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静谧的氛围,暖黄光线将肌肤染成另一种暧昧颜色……少年虫母盯了雄虫良久,最终还是阿克塞尔先移开视线。
本质上的疯狂,与别的雄虫没什么差别。
谁都没有再说话。
倒是与被帕特里克囚禁时对方喋喋不休的场面不同,阿克塞尔称得上是个话少的,大概是心虚,又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如何面对他,一时间无话可说。
解释什么的徒劳无力,反倒会被认为成油嘴滑舌的狡辩……虫母最厌烦这种人。
少年虫母心中毫无波澜。见眼前人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便干脆利落地抬手掀开自己身上的薄被,露出其下的黑色丝绸睡衣。
是他在王宫就寝时喜欢穿的那件。
少年有些诧异:“你亲自给我换的衣服?”
“你在书房时穿的正装不适合直接就寝……换衣服时我没有乱看。”
阿克塞尔解释道,目光依旧回避。
“那我和你说句谢谢?”
虫母反问,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单纯的疑问。
阿克塞尔听了后偏头看向他,刚要回答“不用”,抬头后一时不察,毫无准备地迎上眼前人的拳头。
力道对于皮糙肉厚的雄虫来说更像是一种羞辱性的打击,但也绝称不上轻。
做完这一切,虫母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沿,垂着腿,抬腿便要下床。
暖光照映着他苍白的大腿,曲着膝弯,笔直的小腿一并垂下来。
在他踩在冰冷地板上前,颧骨青了的阿克塞尔率先弯腰拾起一旁的毛绒拖鞋,不发一言,沉默地伸手便要托起脚踝为他穿上。
刚单膝跪下,面前少年突然抬腿,踩住了阿克塞尔的肩,不轻不重的力道。
随着曲腿的这个动作,柔软的短睡裤布料向下滑落,更上方的、细腻的腿根肌肤也若隐若现地逼近了雄虫的视野。
阿克塞尔的思绪,的确因这个过于熟悉的行为而恍惚了一瞬。
在很久以前,在阿克塞尔还是虫母最为信任,甚至称得上略有“偏爱”的雄侍时,无数个独处的夜晚,都曾以这样的行为作为开端。
往往是少年居高临下地先踩住他的肩或者是胸膛,有时则是带着某种恶趣味 。
条件反射,在此刻几乎让雄虫一瞬间就有了反应。
然而在这愣神的须臾,形势顿时逆转。
少年虫母的腿相较于雄虫来说太过瘦弱,但却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虫母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原本只是轻踩在肩头的脚踝猛地向下滑动,如同蟒蛇,腿根瞬息之间便绞住了阿克塞尔的脖颈。
阿克塞尔下意识抬手想要格挡,但虫母的动作更快。少年虫母单手撑着床沿借力,身体如同柔韧的弓弦般绷紧、发力,借助全身的重量和腰腹的力量,将腿绞猛然收紧。
同时,他柔软腰肢一拧,整个人从阿克塞尔的头顶上空翻越而过。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阿克塞尔因窒息感而本能地抓住他的腿动作时,少年已经利用空翻的惯性,将他狠狠地向后拽倒。
“咚”的一声闷响,高大健壮的雄虫被看似孱弱的虫母缠倒在地。
颈骨错位的声音令人牙酸。
系统慌忙道:【……等等,别真的把阿克塞尔杀了啊!】
这些原著角色连同反派,没有一个是善茬。
阿克塞尔也是,好端端的囚禁虫母干什么……连系统都清楚,这件事反而会让虫母更排斥。
虫母讨厌被人控制,对待系统也是那种敷衍与毫不关心的神色。
虫母的双腿依旧死死锁着阿克塞尔的喉咙,他跨坐在雄虫的脖颈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人,衬得那双眼越发冰冷。
少年微微喘息着,是因为动作带来的急促呼吸。
但雌雄虫间终究有力量与体型差距,尤其是阿克塞尔这种从枪林弹雨中锻炼出来的作战经验。
在察觉到阿克塞尔铁钳般反手便要制住他的胳膊时,虫母余光扫到身侧柜子上的台灯。
大概因为这不是利器,阿克塞尔也忘了将其收起。
少年飞快握住灯沿,极其趁手的狠狠借力往下砸。
底座是金属材质,几下过后,雄虫的额头很快变得鲜血淋漓……身为领主的阿克塞尔难得这么狼狈,就连虫母本人都没见过这副模样。
有鲜血飞溅到少年虫母的脸上,他没有空抬手抹去,垂着头,整个人的目光看起来阴沉而冰冷,配上那张毫无情绪的脸,给人以阴恻恻的感受。
系统围观了全程,没敢说此刻的虫母像个杀人狂魔,即便是它也感到恐惧。
它见过前世反派虫母毫不留情杀死帕特里克的场景,如今又撞上这副看起来难以收尾的局面,实在太为阿克塞尔的生死担忧,最终不得已出手干涉。
【……我也是没办法。】
少年虫母身体一僵,半个身子连同脊背都升起一股剧烈的麻意,手臂几乎无法动弹。
他立刻意识到是谁搞的鬼,但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般失去了短暂控制,卸了力气。
被雄虫寻到机会,双手手腕被手掌扣着束缚了起来。
他很快便挣扎起来。
地板上,少年的黑色睡衣因剧烈的挣扎动作被卷起一侧,露出皓白纤细的腰腹,那里正随呼吸而起伏,其上有一道很浅的淡粉色疤痕。
垂着头颅的雄虫注视着,转眼间,一滴血落在疤痕上面。
原本神色晦暗的阿克塞尔,仿佛猛地惊醒了一般。
……
这次的气氛比之前更为沉默。
阿克塞尔拿回来湿毛巾,替少年擦拭小腹上的血迹。但他这么做的同时,自己的头上仍血肉模糊,却没空去处理。
场面一时间有些滑稽可笑。
系统心虚地没敢在少年的脑海中说话,心里却觉得眼前这一幕很像饲养员给猫洗澡。
系统趁此机会,仔细检查了这个世界的剧情偏移度。原著中,反派虫母的结局是死亡。但如今,这种与原著剧情大相径庭的改变却并未使偏移度大幅度上升。
它不禁有了另一种想法。
既然这个世界已经稳定了下来,那是否能有与原著微妙差距的结局?
如果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人死亡,没有人受伤……
少年坐在床沿,有些不耐烦毛巾的擦拭。
他思忖地注视着雄虫额角那道仍在渗血的伤口上,片刻,忽然抬起手扼住了雄虫的下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对方俯身弯腰。
身形高大的雄虫一顿,没有反抗,顺从地垂下头颅。
本以为迎来的会是指尖挖入眼睛之类的血淋淋场面……即使这样也是应有的报应,感受到痛苦也理应承受。
少年厌恶雄虫是人尽皆知的事,如今被雄虫囚禁似的关在这里,相必也不会感到高兴。
……只要能让虫母消气,只要能让他不离开,什么都好。
但嘴唇上却骤然传来濡湿温暖的触感。
阿克塞尔怔愣一瞬,几乎是不可确信地再次确认了一遍。口腔内的舌尖,眼前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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