状又不允许他做个黏人精,嘴上只能装作不怎么在意地说:“没关系,你忙你的,我的校园生活也很丰富的,不会无聊。”
“说句想我能怎么?”秦冽丝毫不管前排的司机有多肉麻,“在我面前还装,累不累?我就敢大方承认我很想你,想每天把你揣口袋里。”
吹在脸上的风很凉,心里却非常温暖。
眼前的这个世界因为有了依恋而变得更美好了。
云野拿下放在耳旁的手机,递到唇边,对着出声口低声道:“秦冽,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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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云野醒来后不久接到陈暮洲的电话,询问他关于昨晚的事情。
虽然苏益西的行为很恶劣,但想想陈暮洲之后还要跟他合作,靠着他的投资逆天改命,云野便没有跟他“告状”,只说是自己突然转变了想法,上着学不想那么累,也不想拖他们的后腿,才会抽资出来。
陈暮洲何尝不知这是他找的借口,归根结底还是想躲着他吧。
挂电话后,云野挠挠头,忽然觉得情绪有点儿烦躁。
“郭序,你不报了街舞社吗?”手掌拍了拍假装熟睡人却躲在被窝里玩手机的那位“还招人吗?带我一个。”
郭序将正对云野的后背转过去,“不是吧?你想练街舞?”
“周末闲着也无聊,我想体验点不一样的,就当锻炼身体了。”
吉他和唱歌是云野的长项,他在艺术方面还是稍微有点儿造诣的,不至于一窍不通。
“可是你没舞蹈基础,刚开始会很累的。”郭序坐起来,打着哈欠,“我三岁起就练街舞了,后来到了八岁因为摔断腿才不得不终止,现在重新捡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就当兴趣爱好,我又不准备去参赛。”
没想到重回十八岁,居然还会有心血来潮的时候,连云野自己都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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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街舞社以后,云野比郭序这个曾是专业级的人还要认真,相比起后者的浑水摸鱼,他几乎每天都到练舞室里,和几位专业的同学一块练习。
在学习之余能找到一件感兴趣的事情,并愿意为此付出努力,也是种幸运。
在学习舞蹈的过程里,他也收获了许久没有的成就感。
秦冽自然也听云野说了这事儿。
本来,云野没打算这么快告诉他,他准备私下里偷偷练舞,等舞技过硬的时候,再秀给他看。
结果没想到,居然话赶话就说出来了。
原以为秦冽听他说完练舞会持反对意见,毕竟他那人心眼那么小,又容易吃醋,知道他每天跑练舞室里和一帮小鲜肉学长练舞,还不得酸死?
可出乎意料的,秦冽一个“不”字都没说,只担心他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
因为云野跟他说过,他的身体不能剧烈运动,而舞蹈特别是街舞,属于幅度特别大的物种,他怕有意外发生。
这个问题云野当然有考虑过,像他这样没基础的,不可能去练那种地板动作,最多也就是调整下身体协调性,累不到哪去。
重活一世,他比谁都要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前世那种无力憔悴的感觉是再也不想体会了。
秦冽相信他心中有数,便也不再说那么多,眼下的他想法很简单,只要他快乐就好,其他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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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黄昏日落。
放学后,云野准时到了练舞室,将书包往柜子里一放,把外套脱下和卫衣脱下,只穿一件T恤进去。
别人练舞都是越来越瘦,腹肌和马甲线很快就出来了,只有云野是例外,一周时间胖了三斤。
要怪只能怪郭序,每次练完舞都拉他去吃夜宵,因为体力透支,他的饭量比以前增了一倍,身材可不就以圆润的速度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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