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雄虫的眼珠、头皮,接下来是手指……那张惨白的脸逐渐变得血肉模糊。
伊利亚总觉得或许虫母认识这个雄虫,不然不至于迸发出如此深的恨意。
血肉模糊的场面,映衬着暴君美貌的脸。
……让这样的人,成为掌权者,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伊利亚在虫母割断了雄虫的生殖器时就没再看了。雄虫如同被阉了的牲畜,雄性种猪失去最后一点价值后就只能迎来被处死的命运。
雄虫注定是虫族社会中工蜂一样的存在,若是卑贱且毫无价值就会被杀死。虫族没有养废物的说法,任由这些雄虫活着或者也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伊利亚躺在逃生舱内,在灼烧的剧痛中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虫母那双冷冽的碧绿眼眸。
……。
伊利亚这才发觉,自己竟不自觉地将这个名字念出。
那两个字滚过喉咙。
直呼雌主的名字,像是情人间才会做的事。不会出现在雄侍与虫母之间。
王宫,狭窄封闭的卧房内,隔绝了外界的灯光。两人面对面的距离,任何响动都清晰可见,虫母却对他的呢喃声置若罔闻。
有那么一瞬间,伊利亚几乎以为虫母睡着了。
少年那张总是缺乏情绪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竟显出一种近乎柔和的错觉。纤长的睫毛低垂,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浅淡阴影,掩盖了神色。他此刻似乎被一种倦怠的柔软包裹了起来。
今天虫母的状态着实反常。
然而,当伊利亚嗅到他身上的那种气息时,血液发烫,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雄虫的本能在伊利亚体内作祟,外骨骼在皮肤下发痒。触角出现,渴望舒展,渴望触碰。
他正在失控虫化,在虫母的目光下。
虫母端坐在床铺上,双腿交叠,裸露在外的肌肤逐渐发烫,眼神却随着身体的升温变得愈发冷漠,冷眼旁观地注视着面前雄虫因他而产生的失控丑态。
虫母总是这样恶劣,对谁都不耐烦,雄虫却无法克制自己正被他吸引。
但虫母的繁衍期到来,眼前的少年正不由自主地散发信息素,等待雄虫的安抚。
可虫母的眼神,却像是对此漠不关心。
他百无聊赖地托腮,有一搭没一搭地踩着眼前的雄虫。
作者有话说:
----------------------
都说晋江终于可以发emoji了,那我在这放下几个舌头舔舔小虫母言棘???
可恶作话里还是发不出来[化了]
第7章
混乱的场面,太过仓促。
就连伊利亚本人都无法从失控中寻找出真实的记忆。
虫母俯瞰着他,用打量的眼神,垂眸踩在他的肩膀,然后下滑到胸膛……
之后有没有下移?他记不清了。
过于兴奋让他的记忆是模糊错乱的,几乎分不清现实与幻想,只顾着感受当下。
他平日私下里对虫母的那些阴暗潮湿狂热妄想,在此刻,化为了现实。
伊利亚回应般地攥紧少年的脚腕,等待虫母的许肯。
少年虫母没说同意与否,只是观察着他的反应,像一个局外人,倦怠的提不起兴味的恹恹神色。
怪不得,书上说虫母在繁衍期时很虚弱,需要雄虫的帮助……
但同时,对于虫母来说,雄虫在这段时间也是危险的。
雄虫天然地对虫母产生丑陋狂热的欲望。
他们倾慕、仰望,却又想独占虫母。
虫族的社会是多情、包容与泛爱,极端的雌雄比例让雌虫可以拥有许多雄侍,更何况是虫母,理应拥有更多雄侍侍奉他。
但爱的本性是独占与征服。
没人能独占虫母。
所以雄虫们只能蛰伏,静待虫母挑选……伊利亚清楚虫母对自己的好感不及其余人,也没怀着能被召见的心思,从未奢求过,远远看着便觉得满足。
但此刻,这样的事竟就发生在他面前。
狭窄的空间……就他们两个。
安抚虫母,是每个雄侍的本能。
虫母的繁衍期期来的迅速而猛烈,屋内充斥着信息素的气息。卧房门外的雄虫侍卫们躁动地张合口器,似乎也因虫母此刻的处境而感到不安。
但房门紧闭着,目前也只有他一个雄侍在这里。
他身为尊贵虫母的雄侍。
“虫母大人,我能帮您吗?”
伊利亚轻声道。
雄虫半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仰视着坐在床上的冷酷虫母。
少年虫母几乎不外露情绪,总是很难从面上看出他对待事情的喜怒,他惩戒与奖赏雄虫时的表情都所差无几。
他低头,凝视了眼前的雄虫几秒,注视着对方虫化的躯体,坚硬的甲壳,附肢……每个雄虫异化时,似乎都是这样的。
谁都没区别。
他把枪支甩在一边,对面前的雄虫勾勾手指。动作轻佻又敷衍。
雄虫难以抑制对他的迷恋。
伊利亚唯恐伤到虫母,因此动作小心翼翼。他第一次进入虫母的房间,手足无措,生怕自己将这里弄脏弄乱了,玷污了此处。
尊贵的虫母与低贱的雄虫。
伊利亚是平民出身的雄虫,论家世,比不过其余的雄虫领主们,能成为虫母的雄侍也是他自己拼命用功绩挣来的,不然他一辈子都无法与虫母面对面相见。
阶级成为他们间的一道鸿沟……但伊利亚认为,总有那些雄虫领主们无法带给虫母的,他的特长。
伊利亚笨嘴拙舌,不会用花言巧语讨好虫母,容貌也并不美观,好在舌头除了说话外还能用其他方法来讨好。或许是虫类原型的原因,他的口器是细长的,于是他化为人形时的舌头也很长,平日里都收在口腔中,此时像蛇一样吐着信子。
少年虫母的手指滑过伊利亚的头顶,像抚摸,也像在对待宠物。伊利亚则感受着虫母细腻的皮肉夹着自己脸上的伤疤。
他们间少见地能有这种温情时刻。
与平日相比起来,衬的平常那些战后敷衍的赞许更像是逢场作戏了。
他们都没说话,屋内只剩下虫母一人安静的呼吸声。
少年虫母蜷缩着身体,脸上冷淡褪去,抬起手,用手背遮住自己脸上升温时刹那的失控表情。尽管没人能发现他失态的这一幕。
系统早就匆匆下线了。
没过一会儿,门外的走廊突然传来一道迅急的步伐,停顿了须臾,应该是门口的侍卫们将其拦下。
但少顷,房门被叩响了。
伊利亚一顿,握紧手中的肢体,不再言语,也不愿让虫母离开,让其他的人见到。
他开始猜测门外是谁。
……虫母其他的雄侍?
微妙的对峙场面。
门外与门内都静了须臾,叩门声响了三声又三声,接着便识趣地阒然无声。
“滚。”
虫母嗓音沙哑,紧跟着急促地喘了口气。
即使隔着道门,高阶雄虫的耳力也足以听到任何细微的声响。
门外没再传来声音。对方似乎是走了。
繁衍期的虫母状态总是昏昏沉沉,似乎连眼前人是谁都分不清楚。伊利亚不了解雌虫,也没陪虫母经历过繁衍期这样的场面,不清楚这是不是正常现象。直到虫母下意识地扼住他的喉咙时,他才算是放下心来。
即使是坐在雄虫身上,虫母也没有伊利亚高。雄虫握着他的腰抬手,他也跟着抬手,喘息着,扣紧雄虫的脖颈,随着起伏逐渐收紧,表情带着赤裸裸的残忍恶意。
虫母的指尖是已干涸的血液,散发着其他雄虫的气味。
谁的血?
伊利亚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手臂,用自己的鲜血,像是用气味重新标记了虫母一样。
黑发绿眸的阴郁少年觉察到他这一动作,抬起头,神色难辨。
他用指尖点了点伊利亚的喉咙,神色变得若有所思。
“你下次该割这里。”
他点着雄虫喉结的位置。
冰冷的触感,像盘上来的毒蛇。
……
上一篇:我是他们光辉的故乡
下一篇:怪谈?这个团宠文不太对劲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