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发动战争的,我向他保证过。”
帕特里克微笑着说道:“……但,别逼我下死手。”
帕特里克已经无数次在公开场合毫不掩饰地宣扬,如果再没有虫母的消息,他将发动战争,直到亲自面见虫母。
这疯狂的宣言让本就紧绷的局势更加岌岌可危。
阿克塞尔不得不极大地减少了与虫母见面的频率,以免被旁人觉察到端倪。
局势越来越紧张。
终于,身为哈里斯家族家主、在政军两界皆拥有庞大势力的帕特里克,不再满足于口头威胁,很快便宣布与各大家族开战。阿克塞尔的家族是首要目标。
战争的号角,首先在两个最强大的雄虫领主家族之间吹响。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能在首都星严密的监控下,于众目睽睽之中将虫母带走,并且做得如此干净利落、不留丝毫痕迹的人,很少。
帕特里克本是军部首要的怀疑目标。
但看他如此疯狂的模样,倒让人不确信是他带走了虫母。
阿克塞尔也是被怀疑的其中之一,更何况,帕特里克清楚,阿克塞尔还知晓虫母无法控制信息素的讯息。
旁人敢打着绑架虫母的心思,或多或少要先顾虑那令人恐惧的操控虫族神志的本领,而阿克塞尔则无需有此顾虑。
……
似乎与原著的末尾殊途同归。
虫母被监禁,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结局悲惨地死亡。
虽然阿克塞尔目前还没有做出此种行为的迹象。
而被囚禁的虫母,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从阿克塞尔愈渐紧绷疲惫的神色来看,就能估量出外界景象。
【……要不你先安心在这里待着?】系统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他敷衍地回答。
【但是……】
“你可以独自在此长眠。”
系统:【……】
冷笑话。
或许是傍晚,昼伏夜出的习性,少年睁开眼,抬头就看到阿克塞尔又来见他,正坐在他的床边。
信息素混乱的后遗症,嗜睡,警惕心降低……少年虫母打了个哈欠,同时翻身,理也没理身后的人,似乎还带着点起床气。
近来倒是他最清闲的半个月,没有政务要处理,没有乱七八糟的雄虫要应付,要应对的只有阿克塞尔一个人时不时的莫名视线。对方还知分寸地鲜少上手,不像帕特里克,三句不离的问想不想和他玩点刺激的。
但或许是天性使然,久而久之的无趣平淡生活也让他感到倦怠。
床旁的视线如有实质。
他睡不着了,坐起身,准备找些乐子。
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密闭房间里的东西越来越多,逐渐有了各种乐器、书籍,还有可供消遣的玩具,只是都没有伤害性,也并不尖锐。
台灯还被放在床头柜上,这东西轻易砸不死人,阿克塞尔能躲开、又不会站着挨打,最终便没有去管,留着给少年撒气用。
雄虫浑身冷肃气息,衣服上似乎还带了外面的冷空气。他无声的瞧了一会儿,却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少年一直在盯着他看,那视线像羽毛一样从他脸上扫过,看着他脸上似乎也跟被东西抚过了一样痒。
心头一紧。
阿克塞尔仓促地偏过头,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少年虫母是在捉弄他。
虫母的手段甚至称不上是任何勾引,只是抱着胳膊靠在床头,穿着那身简单的睡衣,连领口都没往下拉,动作间隐约露出截手腕。
他抬头,用那种百无聊赖般的语气,扭头注视着床边雄虫的脸,凉凉地问了一句:“要做吗?”
结果是两人自然而然地上-床了。
阿克塞尔感受到他近来似乎有些不一样,往常除繁衍期外,虫母是绝对不会主动向雄虫发出邀请,也不会是这种全然享受雄虫服务的态度……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好伺机离开这里?
正这样想着,虫母熟稔地抬手,扣着阿克塞尔的头往下面按。
阿克塞尔动作一顿,忽然猛地清醒过来。
……
在他刻意与少年保持距离的那半个月中,趁虚而入的帕特里克都对虫母做了什么?
想到这,心中的妒火席卷了全身,阿克塞尔难以自抑地加快用力了些,心脏一阵阵的酸涩抽痛。然后被迎面而来甩了一巴掌。
“慢点。”
“……对不起。现在呢?”
阿克塞尔深吸一口气。
虫母答非所问:“边境星再次开战了。”
“没有,战争只发生在领主间。”阿克塞尔答。
这种时候似乎不是聊这个问题的好时机。但虫母对这些事的兴趣却似乎比对阿克塞尔的兴趣大的多。
明明只有咫尺的距离。
明明曾经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的。
耳边还残留着少年用那熟悉的、带着命令与疏离的口吻询问军政要务的声音。那样的冷淡,对于阿克塞尔而言,本是稀松平常的事。维系着某种扭曲平衡的常态。
可为什么。
在这种时候。
阿克塞尔紧紧拥抱少年着的躯体,明明是他幻想中的只有两人存在的、再温馨不过的场面。可是为什么,一股深切的绝望骤然席卷了他,眼泪却难以自抑地砸了下来,在雄虫也没意识到的时候一寸寸的滑落。
无法触碰的内心与爱。
还能做什么呢?
去祈求虫母爱他吗?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动静。
这里除了他们外,本不该有其他人。
两人都因这骤然的变故而停顿,须臾,门猝然被人暴力破开了。
第25章
少年虫母微眯着眼, 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淡阴影。
他将下颌搭在阿克塞尔的肩头,即便身体还因先前情事的不应期而微微抽动着,他也依旧冷静地抬起眼,淡然望向来人的方向。
来者的面容在他逐渐清晰的视野中浮现, 与心中所料分毫不差。
少年毫无负担地迎上对方的视线, 注视着那张脸上空白的表情。
帕特里克是带枪来的。
他多年的杀人经验能确保他自己在开枪时不会手抖, 射击于他而言像是呼吸般简单轻松的事, 即便是在战场上,也是将敌方一枪毙命。
但如今, 当他的复眼清晰地捕捉到眼前令他崩溃的一幕时。
虫母被另一个雄虫紧紧拥在怀中, 空气中弥漫化不开的暧昧气息。
雄虫原本稳固笃定的手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颤抖着,竟无法扣下扳机。
暴怒与酸涩瞬间冲垮了他,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赤红。
一个荒诞却又无比应景的笑话突然猛地窜入帕特里克的脑海。
一个雄虫雇了杀手,要求对方帮自己杀死勾引自己雌主出轨的情夫,必须将情夫一枪爆头以解心头之恨。然而杀手瞄准了半天也没有开枪。正当焦躁的雄虫忍不住质问时, 杀手却说,哦不行, 我们不能伤害到尊贵的雌虫大人, 我得等到他们两个结束之后再开枪。
两道人影交叠, 误伤的可能性太大了。
——此刻举着枪的帕特里克的心情, 大概就和故事中的崩溃雄虫差不多。
如果有机会,他想把阿克塞尔直接扫射成肉泥,但是一丝一毫的误差都会伤及被阿克塞尔身旁的虫母。
几乎没怎么犹豫,帕特里克将手中的枪械狠狠砸在地上。
与此同时,他身上逐渐开始狰狞虫化,翅翼猛然张开, 刮擦着天花板,尖锐的附肢与厚重的甲壳破体而出,口器开合间发出摩擦声,庞大的体积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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