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证据……只要抄就必须有,有啥还不是他说了算!
一想到皇上终于开始对朝廷中的这些蛀虫下手,他就觉得振奋异常,当然其中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
曲仲竟然让他带着那只白色的老虎去抄家,而且还准许他亲近白虎,若能得到准许的话,还能亲自上背试试。
这可是他这半年来梦寐以求的愿望,不知多少次在梦里都梦到过他身骑白虎出现在战场上的情景,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别说让他抄家,就是让他千里走单骑他也愿意啊。
乐呵呵的捧着口谕去了兵部调兵,刘雄满颗心都泡在即将看到花子的喜悦中,只有姜正元在旁无语地摇着头,为这个脑袋简单的同僚觉得可惜。
这种得罪人的事曲仲就用了这么个小小的恩典就让人去做了,而且还做得这么心甘情愿,连他这个三代老臣都只能暗叹一声:皇上……好手段。
***
第二日的朝会,翁永康当朝弹劾靖国公栾奇志私抬物价,违反朝廷律法私自圈地,甚至还在府里私养暗卫,其野心可见一斑。
曲仲皱着眉头当朝思索了半晌,最后只能勉为其难的让刘雄去查抄靖国公府寻找证据,他相信他的舅舅一定是个忠君爱国的好臣子,这是为了还他清白。
刘雄抽抽着眼角上前接旨,若不是昨夜他拿着口谕早就调遣好了侍卫,他可能真要相信曲仲的信口胡诌。
“朕相信,刘爱卿你一定能还我舅舅清白。”
坐在龙椅上的曲仲眼前就算隔着几层珠帘也清晰地看到了刘雄无语的表情,他皱了皱眉头嗯了一声,下定决心似地摆了摆手:“那就先把栾奇志下了刑部大狱吧。”
诸凤朝的皇亲国戚腐败不是一人两人,这回的栾奇志只是个开头,接下来他就要趁着这股风向继续扩充下他的国库。
等凤和郡内的这些蛀虫清理完了,下面就是军队里的这些武将,他也要全部重新过一遍筛,不合格的全部换了。
想到这,曲仲轻轻扫了遍大殿里站着的群臣,最后把目光投向了站在第一位的姜正元:“江丞相,今年的会试准备的如何。”
姜正元早知曲仲会在今日提出此事,沉着地往前走了一步后,他从袖口里掏出早就写好的奏折递给了随行的太监。
“皇上交代臣颁布的奖励已经执行了下去,今年会试的人数比往年多出了一倍。”
奏折上详细记录了今年各郡城的报考人数,已经负责监考的几位大臣,曲仲匆匆掠过,满意地点了点头:“丞相办事,朕是极放心的。”
啪一声合上奏折,曲仲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宫人们极有眼色的撩开桌前的珠帘,让他的脸清晰出现在了众大臣眼里,往日里模模糊糊的龙颜,这回真真切切地就站在了他们面前。
他每往台阶下走一步,这些人心里都跟着跳了一下。
直到曲仲背着手站到了姜正元的旁边,这才轻轻翘了翘唇角:“我诸凤朝,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农家小子,只要你有学问,我就能让你穿上官袍。”
众大臣脸色一变,完全不知刚才还在为了靖国公伤神的曲仲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位只需回去想想可有以权谋私之事,若是没有,今夜就可安心睡下,若是有……”笑呵呵地环顾了一圈面露惊悚的朝臣,曲仲伸手指了指翁永康:“自己去那领罚吧,记得带上银子。”
诸凤朝昏庸了多年的皇帝终于在今天的朝堂上走出他重整朝廷的第一步。
第214章 贤名刚起
朝会刚过没几天,朝臣们就在宫门口看到大批穿着各色衣裳的人被来来福引着往宫里走,若是有人问起,他就神神秘秘地回答:“这是宫里派出去的探子,现在回来复命呢。”
众人一惊,甚至有人在队伍里看到了自家的管家和管事嬷嬷。
探子……探得是什么,不用说大家都已经知道。
这一天的夜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回到各府的官员们都在府里疯狂找寻这几日有没有下人在府里消失,这么一找他们才发现,自己府里竟然真的少了人……
除了脑中搜寻着这些年有没有做什么贪赃枉法之事外,他们还把府里的夫人小妾也召集起来问了个底朝天。
而御书房里,曲仲面前的地砖上有一座小册子堆成的小山,这些都是归来的宫人和宫女们递上的册子,里面详细记录了各府他们所探查到的情况。
若不是此刻是在曲仲面前,翁用康真想用手托着自己快惊掉的下巴,早朝时他还在想着这一招恐吓群臣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没想到才隔了几个时辰,这些证据就明晃晃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这些册子啥时能看完。
“爱卿还有何事?”
刚才已经说了让户部把这些折子拿走,曲仲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不够清楚,怎么面前这人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模样。
“皇上……这些……这些都要看?”翁永康艰难问出声。
“谁让你现在看了……”
起身走下书桌随便捡起个小册子,曲仲指着册子上的名字:“这上面已经写明了是哪个府的,户部只要把这些册子整理出来,到时有官员们来投案自首了,你在找出相应的册子看看就行。”
“这……老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
“若是没有大臣们来自首呢!那这些册子不就百搭了。”翁永康有些担忧,这可是关乎到整个户部上百个下属几个月的公务。
“会有人的……爱卿你且回去等着看看。”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一个人开始,心存侥幸的人就会越来越少,毕竟……比起罪名明确,什么都不知才是最可怕的。
“老臣还有一事不明……”
“何事。”
“这不是兵部管吗,为何会变成户部来接手。”
“啊,这个啊……”
曲仲食指扣了扣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翁永康,总不能说是因为汪建柏在狩猎会上吃了果子后现在还在狩猎场里醉酒起不来吧。
多亏来福连夜启程赶回宫,他才知道诸凤国现在还没能拔营,那些吃了果子的朝臣们全都睡得人事不省,若不是御医诊断全醉酒了,恐怕大家都要怀疑是集体中毒了。
“朕觉得翁爱卿处理起这事来应该更得心应手,毕竟……比起抓他们的小辫子,还是充实国库来得更实在。”
“皇上您是说罚银?”
“爱卿果然甚懂朕心。”
这才是曲仲得真正目的,看看凤和郡里的情况就知道,满大街身穿绫罗绸缎的男男女女,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朝堂里的某一位官员沾亲带故,平日里随便踩到的或许都是个皇亲国戚。
真要全部换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可是不换人也要让他们剐层皮下来,毕竟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老臣知道怎么做了……”
来时不情不愿走时满面春风,用以形容翁永康是在合适不过的了,一想到国库马上就会满满当当,他所有的不快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他还知道,曲仲这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现在……只不过是个开头,重头戏还在后头!
***
事情并未如曲仲料想得那么顺利,整整半个月,户部敞开的大门安静得都没有一只鸟飞过,满朝都是在观望的朝臣,特别是他在朝会上一点都没有在提起此事,众人的心就渐渐松懈了下来。
某一日朝会结束后翁永康终于按捺不住找到了御书房,询问此事该如何进行。
曲仲从龙案上抽出几本册子,让他和刘雄顺着册子上的名单去挨着挨着抄家,既然这些人连他最后的善意都不接受,只能自己动手了。
四月十三,三品官员宅邸云集的柳东巷。
天色刚亮,巷子里就开始闹哄哄,巷口全被数不尽的马车给围得严严实实,一只白色的老虎从其中一辆巨大马车上慢悠悠地跃了下来,神色慵懒地看了眼围着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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