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泉昇努努嘴,对此不予以任何评价。
昨天晚上,他还在病房时,柯南就悄声告诉他:“贝尔摩德带着那个沉睡的男人,搭乘直升机离开了。”
那个女人一早就没准备把自己搭进来,她不仅对野格抱有极差的态度,甚至没觉得野格的计划能成功。于是她直接把野格丢下,一个人跑路了。
说这话的时候,今泉昇还在病床上。
而降谷零刚巧在门外打电话,这是个谈话的绝佳机会。
于是他便趁此机会追问:“那个男人有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柯南摇摇头,大抵还在为亲手放走了贝尔摩德而自责:“没有,虽然呼吸的脉搏都在,但并没有醒来。”
江户川柯南:“如果我没记错,贝尔摩德一直都在很小心地保护他。”堪称无微不至的那种。
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某人,还是出于任务被迫保护某人,其实很容易分辨出来。
贝尔摩德显然属于前者,她的一姿一态无一不再说明此事。
而这一点令今泉昇发愁。
至少在他是“川江熏”的时候,他不记得自己和贝尔摩德存在任何交集。那个金发女人过于浓郁的保护欲,来的莫名其妙。
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清楚,那些人把川江熏带到会展中心、藏在医务室里,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可他越是深想,越觉得川江熏不像个“人类”。
人类固有生老病死,人类的身体很脆弱。
在经受火焰的侵袭,并从百米高空的坠下后,恐怕连留个全尸都难。
偏偏川江熏完好无损。
甚至在三年之后,以毫无变化的容貌,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和柯南谈完话后,这位小朋友还满脸探究地盯着他。
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表上面有麻醉剂?”
当时今泉昇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
……
……
浴室里的水声也停下了。
今泉昇转过身,身后的浴室大门采用了半木质半雾面玻璃的材质。透过拢起一片热气和水珠的玻璃,他隐约可以看到恋人的身影。
他现在应该在擦头。
门后传来了些微窸窣声。
【通常来说,洗完澡过后,你们应该做点其他事情了。】弹窗暗戳戳地提醒着。
照理来说是这样。
但今泉昇猜测,自己一会就算一丝不挂地在床褥上躺平,降谷零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匪夷所思。
这比川江熏为什么还能完好地出现他面前,还要匪夷所思得多。
可是他的恋人又聪明又体贴,智商情商具在。他们有时甚至不需要交流,默契到传递一个眼神就能明悟对方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暗示!
所以今天到底怎么了?
【……说真的。】
【你今天的状态,像极了一个恋爱脑。】弹窗毫不留情地嘲讽。
今泉昇随即冷笑了一声,反唇相讥:“这件事是你最开始提的。”
弹窗要是不说,他
估计都注意不到降谷零起了个大早,然后靠在窗边看了半天手机。
今泉昇抬起头,瞄了一眼被放在桌角的手机。
那部手机的屏幕黑着,外观是很漂亮的银白色,他记得这应该是降谷零前不久去买的新手机。
他没有受伤的右手指腹,开始不由自主地轻敲起桌壁。
沉缓的声响富有韵律,在空旷的和室回响。
今泉昇一陷入沉思,就会作出这一动作。
他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去翻翻这个手机。
想归想,事实上他觉得这么做不大好。
他和降谷零都是成年人,即便他们关系再亲密,也会向对方隐瞒一些个人隐私。
他总归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去怀疑恋人。犯不上,何况零根本不是那种性格的人。
他现在突然能够理解,影视作品里那些怀疑丈夫出轨,而变得歇斯底里的妻子们,究竟怀揣何种心境了。
果然艺术源于生活。
弹窗蹦跶出来:【帮你更正一下:是影视作品里怀疑妻子出轨,而变得歇斯底里的丈夫。】
今泉昇充满赞同地点头。
但他最后还是决定作罢,他知道降谷零不可能。
他缓慢地收回视线。
又过了一会,降谷零从浴室出来了。
他头上盖着毛巾,头发还湿漉漉的。
今泉昇抬头看了他一眼,试探性地问:“我帮你吹一下?”
非要说的话,他们的第一次互帮互助就源自于吹头发。
尽管那天他淋了雨,跌跌撞撞从医院跑了出来,状况委实不大良好,但总得而言,还是因为恋人的温声细语平静下来了。
以至于后来他们同居的时候,总会上演互相帮对方吹头发的戏码。
但他们每次提出帮对方吹头发的时候,可能目的都不那么纯粹。比如吹着吹着,吹风机就又摔到地上了,然后趁着嗡嗡作响的噪音里,他们就会做些其他事情。
都是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
虽然他们因为这事,前前后后换了好几个吹风机。
听到今泉昇的问询,降谷零不禁一愣。
他抓着毛巾的手顿了顿,随即他又瞥了一眼青年左腕上的绷带。
白色的纱布弯弯绕绕,从腕骨开始一路蔓延向小臂。他昨天陪着昏睡的今泉昇去找医生缝了针,黑线伴随长针穿梭于皮肉,将之缝合在一起的场景血淋淋的。
这种事情他见得不算少,但他唯独不愿意让这种画面,和恋人苍白的面庞结合在一起。
“不用了,前辈,我自己来就可以。”他真心实意地婉拒。
降谷零实在不觉得,今泉昇那缝了两针的手腕能灵活到帮他吹头发。
况且伤口昨天才缝合,今天要是因为活动幅度过大而撕裂,麻烦可就大了。
弹窗字正腔圆地:【他又拒绝你了,真可怜。】
今泉昇恹恹地坐了回去,一脸呆滞地瘫在靠垫上,像只生无可恋的小浣熊。
降谷零正在翻找吹风机,置物架在另一边,他背对着今泉昇,完全没能察觉到这一点。
翻到吹风机后,他径直走回插座处,等他拿起吹风机的插电口时,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充电。
于是他直接把手机线拔下,连接上了吹风机。
当吹风机的飒飒声响起,他难得刷了一小会手机。
那行白字暂时没出现,手机电量良好,所以他放心地看了看近期的新闻。
他刷到了个分享自家狗狗日常生活的博主,于是顺手点进去看了看那些照片。
雪白色的小狗毛茸茸的,像个雪团子。它笑起来的样子酷似哈罗,瞧着非常可爱。
降谷零不禁轻笑一声。
等头发吹得差不多了,他才关上了吹风机的开关。
再一抬头,这才发现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打在了身上。
今泉昇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降谷零禁不住抖了抖,不寒而栗。没过一会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于是降谷零小声地试探:“前辈?……怎么了?”
他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最近都干了什么。
他觉得除了自己昨晚和今泉昇争论受伤问题时凶了点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其他过分的事情了。
结果,他却听到今泉昇以平静到不自然的语调,幽幽地问:“你说吧,是谁?”
降谷零:“……?”
“男人还是女人?有我好看吗?”
“??”
“对方很有钱?权势滔天,家境优渥?”
“???”
“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总赖在你的公寓不走,所以显得我像个好吃懒做的软饭男?”说到这,今泉昇又恍惚想起,降谷零做饭确实挺好吃的,家务也基本都是对方在做,他平时只负责瘫在沙发上逗狗玩。
做的时候他也基本没动,受累的人也是零。
……他可能真的是个软饭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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