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有朋友陪着,相互之间有个照应,挺好。”白秀梅讲话透着慈爱,“包容一点,不要吵架。”
“嗯嗯。”白韶点头,“我休息了,姐姐们晚安。”
“晚安的的。”白秀梅和白秀兰一前一后挂断视频电话。
卸下伪装的路初阳挂在白韶后背,黏黏糊糊地说:“不带你老师吗?”
“不带了吧。”白韶说,“老师比较忙,可能有别的安排。”
“我没有别的安排!”公孙旌率先提出反对,他顾不得上午的门诊,跑到安宁病房揪住白韶,“你带小路去旅游,不带我?”
“……”白韶看向路初阳,路初阳无奈地摊手。
“别看小路,他那嘴巴藏不住事。”公孙旌说,“我和你师娘一块儿去,不当你俩的电灯泡。”
白韶实在吃不消公孙旌的热情,他说:“分家的时候有外姓人,感觉不太好。”
“不必担心,我和你师娘躲得远远的。”公孙旌说,“一旦出事,我们给你撑腰。”
白韶心底泛起丝丝缕缕的感动,他点头:“好,谢谢您。”
公孙旌得到肯定的答复,乐滋滋地转身离开,却被白韶拽住胳膊,他回头:“怎么了?”
“老师,遇到您,是我最幸运的事情。”白韶说。
公孙旌拍拍白韶的手背,安抚道:“白捡一个孝顺学生,我更幸运。”
白韶看着公孙旌踏出安宁病房的背影,肩头一沉,果不其然是被冷落许久的路初阳前来寻求关注,白韶说:“你不去眼科拍摄?”
“我陪你一会儿。”路初阳直白地说,“我好喜欢你哦。”
白韶抿唇,却抿不住上扬的唇角,他说:“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你爸妈该着急了。”
“我回去我爸要打我。”路初阳说,“到时候没有人帮我,呜呜呜我好可怜。”
“……你这假哭的技能跟谁学的?”白韶问。
“曾嘉霏。”路初阳说,“我比他装得像一点。”
白韶丝毫不留情面地评价路初阳拙劣的演技:“倒也没有很像。”
路初阳扁扁嘴,说:“你陪我回家吧,不用进去,就站在门口等我。我要是被我爸赶出来,咱俩就私奔。”
“?”白韶挑眉,“私奔去哪?”
“额,去你家?”路初阳说。
“原来你私奔的定义是从平谷到朝阳。”白韶说,“都没出北京。”
“太远耽误你上班。”路初阳说,“你还记得我爸妈住平谷,我好感动。”
白韶万分喜爱路初阳有啥说啥的性格,他站在墙边,背靠墙壁,抬起受伤的左手,摸摸路初阳的脸颊,说:“你晚上有时间吗?”
“有啊。”路初阳说。
“那我下班陪你去平谷吃晚饭。”白韶说,“如果你没被赶出来,我随便找个馆子凑合一顿。如果你被赶出来了,咱俩随便找个馆子凑合一顿。”
“如果我没被赶出来,咱俩在我爸最喜欢的餐桌上吃饭。”路初阳说,“如果我被赶出来了,咱俩去吃小海鲜。”
“你爸居然有最喜欢的餐桌?”白韶问。
“有啊,他对餐桌有着极其苛刻的要求,不能太高,不能太低,不能是玻璃的,太凉,不能是木头的,容易干裂。”路初阳说,“需要选用表面平整光滑、花纹美观得体的天然大理石板,当初买回来费了不少功夫呢。”他得意地笑着说,“买回来的当天,我不小心在上面磕了个坑,把我爸心疼坏了。”
“你真行。”白韶捏捏路初阳的耳垂,“我去查房了,你也回去工作吧。”
“我先给我哥打个电话,问问老爷子在不在家。”路初阳依依不舍地离开白韶的肩膀,“晚上见。”
“晚上见。”白韶站在原地,看着路初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脚尖一转,朝办公室走去,左手罕见地没有揣进口袋,而是随步伐节奏垂在身侧轻轻摇摆。
遇见路初阳后,似乎所有事情都变得简单了。
第50章 平谷之行
“好了没啊。”路初阳蹲在白韶办公室门口,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腮帮子无聊地摆弄手机,他拖长声音,“我爸妈没那么在乎穿着。”
白韶充耳不闻,他站在穿衣镜前,仔细摆弄风衣领子,用酒精湿巾将手指擦了又擦,直到被路初阳牵住。
“别拾掇了,无菌室都没你干净。”路初阳嘟哝,他低头亲一下白韶的手背,“走,跟我回家。”
“你爸爸喜欢吃什么?”白韶问,他从桌子后方掏出一束花,“我给你妈妈准备了这个。”
花朵娇艳,露珠轻盈,白韶握紧花束底部,局促地说:“你爸爸喝酒吗,我去买瓶红酒。”
“哎呀,随便买一瓶糊弄他。”路初阳说,“他爱面子,不喜欢也不会当着你面说。”
“当然是要他喜欢了。”白韶抬手推一下镜片,认真地说,“你严肃点。”
“我看你这样子就想笑。”路初阳享受白韶的重视,他漫不经心地晃晃手,“反正不是正式见家长,别担心。”
白韶瞪吊儿郎当的路初阳一眼,抱起花束,走出办公室。
“哎,别生气啊。”路初阳追上步履匆匆的医生,他发现自己愈发喜欢逗弄白韶,非要把人逗生气再低三下四地哄,“我都准备好礼物了,在我包里。”
“你准备的礼物是你的,我准备的礼物是我的。”白韶分得清楚,摆明了不想占路初阳的便宜,“我就要去买酒。”
路初阳拿他没办法,只得点头:“买买买,小白大夫最大。”
白韶就近找了一家烟酒行,花一个月工资买了一瓶红酒,他还没心疼,路初阳先心疼了,平素花钱大手大脚的公子哥儿原地蹦跶三尺高:“你买这么贵干嘛,老头子牛嚼牡丹能喝出个什么名堂!”
白韶抱着酒瓶不撒手,说:“我愿意。”他本来有点心疼,见路初阳更心疼,反而觉得划算。
“你气死我算了。”路初阳说,“后面半个月你喝西北风啊。”
“我有存款。”白韶说,“不多,但够用。”
路初阳绷着脸,满脑门儿写着不高兴,他跟着白韶上地铁,坐在医生旁边一声不吭装鹌鹑。
“别生气啊。”白韶温言软语地安抚,“我也想在你爸妈面前博个好印象。”
“哦。”路初阳冒出一个字,又不说话了。
地铁轰轰隆隆在隧道中行进,路初阳不动如山,也不往白韶肩上瘫,全程闷闷不乐。
白韶抱着鲜花,从花束中抽出一支白色雏菊,在路初阳眼前晃一晃。
“干嘛。”路初阳凶巴巴地说。
“送你。”白韶将小雏菊塞给路初阳。
“我有那么好哄吗。”路初阳一边说着,一边把小花别在衬衫口袋,他抱怨,“不带你这么花钱的,等我回去,把我爸的宝贝茶叶偷光。”
白韶仰头看地铁路线图,说:“地铁到不了平谷,我们坐到俸伯,然后呢?”
“司机在俸伯站接咱们。”路初阳说,“晚高峰太堵,我没让孙叔进城。”
踏出俸伯站,路边停靠一辆黑色奔驰,白韶不认识车型,看锃亮的车漆便觉得昂贵。路初阳径直走向奔驰车,敲敲驾驶位车窗,说:“孙叔,开门。”
后排车门“咔哒”一声解锁,路初阳拉开车门,侧身让白韶上车,他低头坐进车里,正要说些什么,瞧见副驾驶坐着的人,嫌弃地开口:“哥你没去接晴晴啊?”
“她妈去接,我来接我的混账弟弟。”路观泰老神在在地说,“我怕你把老爷子气出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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