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永远留在七岁那年的孩子,代替他睡在了这里,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成了陆鸣的孩子,他都应该来亲自说一声感谢。
望你来世一世顺遂……
离开陆宅的那天,天空一直飘着小雨,除了陆鸣,只有陆创撑着伞来送他们,曾经亲密无间的两兄弟终因此事变得生疏起来,直到行礼全部搬上了车,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大嫂和江管家。”
“我会的……陆叔叔。”
一声陆叔叔让他们的关系就此止步于此,陆创清楚,曲仲这是在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整个陆家,除了陆鸣夫妻,其他人于他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一路平安……”
眼神一暗,陆创挥了挥手,率先转身离开,留下一家三口做道别。
“鸣哥,你要早点来找我。”
“好,一言为定。”
“拉钩。”
两个加起来已经一百多岁的中年人小手指就这么勾在一起,这如戏言一般的话语听起来却好像是承诺一般认真,两人都极其认真的念着诺言,让曲仲忽地鼻头一酸,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快走吧,要不一会该下大雨了。”
“那我们快走吧,我有点困了……”
刚还严肃的脸色一变,江曼迫不及待地拉着曲仲钻上了车,倒让江翰又大笑了几声。
两夫妻这么一分别就真的分开了一年半的时间。
曲仲在曲家旁边建造的一栋两层小楼都已经建好,江曼也如约在石泉旅馆旁种满了各类鲜花,整个石泉旅馆已经早就成了整个华国最热也是最难预约的旅馆。
中医药协会取了温泉水样本回去进行研究,这一研究下立即被吓了一跳。
这些水质里所含的药量比一般的药剂含量还高,而且其中还有好些物质他们分析不出来,只能又上报到更高级别的机构去做检测。
检测时间很是漫长,可是这完全阻挡不了游客们自己琢磨出味来,特别是年纪较大的游客们,从这里回去之后都能明确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就连张深本应该一年之期满了之后就回家去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好了许多后,更是不舍得离开了,比起别人还要预约他可是想泡就能泡的。
泡了石泉温泉能强身健体的消息就这么在人群里口口相传开了,不少年轻人都把自己父母虔诚的相信当成笑话传到了网上,说得人多了,大家才渐渐开始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这回不仅是电话打爆了,直接到现场来求一泡不定房间的人也多了起来。
如果不是凤凰的凶名在外,曲仲觉得肯定还会出现偷偷跑去泡温泉的现象。
才刚吃过午饭,荣翠芬领着江曼去了后山摘野果子,凤凰和灵墨犬充当侍卫跟着两人,而曲仲则是抱着要睡觉的侄女低声哄着。
孩子们刚过了一岁的生日,先出生的哥哥曲葛已经能稳稳的走路,而妹妹曲卿喜欢赖在大人的怀里被抱着。
好像天生就有孩子缘的曲仲经常被充当孩子的保姆,领着两人玩耍。
此刻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游客们看不到凤凰就又下了温泉,所以旅馆里很清闲,他才能悠闲的坐在前台哄着孩子。
叮铃铃——
旅馆的门铃响起,门被拉开,陆鸣带着鸭舌帽的头伸了进来,看见曲仲就坐在前台,这才大大咧咧地拖着箱子走了进来。
“你们这倒是凉快,风景也好,是个养老的地儿。”
“爸!你怎么没给我电话,我好去接你啊。”
曲仲惊喜起身连忙把孩子递给了旁边的钟恒,笑着接过了陆鸣的箱子。
“又不是孩子,我自己能找到路。”
“您说得也是……”
“你妈呢?”
“妈去后山摘野果子去了,她想吃野葡萄。”曲仲连忙把人迎到沙发上坐下,这才转身介绍身旁的钟恒:“爸,这是我朋友钟恒,还有个范瓷去出差了。”
两人又是一番客气之后,陆鸣才把自己的担心问了出来:“后山安全吗?”
曲仲只是笑,反倒是钟恒得意地颠了颠孩子:“叔叔,这您就放心吧,有凤凰看着,没动物敢不长眼的往上凑。”
“就是那只黑色的乌鸦?”
“爸,您一会可别当着它的面说它是乌鸦,凤凰很小气的。”
林业局的研究最后不了了之,凤凰这个品种在整个世界都独一无二,若不是国家特意隐瞒控制舆论发酵,恐怕其他国家的研究员也早就蜂拥而至。
所以网上最多的猜测还是凤凰是一只变异的乌鸦这种说法。
还好那家伙不会上网,否则早就闹翻天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当着它的面说。”
从没见识过凤凰凶悍的陆鸣无所谓地耸着肩,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房间在哪,我去睡会。”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陆家的事,显然是不想在钟恒面前说起自家的丑事,于是曲仲也跟着起身,打算带他去早就建好的房子。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门铃就在此刻响起,完全没有停歇的声音显示着来人的急性子,就在钟恒正准备去开门的时候,门已经被大力地推开。
这门迟早一天会报废。
第197章 来人
门框跟墙壁相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墙皮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掉了几块,曲仲看着冲进来的平头男子,一时间也失了语言。
来人穿着身整齐的西装,皮肤泛着小麦色的光芒,顺着曲仲两人的视线他也看到了后面的墙壁,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连忙道歉:“对不住啊我力气没控制住,我找人给修补上。”
“你这小子,做事还是这么鲁莽。”
他的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杵着拐杖慢悠悠的进来,虽然只是穿着很简单的夹克和白衬衣,曲仲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自带的军人气质。
“无事,掉了也就掉了。”曲仲笑,转身打算把人往会客区引。
“徐叔叔?”还没来得及走的陆鸣看清楚来人之后,有些模糊地叫了声。
老者看了几眼陆鸣,好像也是在记忆里搜寻着,食指指了半天他终于想起,试着喊了声:“小鸣?”
“是我啊,徐叔叔……”
“真的是小鸣。”
两人的神情都有些激动,上前互相拉住对方的双手就不撒手了,通过他们的交谈曲仲只听了个大概,直到两人情绪稍微平稳点了,他才开口打断:“爸,要不您带着徐爷爷去那边坐?”
被儿子的提醒惊醒,陆鸣这才发现两人还堵在门口:“看我这记性,徐叔叔,这是我儿子曲仲。”边说着,边把人往旁边的沙发带。
“你儿子?”
徐海就算好多年没见过陆鸣可也知道他儿子十几年前几已经去世了,现在冒出个姓氏不同的儿子,还以为是他的义子。
“这说来话长,我们去后边的休息室说。”
“行!我正好也有事要办。”
前厅就是个开放的地方,曲仲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忙把人往他们的办公室带,那里打开窗就能看见后院的梧桐树,私密性也比较强。
把人带到办公室坐下,曲仲找了个借口去沏茶了,而那个推坏门的年轻人像尊雕塑似地守在门口,看架势是完全不准其他人靠近。
回到前厅把孩子抱还给大嫂之后他才端着茶水又折回了办公室。
“你来得正好。”红着眼眶的陆鸣对着曲仲招手,等人站到自己身边了,这才介绍道:“这是你徐爷爷,是你奶奶的战友。”
“徐爷爷好,我是曲仲。”
“好好好,孩子你受苦了,快来坐下给徐爷爷我看看。”拉着曲仲到自己身边坐下,徐海端详着他的样子,忽然发出长长一声感慨:“如果梅子还在,你肯定不会吃这么多年的苦。”
说完,重重拍了拍曲仲的肩头,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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