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叫二哥来吃饭。”
经过曲厚身边,朱氏用手指捅了捅他。
“我这就去,二哥肯定是太累睡着了。”曲厚憨厚一笑起身。
昨晚曲仲看完了孩子们的功课才钻进厨房研究新的吃食,一直弄到后半夜才去睡了。
现在没看见人,曲厚立马就想到了这这茬。
“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哥是客呢。”
罗氏翘着个兰花指,用帕子点点鼻头笑道。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让你说话。”
正端着菜进堂屋的老刘氏白了罗氏两眼,毫不犹豫地就把罗氏的话顶了回去。
尴尬....
满堂屋都是尴尬的气氛。
连要去喊人的曲厚也有些进退两难。
“哟,都吃饭了啊。”
脸上还带着个压红的印子,曲仲笑眯眯地踱步进了堂屋。
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看就知道真的是才睡醒。
“吃饭,吃饭。”
用烟袋敲了敲桌子,曲老头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曲仲过去坐。
“我们大老远的回来,可不是来受气的。”
啪的一声,罗氏用力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她在家里可没人敢给她眼色瞧,没想到回了这曲家湾反倒还要被人呵斥。
她可受不下这气。
“罗氏。”
曲仁沉下脸,眼神不善地看向罗氏。
“本来就是,一个给人端茶送水的,倒成了曲家的宝贝疙瘩了。”
拂了拂了鬓发,罗氏一脸轻蔑地瞅着曲仲。
无辜中箭...
握着筷子的手指了指自己,曲仲眼神迷茫。
他就睡了一觉起来,怎么就成了箭靶子了。
“你够了,罗氏...”
起身快走几步,曲仁拉扯着罗氏的衣袖就把人往外带:“不想吃就回去。
“走就走,孩子们走,我还看不上这穷酸样呢。”
甩开曲仁的手掌,罗氏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大哥我们走,这肉都是馊的..”
曲冬也立刻扔下筷子,连嘴上地油都来不及擦,就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可坐她旁边的曲夏明明看见姐姐吃了好多的肉。
曲仲:..........
发生了什么,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呢。
“走了就走了吧,我们吃饭。”
从头到尾都没出声的曲老头用筷子敲敲碗边,阴沉着脸。
“我去关门。”
朱氏咬着牙根,亦步亦趋地跟在四房一家身后。
等人将将地跨出大门,就猛地关上了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说二哥就是断她财路,她不恨就怪了。
“吃吧,菜都凉了。”
老刘氏叹了口气,带头开始吃饭,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从头懵到尾的曲仲还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这场原本是全家团圆的中秋饭,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画上了句号。
而罗氏也是个狠人。
这一走,三年都没有回过曲家。
只偶尔曲仁在过节时,会送些糕点回来。
可送来送去的都是那几样,孩子们现在也都吃腻了,最后还是全部进了大人的嘴里。
***
最近玉锣斋的李掌柜一次比一次要的货多。
后来曲仲才知道,这面包在县城里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特别是那些大户人家,都拿这玩意儿代替糕点当成送礼的东西,特别是家里有老夫人的,更是爱买。
傅清当初也拿了这面包去找做糕点的师傅们研究。
可这馅料是研究出来了,面包和鸡蛋糕却总是没有进展。
最后他才不得不放弃,改成催促曲仲加大规模。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竟你来我往地处成了能闲聊几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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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科举文里的二叔
“我听李掌柜的说,你送完这个月底就不送了。”
看曲仲走进门来,傅清慵懒地挑了挑眉头。
正在书院里读书的他收到李掌柜派人捎来的口信,立马请假就来了锣鼓镇。
这三年两人合作得如鱼得水,也算是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意。
所以他还是打算自己亲自来问问。
而且听李掌柜的口气,好像曲仲还有话要和他说。
“没错,借一步说话。”
郑重地点点头,曲仲招呼伙计们去卸货,自己则让了几步走到铺子的角落。
“何事。”
还是第一次见曲仲这么严肃,傅清也收了玩笑的神色跟上了。
“我有朋友从北边来,听说..那边打算反了。”
抬手指了指北边,那里是正是云北王的属地,曲仲压低着声音凑近傅清,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眼皮猛地收紧,傅清心里咯噔一声。
造反.....
“消息可靠吗..”
这确实是不能大声说的事,就连傅清也不由得低下了头。
“若信我,就早些做准备。”
曲仲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一副笃定的模样。
难道要他告诉傅清,这是自己的书里看到的,不仅反了,还夺了半壁江山。
准确的来说还有两个月,这战事就将打响。
至于信不信,就看傅清自己了。
“我信你。”
拍拍曲仲的肩头,傅清最后还用力地捏了捏。
这几年的相处,他对曲仲这人也算是有几分了解。
而且越相处,越是对他的学识吃惊,不管是诗词还是棋画,没有他不懂的。
如果不是知道他真的是地道农家出生,傅清恐怕会以为这人是哪个世家出来历练的少爷。
而且偶尔听他提起朋友,傅清也知,他好友确是三教九流都有,就连赌坊里的那些规矩他都能聊上几句。
“先走一步。”
心头一暖,看曲仲一直浅笑着,傅清反而觉得镇静了下来,匆匆提出了告辞。
既然这事有了眉头,他得立刻赶回傅家派人去调查,若是属实他也得早做准备。
“好。”
两人没有多话,一人出门乘马车离开,另一人留下结钱。
“曲仲,我傅清欠你一次。”
马车都开始走动了,傅清又撩了车帘伸了个头出来,神情郑重地朝曲仲喊。
他们傅家家大业大,如果一旦真的打起来,恐怕也会是第一个被开刀的。
如果曲仲今次的消息属实,那对他们傅家来说,这可算得上救命之恩。
“我记下了。”
笑着挥挥手,曲仲知道这恐怕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直到看到马车在街道尽头转了个弯,才收回了眼神,专心的和掌柜结账了。
此去一别数年,两人再见面时应该都已经有各自不同的际遇了。
书里没有傅清这号人物的描写,所以曲仲不知道自己这回能不能改变他的命运。
尽力而为吧。
呼--
也该把这消息斟酌斟酌和曲家人讲了。
至于曲家湾,还是由曲老头决定何时说,毕竟现在风平浪静的,如果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恐怕这曲家一家都要遭殃。
***
现在已经是深冬,曲家湾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牛车慢悠悠地晃到村尾的曲家,曲仲就看见曲老头正蹲在门口抽旱烟。
“爹”
实在太冷了,牛车上光秃秃的,曲仲冻得缩着脑袋,喊人的声音也有些变调。
曲老头点点头起身,帮着把大门的门槛卸掉,吆喝着牛就去了牛棚。
这牛是前年家里买的,曲老头最是宝贵。
每次曲仲去送货,他都要蹲在门口等着,要自己牵牛去吃了草料这才会放心。
“爹,一会你喂了牛就来堂屋啊。”
嘴都有些冻木了,曲仲揉了揉脸颊才感觉好了些。
“啥事,我一会还要去族长那下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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