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他摘路边的月季花,手指上被小刺扎得都是血,我看不下去帮他包扎。”潘霄芊说,“然后他非说自己不会包扎,天天来警队找我。”
“后来我想明白了,他一个卖药的,怎么可能不会包扎。”潘霄芊说,“把我当大傻子耍呢。”
路钧得意洋洋地嘿嘿笑,他说:“后来我创立了东升药业,小潘警花也成了小潘检察官,一转眼,俩儿子都这么大了。”
“小路董和路导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张吉问。
“观泰和初阳啊,算是有一点寓意。”潘霄芊说,“我和路老板第一次正式约会,他带我去爬泰山看日出。早年泰山没有修栈道和缆车,全靠两条腿和两只手爬上去,我俩从凌晨两点爬到五点,看到壮观的日出,感觉又累又值得。”
“下个月咱们再去爬泰山。”路钧提议,“老了,爬不动了,坐缆车上去。”
“可以。”潘霄芊点头,她问公孙旌和张吉:“你们两位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啊,没有路董那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张吉说,“我去看眼睛,我家大旗还是个规培生,他想看我的眼睛,又怕我不肯,脸都憋红了。”
“吉吉老师真的很凶。”公孙旌说,“她盯着我问,‘你有什么事吗?’,我说我是学生,能不能给我一个练手的机会。”
“我当时想着,每个孩子都应该得到练手的机会。”张吉说,“我是老师嘛,就点点头让他看,他激动得手足无措。”
“我比她大两岁,她一直把我当小孩。”公孙旌控诉,“太离谱了。”
“后来我去复查,都让他先看,再找他老师看,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张吉说。
“眼科诊室的规培时间快要结束,我即将去别的诊室,于是我送她到门口,问她要手机号。”公孙旌说,“她问我下一个科室去哪,我说肛肠科。”
“我说那不好意思,不能继续支持你的业务了。”张吉说,“我俩在门口笑成一团,接着他就经常请我吃饭来往了。”
“哎呀真好。”潘霄芊说,“老师配医生,双倍稳定。”
“是啊,当初我的老岳父瞧我可不顺眼。”路钧叹气,“我生意做大了一些,才敢去我岳父眼皮底下晃。”
“阳阳和小白怎么认识的?”潘霄芊连忙转移话题,并敲了一下陷入回忆的苦恼老伴儿。
“路导去我的病房拍纪录片。”白韶说。
“小白性格腼腆,没什么朋友,我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嘱咐小路照顾着点小白。”公孙旌说,“小路贯彻得有点过分。”
“我这是执行力满分并且超出预期。”路初阳说,“我五一要去小白大夫老家,你们觉得呢?”
“有事及时联系。”潘霄芊叮嘱,“我在江西有几个朋友,到时候我把联系方式给阳阳,不知道怎么解决的话,给那些叔叔阿姨打电话。”
“哎,知道呢。”路初阳应下。
“我和小白一块儿去。”公孙旌说,“我们去旅游。”
“公孙主任跟着,我们放心。”路钧说,“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别是小白的手,不能再受伤了。”
“我听阳阳说,小白过年救了个老医生,手被医闹扎了一下。”潘霄芊皱眉,“医闹的事情怎么样了?”
“检察院准备提起公诉。”白韶说,“律师说可能会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我回去问问小陈。”潘霄芊说,“医院加强防护设施了吗?”
“一楼装上了新的安检门。”公孙旌说,“管院长挺重视这件事。”
“不出事不知道管,出事知道着急了。”潘霄芊说,“管瑞达早在干嘛。”
公孙旌和张吉对视一眼,他一直以为路初阳能进同心医院随意拍摄是乘了路钧的东风,敢情是管院长看着潘检的面子行了方便。
第57章 教学片
“公孙主任和你二姐呢?”路初阳抬起行李箱放上行李架。
“老师和师娘晚些走,我二姐昨天到的。”白韶坐在舷窗旁的座位系上安全带,他压低声音,扫一眼西装革履坐在过道旁的路观泰,“路董坐经济舱习惯吗?”
“习惯。”路观泰目不斜视,努力吸了吸肚子,用谎言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我只是去江西开会,没有别的意思。”
“哦——”路初阳阴阳怪气地拉长声音,他踢一脚操心的大哥,“起开。”
路观泰懒得跟倒霉弟弟计较,解开安全带站起身,让开狭窄的过道供路初阳挪到白韶身边坐下。
“前两年路董可是要买私人飞机的人。”路初阳絮絮叨叨地告状,“后来审批手续太麻烦,他放弃了,谁知道两年后上赶着挤经济舱,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还不是为了你。”路观泰说,“谁是潘检的小心肝啊,反正不是我。”
“潘检也没说让你亲自跟来。”路初阳浑身上下不舒坦,他歪头靠在白韶肩上,“我哥就跟个老母鸡似的。”
“你小子欠揍是吧。”路观泰横他一眼。
“哼。”路初阳翻个身,抱住医生的胳膊。
两个半小时的航班降落赣州黄金机场,几乎没坐过经济舱的路观泰脸色漆黑,闷闷不乐。路初阳看不下去,说:“下飞机你去住你的五星级酒店,我和的的有事给你打电话。”
“算你有良心。”路观泰说。
“娇气宝宝。”路初阳日常一呛,路观泰没搭理他。
白韶说:“咱们回程买头等舱。”
“行,我哥请客,他有白金卡。”路初阳说,他才不会让医生花冤枉钱。
飞机停稳,接驳廊桥。旅客们纷纷站起身拿行李离开机舱,白韶和路初阳,以及生闷气的路观泰一同下飞机。
于都县位于赣州东北方向,白韶和路初阳一出机场,就叫了辆出租直奔于都县城。终于甩掉电灯泡,路初阳身心舒畅,坐在车上伸了个巨大的懒腰,摊在白韶肩头,说:“我哥去住他的豪华大酒店了。”
“我们当初应该定头等舱,这一路委屈路董了。”白韶说。
“订机票的时候谁知道他要跟着。”路初阳说,他伸伸胳膊蹬蹬腿,转头亲白韶一口,“我又没钱,没坐火车过来不错了。”
白韶被他黏得没法,推开路初阳的脸,嗔怪道:“别闹。”
“呜呜。”路初阳熟练地拿出假哭武器,“你嫌弃我。”
估计是司机觉得尴尬,出租车跑得飞快,窗外行道树连成一条线,白韶看着熟悉的景物陷入回忆。十八岁那年拿到首医大的录取通知书,他是全村的骄傲,欺负过他的孩子、瞧不起他的孩子,在那一刻都化为不起眼的背景布。他坐着咣当咣当的绿皮火车,满怀期待地赶往北京城。
“有的人,一辈子没去过北京。”白韶说,“我以为我会取得非凡的成绩,让我的亲人挺直腰杆做人。”
“最终,我也不过是在北京生活的普通人。”白韶说,他握紧路初阳的手,“现在我觉得,成为普通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路初阳小心翼翼地观察白韶的表情,对方清俊斯文的眉眼少了几分疏离淡漠,增添些许温柔明朗,他松了口气,说:“所谓非凡人,一样有烦恼。”
“你们是从北京来的啊?”司机师傅问。
“一半一半。”路初阳大大方方地说,“我是北京人,我爱人回老家探亲。”
一句话把司机师傅堵得直瞪眼,沉默半晌,师傅问:“你们这样,家里能同意吗?”
“我们是回去通知家里,不是提交申请。”路初阳说,“不同意?不同意就都别吃饭了。”
上一篇:带球跑的假少爷是豪门白月光
下一篇:恒温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