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比嘴巴更诚实!
还没有等到下午,午时刚过,小厮们传了消息回来,曲仲的马车已经到了城内。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曲鸿羽更是食难下咽,连午饭都没用,早巴巴地坐在大门口等着了。
没多久,一辆比平常马车宽了不少的青篷马车出现在了曲府外面。
而刚睡醒的曲仲还没来得及下马车,就被两声怪叫给吓醒了。
接着车帘被撩开,两条人影迅速冲了进来,然后他耳朵里就只能听见此起彼伏地哭声了。
腿边扑着两个人,一个哭得比一个厉害。
“行了别哭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捏了捏发紧的额角,曲仲把扒拉着的两人推开,灵巧地钻出了马车。
曲鸿羽:“……”
刘松:“……”
“爹。”连忙也跟着曲仲出了车厢,曲鸿羽紧紧抓住曲仲的袖子不撒手了。
“先放手啊。”
左右胳膊各被一人拉着,曲仲连手都抬不起来,只得无奈地低头说道。
刘松很是听话地放开了,可曲鸿羽只冷哼了声,反而抓得更紧了:“不放。”
曲仲:“……”
几年没见,两人都从孩子变成了少年。
刘松个子都已经到他的脖颈了,就连下巴上都开始冒出青青的胡须。
相比之下,曲鸿羽好像还是一张娃娃脸,大大的眼睛正圆鼓鼓地瞪着曲仲。
“下回走,一定带上你们。”
“你骗人。”
“那刚好,我一会就好好考考你的学问,看看这几年你偷懒了没有。”
似笑非笑地瘪了眼曲鸿羽,曲仲抬了抬眼皮,笑着出声。
果然,这话一出,拉着袖子的手立马消失了,曲鸿羽红着眼眶,委曲巴巴地垂下了手。
没理这个爱演戏的小子,曲仲背着手进了大门。
直到人都走到了连廊处,发现曲鸿羽还没跟上来,这才转头去看。
一瘸一拐的曲鸿羽也正好抬头看向曲仲,嘴巴一瘪,可怜兮兮地说道:“爹,我摔了,膝盖痛。”
“摔了,我瞧瞧。”
看他不似作假,曲仲连忙快走几步,蹲下身卷起了曲鸿羽的裤脚。
左腿膝盖处青青紫紫,还破了皮,裤子上还抹了些血。
“这么大的人了,走个路都还能摔。”
嘴里是这么说着,曲仲还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个药瓶,小心地抹了些药膏上去。
等放下裤腿,看他又开始掉眼泪,心里还是生出些小小地愧疚。
“上来我背你。”
这话刚落,刚才还哭着的曲鸿羽立马转哭为笑,小跑两步跳上了曲仲的后背。
“爹你看,我跳马的姿势还是很熟练。”
膝盖也不痛了,曲鸿羽裂开嘴嘚瑟地开始跟曲仲炫耀。
一直跟着地刘松摇了摇头,不屑地说了句:“幼稚,我们现在可是都能定亲的人了。”
“臭小子,还定亲。”
空出只手扭着刘松地脸颊转了一圈,曲仲哭笑不得地骂道。
“哈哈哈,五哥的脸就像是只青蛙。”
“老师我错了,我错了。”
终于得到消息的奚安林姗姗来迟,正好听到几人在院子里这啼笑皆非地对话。
“舍得回来了?”
“王爷,我回来了。”
两只手都被占着,曲仲只得象征地弯了弯腰,笑眯眯地点着头。
“一年半载成了四年,你小子有本事啊。”
“被一些事耽搁了。”
“那些事,晚些再说,你先回院子休息休息吧。”
朝曲仲挥了挥手,奚安林沉着脸转身,只他身旁的管家看见了他转瞬即逝地笑意。
不过往前走了两步,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连忙又转身说道:“过几日宫宴,你也要去?。”
“去的,我今年要作为皇商参加。”
“那你到时注意着点尚义候一家人,我觉得他们好像有何目的。”
偶尔在宫里遇到尚义候苏浦,他都在旁敲侧击地打听曲家的事。
前次曲鸿羽的事,没想到苏浦竟也主动站出来帮他说话。
奚安林派人去调查过,最后都没有什么结果,可就是这样才让他更是担心了。
苏浦……
曲仲冷笑,不就是想找着机会来来要回孩子们。
那就找机会好好会会。
第112章 宫宴
皇宫琉璃殿。
大殿里一片热闹,今日是西陇帝为中秋举办的宫宴,丹山郡的大小官员没有上值地几乎都出席了。
而作为皇商的几大家也在受邀请行列。
本来作为商人的曲仲是没有资格面见圣颜的,皇商的位置被安排在旁边另一个偏殿里。
可他硬是被奚安林带着进了琉璃殿,而且还就坐在皇亲国戚那一堆里。
两人刚坐下就引来无数打探地视线。
这曲仲的大名在曲鸿羽被选为陪读之时就被提了无数次,更别说后来还让兰北王出面维护之事了。
前几年他一直在边陲倒也罢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在宫宴里见到人,其他人不好奇才怪了。
“王爷,我坐这是不是逾矩了。”
迎着周围人打探的视线,曲仲压低声音凑近奚安林耳边问道。
“无妨,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去吧。”
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奚安林有些烦躁地甩了甩宽大的礼袍。
以前还没觉着,可这几年越发觉着这宽袍大袖碍事得很,就连打个麻将也是碍手碍脚的。
一想自己既然都已经坐了下来,再临时换位置更是引人注目,曲仲也就歇了这个心思,转而打量起周围坐着的人。
曲鸿羽和刘松作为陪读,自然与皇子们坐在了一堆。
能坐到琉璃殿里的,不是王公贵臣,就是些朝廷里得宠的大臣。
曲仲扫视了一圈,终于在对面的中间位置看到了苏浦和苏翰池,两人此时脑袋齐齐朝右边转着。
跟着他们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果然是皇子们的位置。
而其中那个正在侃侃而谈的曲鸿羽显然是两人正在看地对象。
“你看鸿羽这小子,话跟你一样多。”
正端着茶盏的奚安林发现曲仲地视线,也跟着瞧了过去,这么一看不由得就调侃了起来。
曲仲:“……”
两人低头交谈的姿势又引起了不少人好奇地视线,期中也包括了坐在皇子堆里李鸿蒙。
他作为太傅,当然也在受邀地行列。
此时见曲仲与兰北王竟如同父子般亲密坐在一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他与苏翰池早已商议好,过些日子向太子投诚,换来太子替他们圆了带孩子回府地心愿。
可现在横生出个兰北王,陡然一下让这事变得复杂了起来。
“你们看见了吗?对面那个最好看的人就是我爹。”
正思量间,旁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不由得一震,转头看向了说话人的方向。
曲鸿羽正眉飞色舞地指着曲仲给周围几个皇子介绍。
其中要数大皇孙最是好奇,他此刻转了头顺着曲鸿羽地手指正看着对面。
大皇孙奚昭云今年已经十四岁的年纪,是太子唯一的嫡子,也是最受西陇帝宠爱的孙子。
此子性子乖张,最是飞扬跋扈,宫里的宫人们见了他无不是绕道而行。
就是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硬是被曲鸿羽收拾得服服服帖帖,现在连打骂宫人之事也不做了。
李鸿蒙紧锁眉头,凝神听起两人地对话。
“你爹真地能飞檐走壁?”
“那是,我爹不仅学问了得,就连武功也是无人能及。”
“你爹真的会背你?”
想了想,奚昭云又问了这么一句话,眼神一直都眉离开过那边正在笑着的曲仲。
“当然”曲鸿羽是十分确定地拍着胸脯,说完还朝对面使劲挥了挥手:“爹,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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