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没听到……吧?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今泉昇在门口换了拖鞋。
走向沙发的时候,他才发现,沙发上又多了一件用毛线织出的衣服。
衣服尚未完成,尺寸很小,显然是哈罗定制款。
湛蓝色的毛线球还连接着那件半成品外套,降谷零近期的针织技术变得越来越好了,外套上还绣着白色的小骨头图案。
“真好啊。”今泉昇朝着一路跟他走进客厅的哈罗努嘴,“你的秋冬装都快备齐了,可以暖和地过冬了。”
“汪!”白团子不知道听没听懂,叫声倒是很欢快。
他将毛线团搁置在旁边的小桌,刚坐到沙发上,雪白色的小狗就习惯性地跳到他的大腿。
今泉昇伸手挠了挠哈罗的下巴,撸狗动作很熟练,哈罗享受地眯起眼睛,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降谷零端着两杯温度适宜的牛奶,坐到他的身边。
“已经入秋了,最近气温降得很快。”他将牛奶递给今泉昇,“前辈,你的衣柜里没什么厚衣服。周日要不要一起去商业街采购?”
今泉昇轻抿着牛奶,上唇很快蒙上了一层乳白色。
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嘴角,刚想回应一句“好啊”,他又倏然想起自己周日已经有约了。
早川晋一所说的聚会,就在周日的中午。
“嗯……”今泉昇沉吟片刻,将牛奶放回茶几,轻声询问:“周日晚上可以吗?上午我可能要去参加一场宴会,和近期的工作有关。”
话音刚落,趴在他腿上的小狗抬起头,泛粉的鼻尖朝着半空嗅了嗅。
接着,它开始向玻璃杯凑近,雪白的小脑袋好奇地歪在牛奶旁边,已经蠢蠢欲动地探出了舌头。
“不许喝,哈罗!”今泉昇眼疾手快地把它拽了回去。
不少哺乳动物都存在乳糖不耐受的情况,哈罗也一样,喝牛奶一定会拉肚子。情况严重的话,说不定还要送去宠物医院打针。
降谷零目视着这一幕,嘴角微垂。
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骤然昏沉,一时显得晦暗不明。像是有团浓墨滴在水中,在向周遭冰冷扩散。
他很少露出这种表情,尤其是面对亲近的人,连同那副温和弯下的眼尾,都显露出布满审视意味的锋锐。
然而慌忙扯着小狗的青年恰好低着头,没能窥见丝毫恋人的神情。
当他再度抬起头时,金发青年已经换回了近乎完美的温柔笑脸。
“那就周日晚上吧。”降谷零微笑道。
……
……
当夜,当今泉昇洗漱完毕,坐在床边的懒人沙发上翻看杂志时,川江熏那边的公寓,再次迎来了访客。
他娴熟地操纵着川江熏去开门,杂志顺带朝后翻了一页。
一心二用的技能,已经被他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另一边的安全屋中,身型纤细的青年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迈向门边。
川江熏朝着猫眼一瞄,外面站着的果然又是一身漆黑,穿得很酷也很可疑的赤井秀一。
于是他推开门,这次依然抱着双臂,将对方堵在玄关,完全没有邀请进入的意思。
“来拿光盘的?”川江熏平静地问。
他记得赤井秀一说过,第二天会有人把光盘取走。没想到今天来的人,竟然还是他。
赤井秀一点了点头。
他这次没再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屋内,大约昨天已经逛过里面了,所以没再表露过多的好奇。
毕竟再提“不让我进去坐坐?”,可就不礼貌了。
川江熏随即转身,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等下,我去拿过来。”
从卧室取出保存完好的光盘后,他重新走回门边,正要把东西直接递给赤井,他的手臂又猛地收了回去。
赤井秀一朝他挑了挑眉,表情谈不上不悦,但显然有点疑惑。
川江熏轻笑了一下:“我有个问题,昨天没来得及问你。”
“什么问题?”
“这张光盘之所以在毛利小姐手里,是因为她在东京游戏博览会的现场,成为了被TTCL公司抽取到的幸运观众。”川江熏晃了晃那张放在透明保护袋里的光盘。
光盘的反面是镜面般的平滑质地,灯光从上方一晃而过,略有刺眼。
“毛利小姐的朋友因为这张光盘遭遇绑架,甚至险些丧命……想要得到这张光盘的人,恐怕不计其数。”
话及至此,川江熏又顿了顿,桃花眼泛起漠然的冷意,玻璃似的眼珠意有所指般,转向眼前的男子。
“方便说说吗,赤井先生?”
“——这张光盘你是怎么拿到的?”
他此前只知道光盘在赤井秀一的手里,但对方具体是怎么拿到的,却还是个谜题。
戴着冷帽的男人微眯眼眸,手指轻抵在下颏,一副沉思模样:“嗯……说来话长。”
“家妹那天和毛利小姐一同参与了展览,受伤之后也住在同一间病房。为了探望家妹,我去了那家医院,而当时病房里有位护士鬼鬼祟祟地将手伸进了毛利小姐的包中。我有些好奇,就追了出去。”
“追上护士之后,我才发现她的手里,拿着这张光盘。”
东西也就顺理成章地归属于FBI 了。
川江熏皱了皱眉。
知道光盘在毛利兰手里的人有很多——那天会展上,摄像机位给了毛利兰一个脸部特写,想追查到她,并不是难事。库拉索那天夜晚去寻找神田七优,也是为了回收光盘。
那么这个护士,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个护士什么身份?”
面对他的疑问,男人挑起嘴角,悠然地:“第二个问题,这该是另外的价格了,卡慕。”
“不如这样吧。”
“既然你已经问了我问题,而我也回答了。那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回答,怎么样?——礼尚往来,这很公平。”
赤井先生振振有词,开始娴熟地反客为主。
他朝川江熏耸了耸肩膀,“放心,不是什么涉及组织利益的严肃问题,只是纯粹为了满足私人的好奇心。”
赤井秀一没给川江熏拒绝的机会。
他色泽略浅的唇瓣上下开合,浑厚的嗓音从中溢散,竟还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
四年前在组织里,他上报的年龄是二十五岁。现在的确该回答二十九岁了。
只是顶着这张过分年轻,甚至因为下颏线柔和而显得略有幼态的脸……二十九岁,似乎不具什么说服力。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你假档案上的年龄。”
川江熏叹了口气,任命似的:“好吧。”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让我算算……”他思忖片刻,随后用着完全不像开玩笑的语气,笃定道:“少说,也有六十岁了。”
“。”赤井秀一哽住了。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起来,又不确定地重复:“多少……岁?”
川江熏态度诚恳,很是耐心地回复:
“六十岁,先生。”
“…………”赤井秀一不再说话,只伸手迅速夺走他手里的光盘。
下一秒,房门“咚!”的一声,沉重闭合。
面对那扇冰冷的大门,川江熏很是不爽地:“啧。”
“说假话不满意,说真话又不相信……”
FBI的人,可真难伺候。
……
周日
上午九点,今泉昇走进了盥洗室,开始用啫喱打理头发。
大半散在额前的松软黑发被拢至脑后定型,一张线条流畅的面庞顿时展露。
盥洗室内的圆镜边缘有一圈光带,柔和的暖光打照下来,更衬青年的五官立体。镜子里面,青年深邃的眼窝下,眉目清峻、鼻梁高挺,三庭五眼的比例无限接近黄金标准,脸部的每一处转折线都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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