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畜生。”路初阳气得不轻,他不敢想象那一刀劈在白韶身上将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左脚踩住白德聪的肩膀,用力把人固定在地面,“看来这次不得不联系潘检了。”
“正好让他进局子老实两天。”白韶说。
“可不止两天。”路初阳说,“估计得冷静个三五年。”
白秀竺吓得浑身发抖,她紧紧攥住白韶的手腕,慌张地问:“的的,你没事吧,没伤到你吧?”
“没有没有。”白韶瞧着白秀竺惊恐的模样,思索两年前的纷争必然给她带来了不小的精神伤害,这一闹重新引发了白秀竺内心的阴影。白韶看一眼路初阳,保证爱人的安全,顺手将白秀竺扯远一些,“你不要害怕,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白秀竺很想抽出卡在木门上的那把镰刀,一刀砍死地上挣扎的白德聪,但她不能,她还有未成年的女儿,不能这么早就去蹲监狱。
警笛声由远及近,停在大门口,推开车门的警察入眼便见砍在门板上颤颤巍巍的镰刀,面色严肃,没等他开口询问,矮墙旁看热闹的村民递过完整的视频。两个年轻警察迈过门槛,掏出手铐扣住白德聪的双手,礼貌地朝白韶和路初阳点头示意,说:“你们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做笔录。”
白韶视线偏移,看向两层小楼,庭院里闹这么凶,不见宋巧和曹灵妹露面,想来她们对白德聪已然失望。
去一趟派出所,白家姐弟和路初阳将各自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拼凑出完整的前因后果,警察们看着铁栅栏中仍不知悔改的白德聪,说:“你们提到的事情我们会仔细核实,后续进展请你们等通知。”
“嗯,麻烦您了。”路初阳说,“我爱人的手两年前被白德聪砍过,当时没有报警,您看这事怎么办?”
“追诉期最短五年,两年前的事情是可以追诉的。”警察说,“你们有验伤报告吗?”
“我去问问他。”路初阳说,“谢谢。”
“应该的,您客气了。”警察低头看一眼笔录,颇为头疼地皱眉,这人的身份证表明他是土生土长的老北京,鬼知道有怎样通天的背景。
路初阳态度极好,笑呵呵地向警察道谢,转身去找白韶。
白韶亦刚走出办公室,他长叹一口气:“这下总算清静了。”
“你的手,当时有验伤报告吗?”路初阳问。
“有x光片,医嘱,用药和缝针记录。”白韶说,“怎么了?”
“合并这次事件一起起诉吧。”路初阳说,“争取让他多判几年。”
白韶沉吟片刻,点头:“好。”
“既然解决了你爸,你三姐搬家的事就不着急了。”路初阳说,“我看你奶奶和你妈妈全程没出面。”
“人总要懂事的。”白韶说,“八十岁懂事也不算晚。”
路初阳牵起白韶的手,踏进夕阳中:“走,咱们去吃晚饭。”
“我带你去吃我从小吃到大的店。”白韶说,“我记得不远,就在桥那边的小路尽头。”
“好啊。”路初阳望向白韶,眉眼弯弯,笑容纯粹而真诚。
白韶突然不想聊米线,他停顿几秒,说:“以后遇到危险,你不要挡在我面前,我真的很害怕你出事。”
“那谁能挡在你面前呢?”路初阳问。
白韶哑然失语。
路初阳站在桥边,扶着石柱,低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小声说:“的的,你不能再受伤了。”
第61章 哥哥 哥哥
“叮铃铃。”
“叮铃铃。”
布艺沙发扶手上的固定电话响起,潘霄芊放下电视遥控器,拿起听筒:“喂,您好,哪位?”
“您好,是潘霄芊高级检察官吗?”电话里传来中年男性敬重的声音,“我是陈立明先生的助理马一铭。”
“哦……我记得小陈调到江西去了。”潘霄芊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
“没有出事,您别紧张,我这边向您汇报一下情况。”男声说。
路初阳大口吸溜米粉,手边放着一瓶旺仔牛奶,白韶说:“慢点吃,说了辣你还要点。”
“斯哈,快点吃就不辣了。”路初阳说,“好吃,斯哈。”
白韶抽一张湿巾,擦拭路初阳脸颊上迸溅的油渍,说:“不着急,咱们是三点的飞机,还有三个小时。”
“真想打包带回北京。”路初阳说,他扒拉干净碗底,靠着椅背打个饱嗝,拿过旺仔牛奶灌进胃里。口袋中的手机嗡嗡作响,路初阳掏出手机,贴在耳边:“喂,妈。”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路初阳叹气,脑袋一歪挂在白韶肩头,说:“妈妈妈妈,潘高检,你冷静点,我俩都没出事。”他打开公放,“的的,跟我妈汇报情况。”
“阿姨,您好。”白韶隐隐猜到潘霄芊如此焦急的原因,温言安抚,“阳阳和我在机场旁边吃饭,吃完就上飞机回北京了。”
“老家的事办得顺利吗?”潘霄芊问。
“算是顺利,我们要到了五万块钱,我给三姐了。”白韶说,“我准备把两年前的事合并这次事情一同起诉我父亲,需要准备的材料和要走的程序麻烦阿姨您指点指点。”
“没问题。”潘霄芊一口答应,“没事就好,你性格稳重,我放心。”
“我就不稳重吗?”路初阳不服气地问。
“你我不做评价。”潘女士无情地挂断电话。
“哼。”路初阳收起手机,说,“我觉得你应该改个称呼。”
“比如?”白韶问。
“叫阿姨多别扭。”路初阳试探,“你说是吧。”
“也没有很别扭。”白韶眼中含笑,他站起身,“走,我们去机场。”
“别扭啊,我听着别扭。”路初阳走在白韶身边絮絮叨叨,“比如某个单字就很顺耳。”
“姨?”白韶故意逗他。
路初阳瞥了白韶一眼,捏着嗓子百转千回地撒娇:“白哥哥~”
白韶:“……”
论不要脸的程度,八个白韶拼不过一个路初阳,温柔漂亮的医生抬手挡住脸,不想让机场里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知道自己和路初阳同行。
“别走啊哥哥。”路初阳抬高声音,笑嘻嘻地捉医生的手,“你不要我了吗哥哥。”
“闭嘴。”白韶压低声音,羞赧地拍掉路初阳伸来的爪子,“别闹。”
“为什么呀哥哥。”路初阳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我给你丢人了吗哥哥。”
“……”白韶无语地低头,一把将作妖的路大导演搂进怀里,贴在对方耳边气急败坏地说,“下次不叫阿姨,叫妈,行了吧。”
“嗯嗯,好的。”路初阳乖巧点头,双手朝白韶比心,“爱你。”
白韶放开路初阳,左手揣进口袋,闷头往前走。
路初阳真是烦死了。
烦!死!了!
“哥哥生气了吗?”路初阳拖着箱子小跑追上白韶,忧心忡忡地问,“是我惹哥哥生气了吗?”
白韶忍无可忍地抓住路初阳的衣领,说:“给我好好说话。”
路初阳得寸进尺地凑过来亲在白韶脸颊,笑盈盈地说:“真不经逗。”
大庭广众之下,白韶不好意思亲回去,他转身落座候机口的长椅上,透过玻璃窗看向跑道上起起降降的飞机。
“十一小长假,咱们去看汉密尔顿的现场吧。”路初阳说。
“去哪看?”白韶问。
“伦敦。”路初阳说,“然后再去我的工作室看看。”
“工作室?”白韶好奇地问,“也在伦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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