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懦弱的她不敢反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六年,直到遇到曲冬,她才开始有了反抗的意识。
而这意识来得很苦涩,就在她想给男朋友买件换掉已经没法再穿的外套时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于是,那一个月的工资,她提前从老板的手里支取了。
来拿钱的亲妈得知此事,几乎是对女儿拳打脚踢掺和着继父一起把张丽云强制带回了家里。
刚好回家和父母说结婚的曲冬回到镇上时才得知此事,连忙追到了镇子不远处的张家。
张家提出结婚可以,拿出三十万的彩礼钱才同意这门婚事。
一贫如洗的曲家根本没法拿出这钱,曲冬自此每天早上去张家报道,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去做,就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张家慢慢认可他。
张家也真没客气,把张冬使唤得团团转就是不松口这门婚事,若不是今天曲仲回来,明天曲家父母还打算带着这些年存的钱去碰碰运气。
“那大哥晚上没回家,是住在哪?”
听完这件事,曲仲心里想到的只有法盲两个字,两个成年人竟然活成了封建社会时的样子。
他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也是想到张家的态度,既然都没把他当人看了,哪还会给他吃饭睡觉的地方。
果然,听到曲仲的问题,曲父本来就皱着的眉头显得更是愁苦,停下手里编织竹筐的动作,他长叹口气说道:“在隔壁邻居家里租了间屋子。”
租……
他这个大哥,从小性格就是一根筋,自己决定的事情就算头破血流也绝不会回头,看来这回他也是铁了心要娶张丽云了。
恰在这时,曲母端着个比她头都大的碗走了进来,两父子也就暂时停了谈话。
“快吃吧,我给你煎了两个鸡蛋。”
“好。”
一碗汤少面多的清水面递到了曲仲面前,他接过碗和筷子埋头就吃起来。
味道算不上多好,可是碗里飘着的厚厚一层猪油是炼制肥肉时专门留下来给两个孩子下面条用的,看他吃得香甜,曲母才放下了心,自己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继续织着毛衣。
一个昏暗的堂屋里,曲父和曲母的目光都集中在吃面条的曲仲身上,满屋子只剩下吸溜面条时发出的声音和柴火灶膛里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嗝——”
满满的一碗面下肚,曲仲随意把碗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长长地打了个嗝,随意地抹了两把嘴之后,他才终于开口说话:“过两天把咱们家的屋子重修下吧。”
“啥?”
“哪有钱翻修。”两人同时发出疑问,曲父甚至被竹片不小心划了手都顾不上。
“你们别着急啊……”曲仲哈哈一笑,站起身把角落边的箱子推了过来。
箱子打开,除了笔记本电脑,就只剩下一个薄薄的钱包和几件衣物,箱子空空荡荡的。
拉开钱包的拉链,曲仲抽出里面的两张银行卡递给了曲爸:“这是我这两年在外面赚的一部分钱,爸你先拿着。”
“你赚的钱?”曲爸莫名其妙举着两张薄薄的卡,满脸都是问号。
这一辈子习惯了存折的他们对着小小的银行卡根本没什么概念,此刻拿着两张银行卡也根本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我都忘记这茬了。”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曲仲连忙掏出手机,登陆了手机银行,然后挪动着凳子坐到了两人身边:“你们数数有多少钱。”
曲妈动作快,一把抢过手机用手指头一个一个开始数着:“个,十,百,千……”
“不对,不对,数漏了,个……”
连数了几遍,她终于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问着:“千……千万。”
“怎么可能,你肯定数错了。”曲爸爸不相信,一把抢过手机自己去翻箱倒柜地找老花镜。
荣翠芬数的没错,确实是上千万……
这钱里有一大半是他操作各种基金和股票之后抛售赚来的,而另一小半就是他从空间里取出的古玩拍卖所得。
之所以一下子凑出这么大的数额,也是为了之后买地创业做准备,省得到时还要为每一次拿钱出来找借口。
“真的是……上,上千万。”曲爸终于确定数目,举着手机的手激动地都开始微微颤抖。
屋子里安静了一小会,终于消化完这个消息的曲爸一把拉住曲仲的胳膊:“你这钱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没有,爸,这是我光明正大赚的,我老师们都知道。”
连忙把老师都搬了出来,曲仲信誓旦旦地再三保证,好半会才终于安抚好了老实巴交的父母担忧的心。
“这钱,你自己拿着,我……我不敢碰。”
迫不及待地把卡丢还给曲仲,曲爸一脸如释重负地抚着胸口,看着卡的目光就像是看洪水猛兽。
“对啊!以后咱家你说了算,这钱你拿着。”曲母也连忙帮腔,两人都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曲仲,目光里全是信任。
“那好,明天我先去市里一趟买点东西,爸你和二叔去一趟县城找找盖房子的,我打算把路口那一百多米泥地个修成水泥地。”
曲仲说着自己的安排,完全没有说过大哥曲冬的事,等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才摸了摸鼻尖说道:“大哥那边的事缓两天。”
“缓两天?”
“嗯!我先打听打听张家的情况,咱们再做决定。”
张丽云的为人都是曲爸口中得知,曲仲决定还是自己找机会好好调查下,这才能决定以后的做法。
反正他大哥现在是自愿的……
三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半夜,直到手机上时间已经到了三点多,曲仲才催着还没有睡意的父母去睡觉了。
离开堂屋时,他还听见曲妈一再嘱咐曲爸不许把家里有这么多钱的事说出去。
这就是一朝暴富的感觉吗!
关上房门前,曲仲脑中窜过这么个想法。
***
六点还没到,曲爸和曲妈就已经起床,两人肯定是兴奋地没睡着,天还没亮就已经在外面扫着院子。
祥州一年四季的天气都湿热,就算是冬季早上起床也是穿着短袖活动。
还好山里比城里要凉快得多,曲仲才没有被热醒,反而是在曲父的大嗓门里被吵醒了。
“二哥,今天跟我进一趟县里啊,我们家要修房子了。”
昨天曲妈的教育一点作用都没起,才看到曲二叔的身影,曲爸的大嗓门就在村子里回荡开来。
“曲华贵,昨晚的话我白说了。”
一阵尖利的女声响起,院子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其中还夹杂着曲二叔和二婶追问的声音。
“还是上个世界不用睡觉好……”
揉着明显还没睡醒的眼睛,曲仲嘟嘟囔囔地起床,叠好硬邦邦的被子之后才趿拉着塑料拖鞋走出了门。
“二叔,二婶。”
刚跨出大门,曲仲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招呼两人,手里还举着牙刷和杯子。
曲二叔明显没听到曲仲的招呼,正在追问着曲爸刚才的话,两人一个追着问,一个捂着嘴,看上去滑稽得很。
山里的空气带着丝草木香,空间里的灵墨犬蠢蠢欲动,对着山里的众多好东西垂涎欲滴。
吃完早点,曲仲在城里赚了大钱的消息就立刻在村子里传开了。
后来从曲爸嘴里还得知他要给村里修路了,更是不少老人都颤颤巍巍地爬到了他家,送来些自家的鸡蛋和腊肉什么的。
而这时,曲仲早就已经到了市里,他来得目的只有一个……买车。
等买好车之后,曲仲还把空间里的灵墨犬和六月也放了出来,借此机会准备名正言顺地带回家去了。
小城市里车子上牌很快,等他开着车回到石泉村的泥路上时,时间才刚刚下午六点多,村子里不少的长辈都在泉眼里煮东西。
这么一辆银色的小车东拐西拐停在了山脚,老人们都好奇地围了过来,看到车上走下来的竟然是曲仲时,他这个“暴发户”的名头才真是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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